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为情敌(28)

“微臣左修,参见皇后娘娘。”

“本宫听闻亲兵乃是为了匡扶盛朝所设,如今康王趁着皇上病重盗走匡圣令叛变,拥军攻城,将军为何是非不分还助纣为虐!”皇后这才看向他痛心质问。

左修目光沉痛,他本也觉得太子不必做到如此地步,不过是康王带着匡圣令前去召他,他又听闻皇上病重,这才同他一道入京。入京后孰是孰非他自有判断——

“眼下最为重要的是皇上的丧事,康王毕竟也是皇子,微臣想先让他入皇宫参加皇上大葬,一切等皇上入土为安后再说,皇后以为如何?”

亲兵统帅此刻犹如辅政大臣般的存在,更何况太子手上纵有兵权,一时间亦调不来那么多人马。眼下一切只能由左修先住持大局。

“只怕康王会在葬礼上乱来——”皇后佯装担忧。

“有何差池由微臣一力承担!”

“好,左将军既是皇上生前信任的人,本宫自是信你。”皇后揉着发疼的额头道,“将军若无他事便先退下吧,本宫想亲自为皇上梳洗更衣。”

“微臣还有一个请求,我想见于兆。”

皇后无力地摆摆手,“让外面侍卫带你去吧。”

左修应声退下,乾坤殿内又只剩她与皇上两人。她用手细细地抚过皇上每一寸冰凉的肌肤,哀伤的神情是真实而刻骨的。恍惚间她又回到了两人初见时,他一袭白袍在樱花树下朝她缓缓伸出手。彼时她已一见倾心,可谁曾想二十多年后竟是由她亲手了解了他的性命。

适才丞相设法拖住了左修,派人入宫通知她在左修入宫之前杀了皇上。太子的手下本要动手,是她执意亲力亲为,在左修入宫前她便这样坐在榻前见皇上一点点没了鼻息……

“对不起……我也不想的,可为了皇儿我不得不这么做……我没得选择……不过这也好,你终于能和庄淑妃团聚了……我此生杀了两个人,一个是我最恨的女人,一个却是我最爱的男人……”

她坐在榻前自说自话,可伊人却已是听不见。即便是能听见,她想杀他也已成事实。

却说左修在御林军的带领下来到了关押于兆的天牢,于兆被铁链锁于铁柱之上,浑身是血,眼底已失了清明,显然是被拷问过度已是神志不清。

他眼睛微吊着斜看着左修,肩膀不住地颤抖着,想要往角落缩,却是避无可避。

“为什么这样扣着他?”看于兆非人的模样,左修有些不忍道。

“他如今已是神志不清,疯起来连自己的排泄物都吃。皇后尊重左将军才让卑职带将军前来一看,其实从他嘴里已是问不出什么来的。这里晦气中,将军还是随卑职出去吧。”

“恩。”左修点点头,在满腹的思量中走出了天牢。

第27章 皇上假死

皇后终于允许几位皇子入宫见皇上最后一面,平日里受万人敬仰的王爷个个哭成了泪人,有几分做戏的成分怕只有他们自己知晓。

盛熠煊是最后入宫的,与太子虽无正面交锋,但两人间若有似无的□□味却从未消弭。

“左将军,我想为父皇守灵七天聊尽孝道,可否将国葬推至七天后。”盛熠煊与左修商议道。

入宫前盛沐泽已将皇上服下假死药的消息说与他,如今由他出面较为合宜。

“你又有什么诡计!左将军已将你识破,等父皇丧事一毕,本宫定将你治罪!”太子激动道。

“不过是守灵七日,先朝亦有此先例。皇兄这是迫不及待要登基,亦或者是害怕被我查出父皇真正的死因!”

盛熠煊的一番话却是刺痛了皇后的心,做了一夜噩梦的她闻言面色又惨白了几分,但却允了盛熠煊的提议,“好,就定在七日后吧。”

她亦想再多看皇上几眼,即便是再痛亦想将他永远记在心里。

几个皇子面面相觑,眼中都免不得对盛熠煊流露出来责怪的神色。毕竟盛熠煊要为父皇守灵,他们同为皇子也没用先行离开的道理,但一守就是七天,又岂是从未受过苦和寂寞的王爷经受得住的。

