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情敌(42)

二十万大军浩浩汤汤一望无际,先与顾彦祺打了照面的是前锋南舟,而盛熠煊在半日后亦抵达了东门。

“康王、南将军请。”

顾彦祺将他们领进了将军府,请盛熠煊于上首坐定后便将眼下的战况说与他们二人知。末了他又道,“齐齐韩的战绩末将早有耳闻,亦曾研究过他的战术,可如今他驻军于城外,每日只摇旗呐喊而未有动静。末将只怕他另有所图……”

“任是齐齐韩再厉害,终究若无粮草又当奈何?”盛熠煊不以为意,见顾彦祺豫色未褪,便道,“也罢,明天我就去会会他。”

“我既为先锋,明日便由我打头阵吧。”南舟在一旁道。

“好,”盛熠煊欣然应允,“两国战神交战,本王也想看看。”

至夜,顾彦祺为了给盛熠煊接风洗尘,于将军府内大摆了三桌宴席。天池城许久不曾有过真正意义上的热闹了。

南歌与盛沐泽恰好赶至,他们亦从东门而来,向两个士兵“借”了衣甲隐于军中。乘着夜色,两人来到将军府,轻轻一跃便翻过了围墙。

府内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两人趁乱隐于昏暗处,忽听得一中气十足的男声道,“来人,送南将军前去歇息。”

南歌听闻“南将军”三个字微微出神,随着脚步渐近,盛沐泽这才一把拉过南歌,隐于花丛下。

乘着微弱昏暗的烛火,南歌终于看清了被两个侍卫抗在肩上的人的脸——果真是她阔别了两个月余的兄长!

她待要上前,却被盛沐泽一把拉了住,他小声于她耳边道,“且等他进屋。”

两人一路尾随至客房,只见里屋的灯亮了又灭,不多会那两个侍卫便走了出来,将门轻轻掩上。

南歌蹑手蹑脚进屋,盛沐泽则在外面望着风。室内酒味并不浓烈,南舟却任由南歌如何叫唤都清醒不过来。

“哥、哥——”

南歌焦急地轻声唤着,榻上的人却文丝未动。过了不久,窗外传来小石子敲打窗棂的声音——是她与盛沐泽之间约定的暗号。

无奈南歌只得先行离去,心里说不上的不安却在逐渐放大。

“怎么都唤不醒我哥,”见到盛沐泽后南歌如实说道,眉间的“川”字更深了些,“他其实不酗酒的,更何况大战在即……还有,他身上的酒味其实并不重,只是沉睡不醒。”

“我适才听到值夜的侍卫的对话,明日你哥便要开城门与齐齐□□面应战。盛熠煊若要反叛,最先除的便是南舟……”

盛沐泽之言颇意味深长,南歌亦听懂了他话间所指,看来这次南舟沉醉只是盛熠煊阴谋的开端。

“你可曾见到白朗?”

沉吟片刻后南歌再抬头,眸中已无半分犹疑的神色,她定要阻止明日兄长出战。

“左边第二个房间。”

适才盛沐泽在外面等南歌的时候已有留意,他领着南歌避开守夜的士兵径直钻入了白朗屋中——

“你们——”白朗毕竟是武夫,并未因不速之客而受到惊吓,且不过须臾的功夫他便认出了南歌来——“小姐?”

南歌点了点头,自盛沐泽身后走出,“是我。”

“小姐还活着!”白朗眼中涌现出的惊与喜全都倒映在了南歌的眼底,他急急道,“小姐见过将军了吗?”

“大哥他醉酒得厉害,我唤不醒他。”

白朗不过是南舟身边的小小副将,盛熠煊自是不曾把目光放在他身上,是以并无人会偷听于墙角。但南歌还是尽量将声音放低,将这些日子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告知了白朗。

“明日白天只有你接近我大哥才不会惹人生疑,你定要将其中利害说与他听,让他千万提防盛熠煊。”南歌顿了顿,“最好是以宿醉为由推了明日之战。”

“好。”

白朗自是无二话,他自小便与南舟一同长大,有如手足。若南舟有危险,他必是第一个挺身而出。

第38章 进退两难

次日清晨,三万南家军已由参将清点完毕,自东门向南门而去,立于南门内等南舟的号令。

南舟迷迷糊糊中听到了军队整齐的踏步声,这才强挣开了双眼。清晨第一道光线射入眼中,刺激得他瞳孔骤缩,过了片刻才恢复了正常。

他摇了摇昏沉的头,猛一坐起时只觉得天旋地转,不小心碰倒了披着外袍的屏风,发出了“嘭”的一声巨响。

白朗恰好前来寻他,听到声响后三步并作两步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见到白朗,南舟揉了揉发疼的额头问道,“如今是何时辰了?”

