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情敌(29)

皇上却闪身避了开去,俯下身与皇后平视,“他也是朕的皇儿!是,猎场那箭朕相信另有别情,可他之后是怎么做的?你又是怎么教导你的好皇儿的!”

“你真的认为那箭不是皇儿有意为之?”皇后跌坐在地上,脸上全然是因自作聪明而深感的懊悔。她本以为待皇上苏醒后一怒之下会废了太子,那她和太子便什么都没了。

“他虽顽劣了点,但本质不算太坏,若朕卧床那些日子他能在榻前做个孝子,朕便会打消之前废储的念头,可惜,是你一步步将他逼上了绝路。”

皇后痛心摇首,缓缓道,“将他逼上绝路的还有皇上你。若非你从未看重过我们母子,时不时动废储的念头,我和皇儿何至于……”

“你如今还认为你没错?”皇上原本平稳的声音中多了几分不悦,“说到底你还是太过于仰仗母家的权势,你认为田丞相的权势倾天,值得你孤注一掷了是不是?”

“是,一切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一手造成的!还望皇上念在父子之情,饶了皇儿这一次!”

再多的辩解亦是苍白,皇后只是一味地磕首认错。她半句不敢提父亲二字,只敢战战兢兢为皇儿求情。皇上本就忌惮丞相在朝中的势力,必会趁此机会来一次大换血。

“你当真还会饶了你不成!”

皇上从未否认皇后对他的情,但皇后最终杀他也是事实。

“皇上最后肯来看臣妾一眼已是恩赐,况臣妾却有心杀夫,任凭皇上处置。只希望皇上能饶了皇儿这一次……他毕竟是你的第一个孩子……”

最终皇后将国事拉回了家事,只希望皇上能想普通父亲一样饶了太子一马。

皇上沉吟不语,他中箭昏迷的时候曾感受到太子在他榻边的忏悔和滚落的热泪,他也并非真就泯绝了人性。

“好,朕不会要他的命。横竖昨夜田丞相已在天牢里自戕了,任他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

“父亲死了?”皇后并无惊讶之色,只是双目呆滞望向天牢的方向,喃喃道,“皇上打算刺给臣妾什么?”

“你我毕竟夫妻一场,朕想,白绫你应该会喜欢。”

皇后含泪点点头,“是啊,毕竟皇上已多年没送过臣妾东西了。只要皇上送的,臣妾都喜欢。”

皇上拍了拍掌,便有太监将三尺白绫送了进来。他从天牢里将于兆接出的时候,于兆已被折磨得不成人样,最后只唤了一声“皇上”,便永久地沉睡了过去。因此如今在身边服侍他的只得于兆前些年收的徒儿,赵全。

念及于兆,皇上仅存的一点怜悯也消散殆尽,他冷声无情道,“你自行了断吧。”

“皇上——”皇后轻抚着手上质感上乘的白绫,在皇上出去前又连忙唤住了他,“你恨不恨我?”

“恨。”

皇上脚步微顿,继而快步往殿外走去,不曾再有丝毫留恋。她害死了他最爱的女人和最信任的人,又岂是一条命便可偿还完的。

至夕阳将落未落的时候,看守中宫前的侍卫前来禀报道,“禀皇上,皇后已薨。”

“恩,”皇上手指不自觉抽动了一下,继而淡声道,“朕知道了,便以贵人之礼葬了吧。”

第28章 南歌离开

皇后的丧葬办得简单而低调,皇上虽未亲临,却破格允许太子参加。一方窄窄的棺木,一抔黄土,就这样掩了一代盛后,令人唏嘘又扼腕。

待此间事毕后,太子连夜被遣送至囚玉台幽禁,圣令终身不得踏出半步。而亲自押送的正是盛熠煊,此时太子已是敛了一身戾气,而有着看清局势的淡然,“只怕三弟最终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

“我既是能将皇兄你拉下来,五弟也一样!”盛熠煊放慢了脚步,在太子身边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声音道。

“虽然如今再追究已是无意义,但我想知道猎场那次是不是你做的手脚?”

在天牢里那几日,他也想通了许多事。正如父皇最在意盛沐泽一样,他应也不会拿父皇的命做赌注。而最有野心且能从中获利的也就只有盛熠煊了。

不待盛熠煊回答,太子又道,“你是如何让我在弯弓在手的当下让马匹调转马头的?”

