重生之再嫁奸臣(86)

苏闭月抽出鞭子拦在前面。那些人不管男女,同人扭打起来。苏闭月会点防身武术,但一个十七八的姑娘,那是一伙汉子的对手,四肢顷刻被高高架起。她身体不能动了,嘴还不饶人,眨眼功夫把人祖上十八代骂了遍,头子嫌烦,一掌劈在她颈上,将人敲昏。

姜珩目睹惊吓:“月姐姐,月姐姐,你们敢伤人——”

“带走!”

被押到门外,姜珩还看到了被击昏在地的顾潇然,必是裴言昭防她逃掉,叫两位可托付的挚友来,一外一内的看管她。

姜珩被押解着,混混沌沌走了一里多路。

快出了军区的时候,辕门下,一短小精悍的中年男人,免泛吊诡笑意,候立了许久。

姜珩看到那人那张得逞的笑脸,心底一阵恶寒涌上。

原来她终非圣人,还是会害怕,还是会不愿,此去什么都没准备,万一遭吕钺那贼子玷玷污。她、她该如何是好?

心如死灰之际,脑中频频响起裴言昭的声音:信我一回,我会弄到粮食的。谁都可以放弃你,你自己也可以,但我不答应。等我回来……

泪,不觉模糊了眼眶,酸楚落下。

“哟哟哟,小美人别哭呀。吕家可是个好地方,去那里吃香喝辣,比待在这等着难民把你生吞活剥了强。我这是为你好啊。”邱孟先桀桀笑道。

当然,更是为了他自己好,他心道。

裴言昭那厮优柔寡断,白白便宜了他,要是由他把姜珩送走,那交换粮食救民的大英雄就成了他。

绿帽子让裴言昭戴了,功劳他挣,哪找这么美的事去?

事不宜迟,裴言昭不知死活的出征进军开平,营中除了几十个看守别无他人,才叫他得手。

邱孟先还怕太子会来干预,立刻收敛喜色:“走吕家一趟,出发。”

烈日灼灼,头顶宛如罩着一簇火堆,熊熊热熏她。姜珩没有车舆乘坐,手腕被粗绳绑着,一条绳被前方人拉拽,像牧放一样被驱逐往前。

太阳像个大火球悬挂于空,邱孟先乘坐华盖车舆,青幔如绿荫遮阳。跟随他押解人的五十名士兵不停的揩擦汗水,贴身衣物无一根纱是干的。姜珩体质更弱,早已神志不清,耳迷目眩,全靠被鞭笞的痛意机械前行。

轰轰滚滚扬尘而起,她陡然吸入一口碎沙,登时呛得她肺管子都要咳出来。姜珩咳得湿泪糊眼,看不清、听不清周围状况,好似所有人都被这突来的沙尘迷了眼睛,哎唷叫唤声此起彼伏。

骤然,姜珩胳膊一紧,底下悬空,她慢慢睁眼,只见原本早就走了的人去而复返,活生生在她面前,现在,带着她坐在马背之上。

说不清是眼睛被迷了沙,还是心头经历大悲大喜,她红通通的眼角止不住的,泪泉淌涌。

裴言昭一怔,一手调控缰绳,慢悠悠的走,一手轻揽她入怀:“没事了。身上有伤?”

姜珩缓缓软下僵硬的身躯,贴他胸膛。

双手环上他的腰,啜泣摇头。

身子蓦然一凛,裴言昭心潮澎湃,覆她手臂反抱自己的腰,低头密密亲她额头。

流连往下,尝到一口湿咸眼泪,他淡下心思,暗骂自己趁人之危。

在她眼角轻啜了一口,裴言昭舔舔唇,按捺下,退远,平复后,哈哈大乐:“做人就要痛快些。想哭就哭,想不去就不去。你心里还是不想去交换的,对不对?”

姜珩迟疑:“你到底有什么办法取粮,现在还不动身。”

“我的哨兵快马跑来通知我,你被邱孟先的人强行带走,我这就赶回来了。现在,先送你回去吧。”

姜珩按住他的手:“不回去……我随你去开平,没准能当个参军。”

裴言昭也不再放心她一个人,若是他走远了,哨兵没有追上来,后果可想而知。

“好,那就一起去开平,坐稳了!”

裴言昭复返本就耽搁了时间,不敢一误再误,不再多说,搂紧佳人,策马奔腾。

他身后带回的一队小兵亦尾随折返。

行了五里多路,他们从马匹转到辖车上,内设软垫,前有空置的地方放置小几。裴言昭献宝似的翻出茶叶和小食,还没摆放完,外面有一个乘马而来的使者找他。

“裴将军,敢问是裴将军吗!”