“卯时,将士们已在南门待命。”

南舟未曾下令,白朗并不敢贸贸然叫他们回去,只能将昨夜的所见告知他,“我昨夜见到小姐了。”

“歌儿?”南舟声音微扬,“她回来了?”

这两个余月一直没有南歌的消息,母亲的泪已然流尽,只有他坚信妹妹终会回来。如今乍一听到南歌消息的喜悦冲淡了身体的不适,他披上外袍就要往外走去,“我去见她!”

“且慢,”白朗连忙拦住了他,“小姐说她掉下山崖乃康王所为,是以如今不好出面。今晚子时将军到我屋中去,她会在那里等你。”

闻言南舟面色沉了下来,却是在意料之中,“我早说过歌儿的失踪与康王有关。”

“小姐还说康王与矢掳国早有勾结,今辰一役恐会加害于将军,还望将军推了它。”

“我会小心。”

南舟并未答应,自上战场以来他从未临阵退缩过。即便他如今身子隐有不适,但他常胜所仰仗的并非一身卓绝的武艺,而是身后精锐的南家军。只要南家军在,哪怕盛熠煊有一肚子算计,他亦是不怕的。

更何况如今箭在弦上,他不过是许听令于主帅的副将。

知南舟如白朗,便不再相劝,点头和道,“好。”

顾彦祺于城楼上将吊桥放下,三万精兵鱼贯而出,严整地排列开来。

南舟身披战甲立于军前,今晨起了大雾,虽距敌军阵营不过半里地,却看不清敌方的动静。

若说天池是天池城的天然屏障,此时的浓雾却是敌军的保护伞。南家军严阵以待,直至一个时辰后浓雾散尽,敌方却已人去营空。

军营前的柴火堆仍冒着热气,南舟观察后蹙眉道,“敌军尚未走远……”

正当他要下令追击敌军时,一瘦弱的兵卒低首快步上前,在南舟出声前抢先道,“哥——”

“歌儿!”

南舟就地取材将南歌引入了营帐中,望着阔别两个多月妹妹清瘦的面容感慨道,“这些日子你受苦了……”

闻言南歌露出了浅浅一笑,苦倒是不苦,若非此次磨难她不知何时才能重拾这一年的回忆。

“兖王他亦活着,”南歌面色酡红,顿了顿,看向南舟的眼里多了几分幸福与娇羞,“我们拜过天地了。”

“当真!”南舟倒也不是不喜,只是被两人惊世骇俗的行径惊到了,“回京后为兄再为你风风光光大办一场!”

虚礼南歌向来没看在眼里,但她知道那是兄长的心意,便笑了笑没再反驳。此番她冒险前来见兄长为的是更为重要的事情,“齐齐韩突然退兵定然是有所埋伏,不宜贸贸然追击,还需从长计议。”

南舟沉吟了片刻,心中却有着另一处忧虑,但对上南歌灼灼期待的目光后还是不忍拒绝,“好。”

南歌掀开帐幕走出来恰好撞见了白朗,她朝他略一点头后便朝盛沐泽所隐匿的方阵走去。

三万南家军调转马头来至天池边,吊桥高悬着并未放下。南舟连放了三支号箭,盛熠煊方才身披战甲站在城墙之上。

隐于人群中仰望着城墙的南歌发现,且不说城墙上已悉数换成了盛熠煊的人,作为一城守将的顾彦祺并未随同出现。

“王爷,”南舟于马上拱了拱手,“敌军已早早离去,恐有埋伏,如今敌暗我明,还需重新布兵。”

“我军自东门而来,并未大张旗鼓,敌军又如何得知退兵?”

“许是城中出了奸细。”

“那奸细怕就是南将军吧!”

一语既落,盛熠煊接过手下递上的弓箭,直直朝南舟的面门射去。南舟连忙拉住马绳,骏马前蹄腾空而起,为他陪伴了多年的主人挡下了这一剑。

那一箭射中了马眼,骏马抗不住痛轰然倒地。南舟亦被掀翻在地,一口血水从他口中呕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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