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情敌(41)

盛沐泽看出了南歌的疑虑,微蹙着眉头点首道,“按理来说我们应该还未出大盛的疆界。”

“是啊,我们还是大盛的子民……”提起大盛老妇人便感慨万千,苦笑摇头,“谁曾想临老此处被大盛皇帝送给了矢掳国,赋税连年加重不说,前些日子矢掳国北将军还到我们附近几个村子抓壮丁。走的急的都逃走了,稍慢了些便被编入了军中,此处又怎还有年轻人留得下。”

“你是说大盛皇帝将此处送给了矢掳国?”南歌声音拔高了些,更添了几分惊疑。

“是啊——”老妇人深深叹了口气。

“……”盛沐泽低头沉吟了片刻,转头看向南歌,“不会的,父……皇上怎会如此做!”

且不说他从未听父皇提及此事,但凭大盛朝此时的国力,又何需割地求和?自父皇登基以来虽无甚大作为,但绝不至于昏庸至此!

“怎么不可能!”老妇人见自己受到了质疑,激动得手脚轻颤,“三年前我亲眼看到康王带着那北将军来我们这里巡查,过后便有矢掳国的士兵逼迫我们缴纳赋税。康王是皇帝的儿子,他的出现不就代表了圣意了吗!”

“他将附近的村庄都送给了矢掳国?”

“他送的岂止是几个村庄,这儿背靠着的是银山,我们不过是这座银山的附属奴隶罢了!”

“他竟在三年前就有了这般心思!”南歌心下暗惊,不曾想盛熠煊的心思竟比她所认识的要重许多。

而此处是大盛的疆界,不过是几个村庄,若非他们误打误撞,此处山高皇帝远怕是很难被发现。

盛沐泽点点头,转而朝老妇人道,“请问老人家可能许些稀粥,我们在海上飘了数日未曾饮过热汤。”

“你们从海上来的?”

“是啊。”南歌点点头。

“好,你们随我来吧。”

老妇人将他们领到的她的家中,院子里坐着一众正在剥玉米的老妇人。许久未见生人的她们纷纷放下玉米围在他们两人身边询问着来处,不多会,适才领他们前来的老妇人便从里屋端出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稀粥道,“没什么好招待二位的,只有两碗稀粥,趁热喝吧。”

“谢谢。”

两人接过稀粥如饮山珍般一饮而尽,盛沐泽向着众位老人允诺道,“假以时日,此处定能再度恢复以往的生机!”

诸位妇人纷纷叹气,并不敢多加期待。只除南歌含情脉脉地看着盛沐泽,她知道他有这个决心和能力,定能还此处的百姓一片和美繁荣的家园。

第37章 大战在即

此处废弃的房屋颇多,老妇人见盛沐泽伤势未痊愈便将他们留了下来。两人回京也不急在一时,便安心在此处休养了十数日。

这些日子里,南歌晨间便外出打猎,到午后就能满载而归。他们小两口自是吃不完这些,南歌便将大部分野物送与了院里的老人们。村里因缺少年轻劳动力,野味难抓,她们已许久不识肉味了。

待他们收拾包裹离开的时候,众老人皆至他们屋中相送,更有甚者已是老泪纵横。南歌见状也不禁红了眼眶,“诸位多多保重。”

她说不出“再会”之语,因为她晓得再会已是无期,但她与盛沐泽会尽量将完整、美丽的家园还给她们的子孙。

“你们路上千万小心!别被矢掳国的人碰上了,他们可不是些省油的灯。”

盛沐泽隐约可看出老母亲叮嘱逃难离家的孩儿的情形,不免有些慨然,但也只能挥手作别。

两人离开村庄后一路往东北方向行去,途中遇到的都是些背着包袱匆匆赶路的行人。他们行色匆匆,路遇只敢用眼神交流,且不曾有片刻的停歇。

终于,两人来到一处小镇,街上一片狼藉,菜叶、鸡笼打翻了一地,像被洗劫过一般。整条街上杳无人声,南歌拿着前些日子典当了朱钗剩的碎银来到了沿街的客栈里,只见客栈的门半掩着,从外只能望见晨光洒下的一道光线。

南歌轻轻一推,门“吱呀”了一声露出了一室齐整的桌椅。桌椅上干净无尘,案上的茶壶里仍有余温,她缓缓舒了口气,“店家?”