“有些声音我们听不到不代表马不能。”盛熠煊没有否认,横竖太子在他眼中已是个废人,说与他也无妨。

太子点点头,并无过激的情绪,“没想到我们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聊天竟是这个时候,回去代我向五弟问个好吧。”

盛熠煊眼皮轻轻抽动了一下,继而淡声道,“好。”

此番圣旨已是开恩,太子却因抑郁不得志于三年后病逝在囚玉台。当然,这已是后话。

却说太子被废,储君人选空缺,朝堂上呼声最高的便是康王,而皇上却迟迟犹疑未决。

毕竟,他心属之人始终是盛沐泽。

田丞相及其党羽被诛,朝中数位要职空缺,盛熠煊的岳丈黄侍郎顶了丞相之职,成了一众文官之首。

早朝上,以黄丞相为首的几位大臣联名请皇上将储君之位早早定下,以安民心。其言辞间,数次提及盛熠煊在此次国难中临危受命领来了亲兵,其功不可没。

左修见文官统一口径不免有些不满,既为亲兵统帅,他的存在便是为皇上分忧,他知道皇兄属意之人乃是兖王。更何况在此次事件中,他亦是赞赏兖王的处事风格,见皇上面露不悦的神色,他便主动出列道——

“兖王设法使皇上服下了假死药,避开了丞相的迫害,乃朝堂之幸事,当记大功一件。”

皇上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左卿和黄卿皆言之有理。此次出了如此大的变故,致使兖王婚期不得不延后,朕想在近期为兖王操办婚事,其他容后再议。”

在此当口上,皇上却先提兖王的婚事,储君之位虽未立却已是明朗。

黄丞相虽位极人臣,终究根基尚浅,且有了前车之鉴,众文臣亦不敢太过冒进,只能低首敛了声。

盛熠煊几乎是铁青着脸从宣和殿走出,其岳丈从后跟来,宽慰道,“皇上当初既是将匡圣令交与王爷,定也是器重王爷的,况如今一切尚未盖棺定论,皆有转机。”

闻言盛熠煊眼底掀起了嘲讽,父皇到底是看重他的才能,亦或是不忍他最疼爱的皇儿冒险呢?但就像皇上盖棺了都能够揭棺而起,他定也能力挽狂澜。

太子叛乱一事毕后,盛沐泽卸去了大半个担子,虽称病没有去早朝,但火依旧烧到了他的别院里来——赵全奉圣命前来别院宣读让他七日后和“南歌”完婚的旨意。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赵全可没有他师父那般沉稳,一脸奉承样更是燃起了盛沐泽心中的怒火。他冷着脸接过圣旨,连杯茶都吝啬便将赵全请出了别院。

彼时他正与南歌商量踏春的好去处,却被这一纸圣意扰了心绪。这日来他刻意与南歌修复的关系却如同平静无波的湖面忽然被人投进了一颗石子,层层荡漾开来。

“翠花,我们离开这里吧,回到牯岭镇去。”

将圣旨随意放在案上,盛沐泽满脸真挚地看着南歌。

“你与南府的婚事难道就此作罢吗?”

南歌平静地看着盛沐泽,撇去一身政务的他在她面前犹如玩心未泯的孩子,做事全然不顾后果。

“我又不争那皇位,何苦需要娶官家女子。你也看到我父皇和皇后的关系了,难道你想我再去祸害南家小姐?”

如今太子一派已倒,他多年来隐忍与经营的事情也可放下了。如今盛熠煊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而他则志在当一闲散王爷便罢了。

“南小姐她为人善良,待人热心,或许王爷日后会爱上她也说不定。”

南歌的话使盛沐泽眉间的“川”字又深了一些,“直到今时今日你还是希望我娶南歌,你为何还是不能直面你的心!我身边既是有了你,又何须去爱别人!”

“我……”南歌心里有苦,急急欲辩解却被盛沐泽打断了,“够了,你说得还不够多吗?”

“好,我这就入宫请父皇收回成命!”盛沐泽一言方罢,便抬脚匆匆往外走去,不容南歌阻拦他。

一入皇宫,盛沐泽疾步往御书房赶,迎面又撞见了赵全。

“奴才参见王——”

瞧见赵全一副谄媚样就来气的盛沐泽一把撞开了他,脚步不曾有过丝毫的停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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