众人之中,认真守灵的怕是只有皇后了。甚至七日之期已到,她仍念念不舍。已死之人身子并无开始腐败,就像只是沉睡了一般。

在这七日的守灵中,皇后无数次恍惚看到皇上从棺中坐起。这七日里她终于明白,她所争的一切最终目的也只是为了赢得皇上的关注,可她竟亲自扼杀了她多年来行进的方向标。她多想这一切从未发生过,皇上待她仍旧视若无睹,相敬如宾。

左修与丞相二人将国葬一切事宜在七日里皆准备停当,存放着皇上“尸首”的棺木就停放在皇室祭坛的正中央。祭坛之大,可以容纳下数千人,朝堂官员不论大小尽皆出席,而祭坛之外则又围了一圈左修带来的亲兵,以防葬礼上出现的任何不测。

在以皇后为首的皇室和朝臣的几番叩拜之下,一声轻咳从棺木里传来。下首的人或许没听见,皇后却听了个分明。

震惊与激动两股力量力量在她心里横冲直撞,令她一时失了反应。在她惊愕之余,皇上已将棺木打开,坐了起身。

在场众人一片哗然,只见皇上从棺里跨出,脚步虚浮但坚定地一步一步朝皇后走去,最终在她面前站定。

皇后颤巍巍伸手触摸眼前烫金边的龙袍,一抬首便撞进皇上如墨一般深的眼波里,喜乐不分,晦暗不明。

“皇、皇上——”

多日来不曾真正歇息过的皇后终于在呢喃出心中的名字后,眼前一黑陷入了昏厥,周遭的一切声音皆进不了她耳中。

待皇后醒来已是一天一夜之后,一屋子的药石味令她不悦地蹙眉,睁眼时身边却没有一个服侍的宫女。

“来人——”

皇后喑哑着嗓子传唤宫人,却无一人现身。在殿外把守的侍卫在听到殿里的声响后,连忙匆匆上报至御书房。

彼时皇上已是平定了叛乱,和左修于御书房内叙旧。听闻侍卫的禀告,皇上眸色又深了几分,抬脚就往中宫方向走去——

刚至中宫殿外,瓷器掷地破碎的声音从殿内传来。侍卫仓皇行礼,皇上一摆手,径直走入殿内。

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近,皇后随手举起一个杯盏又砸了过去——

“不想活命了?为何这么久才来!本宫定将你治罪!”

醒来后的皇后头疼欲裂,殿内不仅没有一个宫女,便是连殿外的侍卫也全换成了生面孔,禁了她的足。她努力地回想,记忆却定格在她在触碰到皇上衣角便模糊了去。至于皇上是否真的从棺中爬起,她已分不清是梦境亦或是现实。

来者并未答话,而是静静地站在她身侧。皇后怒而转身,不意跟前站着的人真的是皇上!她颤抖着站起身,一把扑进皇上的怀里,感受着他炽热的体温和平稳有序的心跳,颤抖着双唇道,“皇上!你没死!你真的没死!”

皇上平静地将皇后从他身上推开,“朕没事皇后很失望吧。”

皇后泪眼婆娑,连连摇头,那种失而复得的感觉充盈了她的心头。再见到皇上她不觉得害怕,而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庆幸——

“我无心的……那天之后我也后悔了,如今见皇上身子安好,臣妾比什么都开心!”

皇上背手而立,“你就不曾想过,朕如今无恙地站在你面前,你的好父亲和好皇儿当作何处置?”

原本满心的喜悦被皇上之言如一桶冷水当头淋下,皇后倒退了几步,直至撞到案角才借力站稳了身子。她指甲嵌入掌心里,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上决定将他们如何处置?”

“谋篡帝位,毒害帝王,你觉得朕能留他们的命?”

那日国葬上,自他从棺木里坐起身的那刻起,丞相便乱了方寸。本欲缉拿盛熠煊的亲兵反倒轻松将丞相和太子等一干人悉数拿下,一场国难便就此被化解为无形。

已是花甲之年、养尊处优的丞相何曾受过此等屈辱,当夜便与狱中自戕了。如今天牢内关押着是是丞相的亲信,而太子则被软禁与东宫里。至于如何处置太子,几个大臣相持不下,他倒想来看看皇后作何说法。

皇后双膝跪地,一点点蹭到了皇上的脚边,声泪俱下道,“一切都是臣妾做的!毒药也是臣妾亲自喂与皇上……与皇儿无干啊!皇儿只是听从了臣妾的摆布,他心中仍是很敬重你这个父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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