四周却仍旧一片静寂,南歌顿了顿,声音扬了些,“店家——途径此处,我们是前来投宿的。”

又过了片刻有余,方才从里间颤巍巍走出了位年过花甲的老人。他于里间观察了许久,见此青年男女果无恶意方敢走出来。

“二位要投宿?”

“是,”盛沐泽接过话头道,“敢问店家,这镇上可是发生了什么变故?”

“那可不嘛,”店家深深叹了口气,“矢掳国来犯,不过所幸这个小镇他们看不上眼,强掠了些食粮便借道北上了。二位若也是要北上,还是早改主意的好。”

“他们走了有几日了?”

“约莫十数日吧,镇上的人深怕他们战后折返,走得开的人都逃难去了,”店家苦笑了一声,顺带也解释了为何南歌他们进镇时街上空无一人,“我这身子骨已经不起折腾,还不如守着祖宗的基业能度一天算一天。二位若要投宿的话,我引二位上楼吧。”

盛沐泽点点头,“有劳了。”

楼上厢房还算整洁,南歌将轻巧的包袱放在榻上,转身朝店家道,“还请店家为我们送点吃食上来,能吃粗饱便行。”

“好。”

待店家走后,南歌坐在榻边铺着床褥。盛沐泽则坐在案边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点着自己的手指,南歌听得心烦意乱便撇下手里的活计走到他身边拉开椅子坐下问道,“我们怎么样?绕道还是继续北上?”

盛沐泽目光灼灼地看着她,知道她心中其实已有了答案,否则便不会有此一问。于是他道,“我离开朝堂不过一个余月,矢掳国竟敢有此动静,想必是得了康王的支持。眼下我必须亲自到两军交战地看看。”

“我也去。”

“好。”盛沐泽眼睛弯了弯,伸手将南歌的手包在了自己的掌心里,值此动乱的时候,将南歌放在身边他最是安心。

两人用完店家送来的晚膳早早便歇下了,次日一早两人便退了房决心继续北上。

矢掳国派出的大军有七八万之多,一连攻克了数座小城池后在天池城碰了壁,只得在离城十数里的地方扎营。

天池城以天池为天然屏障,非乘船难以触及城门,矢掳国的士兵们往往还未通过对岸便被射落于船下。为首的将军齐齐韩为此眉头紧锁了多日,直到收到从京都飞鸽传来的一封信这才终于松了口气。

这几日,矢掳国的将士不再乘船应战,每日只是摇旗呐喊,肆意叫嚣。

城内守将是三朝老臣之后,顾彦祺。他自幼熟读兵书,在战场上更是有如神助,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便应圣命驻守天池城。

依目前的战情,天池城易守难攻且敌方人马劳顿,胜负已于眼下。顾彦祺却丝毫不敢松懈,总觉得齐齐韩在酝酿着更大的阴谋。

“鲁副将,可有援军的消息了?”

鲁能负责情报的搜集,顾彦祺登上瞭望台询问情况,这已是他今日第三次询问了。前些日子他送了加急情报进京,皇上观之大怒,旋即封康王为元帅率二十万大军南征。如今已是半个月余过去,非亲见到援军他的心便如何都放不下来。

“尚未……”鲁能缓缓摇了摇头,将手上的瞭望镜递与顾彦祺,“或许现在便有了。”

顾彦祺手持瞭望镜看得仔细,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只见东面尘土飞扬,那飞扬的尘土好似将马的嘶鸣声顺着风吹到了顾彦祺的耳朵里。

“我看到了!他们来了!他们终于来了!”顾彦祺仍旧一瞬不瞬地盯着远方,却是对着身边的鲁能说话。

鲁能自也是欣喜万分,“我这便点兵出东门迎接!”

自盛沐泽“死”后,皇上的身子便糟了许多,盛熠煊虽将那日断崖上的刺客归为了矢掳国人,但皇上去因他未能救下盛沐泽而心存芥蒂,久久不愿立下储君。

此次矢掳国进犯,无疑戳中了皇上尚未愈合的伤疤,盛熠煊遂请命戴罪立功。皇上虽仍对他不满,但亦知他属皇子中最有实才之人,便指了二十万大军与他,并让战功赫赫的南舟为前锋副帅。皇上此举不仅仅为了击退敌军,他还要直捣他们的矢掳国的老窝为盛沐泽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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