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点慌(83)

作者:奶霜不咸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七皇妃说得是。”

袁广挥手,身后的士兵出队将徐俨初和白京荷团团围住。

“徐俨初你还有什么话要说?”袁广压着眉头,沉声道。

白京荷完全没有料到张霜亦指鹿为马,硬生生的将左右罪名也强加在徐俨初的头上。她死死盯着张霜亦,道:“你们有何证据?”

“你们出现在和鹿园的官道上,郡主的侍卫也死在这儿,待会儿一搜山,肯定能搜到郡主的尸骨。事实明摆着,还需要什么证据?噢……对了,方才抓到了扶南国的人,说他们不过是来行刺徐俨初,还指明了是你们将郡主逼到此处的呢。”

白京荷突然回想起方才徐俨初所说的“感觉有些怪异”。

原来张霜亦早就跟在后面伺机而动了。

范寻他们出现的时候,白京荷想告诉徐俨初让他们往和鹿园逃跑,但那时自己被莫侯渊按压着,压根没有去传递消息的准备。

但徐俨初说出的地点与白京荷的计划不谋而合。

张霜亦追来将范寻他们抓走,假惺惺帮他们隐瞒刺杀郡主的事情,还会收获扶南国的扶持。再让他们指证徐俨初和白京荷,那徐俨初必死。

范寻虽然不会做出伤害白京荷的事,但是他背后还有十几个从扶南一路追随自己的亲卫。而范寻必然会有所取舍。

一石二鸟。

然而白京荷现在只是个事后诸葛亮。

徐俨初凑在白京荷耳边小声道:“别说话。”说罢翻身下马,走到马前,将白京荷挡在身后。

红衣墨发。玉冠无暇。

他朝袁广道:“此事皆罪臣一人所为,与夫……与北越二皇妃无关。还请袁将军禀明圣听。若是重罪至查抄徐府,害得二皇妃受到牵连,还请袁将军看在沙场之谊上,在朝堂之上提及陛下亲笔所拟的罪臣与原夫人的和离书。”

“不是……”白京荷大声反驳,却被徐俨初的目光所打断。

袁广颔首,道:“将徐俨初押送大牢,听候处置,将白京荷禁足玉徐府,听候发落。”他随后指了指身后几位士兵,道:“你们搜山,务必找到郡主。”

周围的士兵听令翻身下马将徐俨初架住,绑上了绳索。

张霜亦嘻笑了几声,朗声道:“有君如此,夫复何求?”

白京荷怒视着她,却又不敢再多言,怕又落入了张霜亦的套,遭她捕风捉影夸大一番。

她刚从大仇得报中沉了心,最后却因为自己的失策害得徐俨初遭受牢狱之灾。

不止牢狱之灾。

杀头,凌迟,绞刑……

千万种死法,或许还会连累整个徐府。

她突然回想起自己将南玉的尸首扔下山崖后抬头的那一瞬间。

厚重的鱼鳞云。

☆、牢狱

一场暴雨下得昏天黑地,连连下了两天。白天黑夜几乎没了界限。

“徐大人可算了惨咯……”狱卒刚点燃火柱,结果被外面刮来的一阵风给吹灭了,剩了几缕黑烟,缭绕几转后消失。

他“嘿”了一声又重新点燃放在火烛架上。

旁边的狱卒给自己倒上了一杯茶水,一饮而尽,叹了一口气后回道:“徐大人办案过来提人,从来不给咱们摆些官架子,更没吆五喝六的使唤这个使唤那个,时不时还赏些吃酒的银子。”

“可不是么?这徐大人不喜欢郡主那就不娶呗,非得自己动手。哎……”

他悄悄将旁边的狱卒招呼过来,凑到他耳边小声道:“我听别人说,徐大人是被冤枉的。这朝中争储争得不可开交。七皇子有意拉拢徐大人,但徐大人无意参和道这些事情中,这才……”

“嘘!这话可不能乱说,小心引来杀身之祸!”

话音刚落,一身影出现在两人面前。

两狱卒看到来人袖口上的飞龙暗纹,吓得没了魂,跪在地上行礼,“恭迎圣上。”

“徐俨初关在哪儿?”皇帝身后的张龄看着地上哆哆嗦嗦的两人,忙开口问道。

结果皇帝冷声道:“什么杀身之祸?妄议朝政,拖出去砍了!”

两人背脊一凉,哭喊着求饶。

张龄朝身后听令走上前的暗卫摇了摇头,朝皇帝道:“陛下要杀徐俨初还送他两个陪葬,实在是大度了些。”

他未等皇帝开口,朝狱卒道:“快带路啊,傻跪着做甚?”