裴言昭探出脑袋,伏在车栏上,自报姓名:“我是裴言昭,找我干嘛。”

那人不是炎兵,兜鍪插羽,劲装皮造,大急道:“我是代表我家奴儿干首领来的,首领跟满伽宣战了,打了一天一夜,不分轩轾,情况危急,请将军遵守约定,前去相助啊。”

“知道了知道了,我正要过去吗不是,马上就到。”裴言昭挥挥手。

“多谢裴将军。”

来使先行一步,驱马又赶了回去。

裴言昭回车座里,还没同姜珩来得及说上一句话,又有飞快马匹闪电奔来,又是扬言要找他。

“裴将军在吗,我找裴将军!”

“我在我在,”裴言昭摆手示意拦人的守卫退开,他乜望来人:“我是裴言昭,找我何事。”

来使道:“完颜烈背信弃义,主动挑起与我家首领的战事。我家首领已决定退回女真部坚守密罗。裴将军密罗是得不到了,不如全力去攻打只剩一个完颜烈驻守的开平。”

裴言昭哈哈哈发出一串笑声,知会那小兵:“回去告诉你家首领,鄙人非常乐意中他借刀杀人之计,替他报仇。就让他在密罗等着完颜烈大败的消息吧!”

第78章

计谋得售,裴言昭眸闪精光,目送女真使者在滚滚黄沙中隐没身影。他畅然回头,倏见姜珩端的一脸诡异之色盯着他,双瞳泛幽。

裴言昭正襟危坐,觍颜与她正视:“怎么,瞧不起我这奸佞之辈、狡诈之流?”

姜珩垂下眼帘:“大敌当前,我,又不是迂腐的人,怎会对敌人因循守旧。他们盟约破裂,势力减半,何况奴儿干人虽兵强马壮,但智计不如你,这样,夺取开平城就容易了。”

听她难能可贵的不虞之誉,裴言昭比看到两位首领自相残杀还高兴,哈哈开怀笑了一路,奉以各色小食与她共进。

逼近依稀可见已为断壁残垣的开平城邑,裴言昭却勒令下驰道,歪往向一座陋室驿站。一俟抵达,裴言昭留下五百士兵,交给心腹尉官领兵驻守,保护姜珩,前方是真正兵戟交戈的战场,不便再带她前进。

姜珩知趣,口说什么当参军,纯粹借口,她决意安心留下等待,但还价说只要五十精兵驻守即可。

他总共就只带来五万人马,岂能拨出百分之一给她。再者,五百人是个尴尬的人数,遇到强敌不顶鸟用,遇到人少的又大材小用,如若遇上敌人多的,五十人机动性强,利于逃跑,又免目标暴露。

闻之有理,裴言昭再收回四百五十人,叮嘱她保重,继而领军向前面不远的开平城出发。

姜珩就在荒无人烟的小驿馆住了下来,看朝升夕替,一天天……不,一个时辰一个时辰的数着。

离军令状距他们出发时就只剩三天时间,胜负只在这短短的三日内,过后即使裴言昭取得胜利,逾约只得遵守军状——斩立决。

青豆灯火随风一曳,姜珩浑身凛然栗栗,从红曲柳桌边起身,准备去闭门关窗歇息。

她甫一关门,门就被扣响。

“姜公子,开门啊,是我。”

是徐骞,裴言昭的得力心腹,但为了留下驻守,此番不得跟去打仗,把徐骞气闷一整天了。听他声线高昂雀跃,是发生什么不得了的喜事了?

姜珩拉开门闩,门扉向两旁拨开:“什么事?”

“胜了,胜了!将军派哨兵来叫我,带所有人去运粮。”徐骞乐得有些语无伦次,还有些不能参战的遗憾在里边。

姜珩啊了声,瞅阒黑夜色:“他白天才与我分开,半天就胜了。”

“是啊!诶,将军让我带所有人去,但他之前又说你不便去战场,难道留你一个人在这吗,还是又要我留下?天呐。”徐骞脑袋大。

姜珩扑哧一笑,“我当然也跟去了,那里已经不是战场,是炎军的领地了。走吧。”她说的十分笃定,料到即使裴言昭在忙乱中没有叮嘱带她一块上路,也定是这般想的。后知后觉,她怎么跟那人心有灵犀似的?

甩甩头,急回房拿上一些必带的细软,催促徐骞调集五十名士兵,即刻出发汇合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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