“是是是!”一人掏出牢狱钥匙,走在前头带路。

一条道走到尽头,往南再走到尽头,狱卒这才停下去开铁锁链。

墙壁上挂着的火烛不断地扑闪,地上的人影也随之偏转。

牢中的人本来仰卧在草垛上,听到声响抬了抬头,朝外边看去,然后起身跪在地上行跪拜礼,“罪臣参见圣上。”

皇帝喘息声突然加重,他抖了抖宽大的衣袖直接拔出狱卒身侧佩戴的剑,疾步走进牢中,将徐俨初一脚踢翻在地,扬剑准备刺向徐俨初。

张龄来不及思索,伸手接住剑身。手中的鲜血涌出,滴在潮湿粘腻的地上。

“张大人!”徐俨初大吃一惊,从地上爬起跪好,大喊道。

“哼!”皇帝扔了手中的剑,朝张大人呵斥道:“你想与他同罪论处吗?”

张龄按住手中的划伤,道:“他还没认罪道歉,就这么一剑杀了,太便宜他了。”

皇帝在此时召见自己,还让自己陪同一块去牢狱以解心头之恨,张龄便知道皇帝定是让素来有“和事佬”之称的自己阻拦他的激愤举动。

因为皇帝自己也清楚,此时不问缘由、不经审判就将徐俨初杀了,会激起什么波浪。也清楚就算真是徐俨初杀了南玉,也是在自己的逼迫下的无奈之举。

“为何?”皇帝居高临下看着他,冷声问道。

徐俨初道:“若罪臣当初违抗圣上旨意,坚决不与白京荷和离,那陛下又当如何?”

“你!”皇帝想等来他的跪地求饶和痛苦认罪,却不料他反过来质问自己。皇帝一甩衣袂,呵斥道:“你当你是谁!朕有意提拔你,将朕最亲爱的五妹嫁给你,你却不知好歹!”

张龄往徐俨初那边一寸一寸地挪动,疯狂朝他使眼色,让他不要惹怒陛下。

“提拔。”徐俨初将这两字抽出来重复了一遍,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就连张龄也开始觉得徐俨初不知好歹,准备劈头盖脸朝他骂,结果听到徐俨初继续道:“罪臣有负皇恩,任凭陛下处置,以消陛下失亲之痛。”

皇帝又一脚踢在徐俨初的胸口上,怒火正盛,“一条贱命,消个屁!”

徐俨初捂着胸口弓起身子,将头埋在地上,痛得动弹不得。

“高官厚禄你不要!”皇帝有一脚踹到他的头上,“你到底图什么!”

徐俨初向一旁倒去,依旧躬身按着胸口,缓解旧伤撕裂的疼痛。

皇帝不顾张大人在一旁的阻拦,一脚一脚踩他的四肢,让他更加动弹不得。红色的喜服早就残破不堪,白色内衫被鲜血浸染。

“不知悔改!残杀皇亲!你还想如何?你是不是想着靠着些军功攀到朕的头上来啊!”皇帝踩在他前胸的伤口上,狠声道:“不自量力的东西!”

“陛下!打不得了!他两天没进食,再这样打下去,怕是没得活了!”张龄圈住皇帝的腰,将他拉到一旁。

徐俨初的嘴角身处血,瞳孔涣散。他偏头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模糊,最后眼前一黑没了知觉。

张龄往地上看了一眼,却发现徐俨初纹丝不动摊在那里,倒吸一口气伸手去探他的呼吸。

微弱地像是油尽的残灯。

“快!快去叫太医!”张龄对着守在牢外的狱卒大喊道。

狱卒背对着牢中,只听到声音都吓得只打摆子。听到张大人的叫唤,忙应了一声朝外跑去。

“陛下啊……”张龄低沉着声音拉长了音调,带着一股恨铁不成钢的语气,“徐俨初不能死啊!”

皇帝方才一番拳打脚踢用尽了力气,喘着粗气背对着两人,冷哼一声,“迟早都得死!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

“得得得。远来陛下半夜三更把臣召来,就是让微臣看着陛下是多么威严,是多么力大如牛,将一个垂死之人给弄死的?”张龄一屁股坐在徐俨初旁边将他的外衫扯开,小声咕哝着:“啧啧,命还挺硬。”

“朕的帧儿还没找到尸骨,怎么不想将他抽筋扒骨!”皇帝握紧双拳,但并未再挪动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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