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点慌(84)

作者:奶霜不咸 阅读记录 TXT下载

两天两夜的搜寻,一无所获。

袁广命人将徐俨初押送回大牢的途中,便开始电闪雷鸣,红豆般的雨滴一颗一颗砸下来。最后变成瓢泼大雨,直接从黑云中倾泻而来。

南玉受死的那块巨石早就被冲洗地一干二净,甚至和鹿园猎场所在的山地出现大范围的坍塌。

但环境如此恶劣,皇帝依旧派出一波一波的人前去搜寻。

张龄道:“只怪徐俨初和白姑娘情深义重,陛下非得棒打鸳鸯。”

“君子沉迷于儿女情长,难成大器!”

张龄没再回话。

宫中当值的太医一听是给徐俨初看病,犹豫了半分,看着桌上的药箱了半晌也没站起身来,进退两难。

狱卒又提醒圣上也在场,太医这才一把拎起药箱跟着狱卒往外奔。

“气血有亏,旧伤撕裂,此时又昏迷难以进食,怕是……”太医被张龄催得急,叹了几口气之后还是说了实话。

皇帝将头偏向一边,若无其事地轻哼一声。

“赶紧说啊你!”张龄推攘了太医一把。

“强行灌些汤药试试看吧,若是挺过去了那还得继续观察。不过这伤势过重,九成的人应是挺不过去的。”

“伤势过重”的始作俑者直接背着手转身走出大牢。

“哎呀陛下,这灌汤药的事情怎么能交给粗鲁大汉呢?怎么着,还得让他们一勺一勺得喂徐俨初啊?”张龄忙拉住皇帝。

“要皇后安排个婢女来。”皇帝甩开他,又大步离去。

“那臣替徐俨初谢过陛下。”

暴雨渐小,雨水落在屋檐上的“啪嗒”声,声声分明。

快了天亮,皇帝才合上手中的奏折,将躺在旁边睡得正酣的张龄给拍醒,“朕要你何用?”

张龄抹了一把眼睛,“一把老骨头了,贪睡。”

“昨日上朝竟然无人提及徐俨初,更无人说情。他们是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啊还是都一个一个不敢说?”皇帝问道。

“昨日,百官只说了两句话,‘陛下万安’和‘恭送陛下’。”

“噢?是嘛?不记得了。”

“那陛下是想有人说情呢,还是不想呢?”

皇帝闻言后稍有停顿,手肘撑在书案上扶额,“你还记得容儿么?”

睡得有些找不着北的张龄清醒了不少,“记得。”

“我也记得。我每次看到徐俨初都会想到她。尤其是……看他笑,唇角上扬的模样简直……简直和她一模一样。”皇帝双眼低垂,无神地看着某一点。

“但是徐俨初同她并无任何关系,殿下调查了一年多,最后不也放弃了么?这徐俨初的父母不过都是寻常人家,并非陛下要找的人。”

皇帝摇了摇头,道:“太像了,太像了。方才小憩了片刻,我梦见容儿来向我索命,说我害死了他的孩儿。”

“陛下是忧思过度,才会做了这种梦。”

白崇第一次将徐俨初介绍给张龄认识的时候,张龄从讶异到恢复正常花了一杯茶的时间。之后又一只盯着徐俨初的一举一动,甚至蹙眉到低笑,一一与记忆中的那个女子比较。

越看越像。越看越觉得不能让陛下看到徐俨初。

但徐俨初善断善谋、无人不喜无人不称赞,官职也一路攀升,直到上了朝。

张龄甚至清晰地记得那一日,他一身朝服站在百官最末处,跪地朝陛下行跪拜大礼。而皇帝的视线早已越过百官直直盯着徐俨初。

直至百官无事再议,皇帝却迟迟不动。还是自己轻咳了一声,将他的思绪扯回来,这才恢复如常。

“若就算是她的孩儿,陛下又能如何?”又不是陛下与她的孩子。

最后这句话张龄不敢说。

谁知皇帝一笑,似乎又被扯到了无尽的回忆之中,“徐俨初和她娘一样什么都不怕,不愿撒娇不愿示弱。”他又咧嘴笑开了,“当初我刚刚登基,要立她为后。谁知她竟然假死来了个金蝉脱壳。哎……”

“若陛下笃定徐俨初是她的孩儿,那昨夜为何下了死手?”

“我的五妹啊,我最宠爱的五妹啊,若是和他凑成一对该多好……”

张龄斜眼看着他,“乱套了啊就!那容儿就是你妹夫的娘亲……”

本来皇帝陷入烦闷之中,听到张龄的话,半晌也没吭声。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

☆、起义

白崇到徐府数次,但每次只是停在了徐府门前,朝里观望片刻再离去。

就连被派守在徐府门前的士兵也暗自纳闷,他们都还没上前阻拦,白大人就离开了。后来吃饭闲聊的时候,七嘴八舌说道一番,这才得出了一个最佳理由:白崇大人怕牵连到自己。

白京荷自然是不知道白崇一天能在徐府门前徘徊几次。

就在不久前,白京荷找上了范寻。范寻早就想对南玉动了杀念,咬牙切齿地应了白京荷的截杀计划。

白京荷本打算将刺客推给北越那些不愿两国交好的主战派。如此一来,皇帝便会将南玉之死的部分怒火转到莫侯渊的头上,和亲的事才会有缓和的余地。

张霜亦也答应会在朝堂上添油加醋,阻止这场荒唐的联姻。

白京荷克制自己暂且不去想徐俨初的处境,克制自己焦躁到想玉石俱焚的念头,前前后后反复琢磨了好多次此次事件的因果,试图找到解决的对策。

“怎么样了,见到张大人了么?”元封刚从西院的一处矮小的洞口钻进来,酒杯等在这儿的陶管家拉起来。

元封搬起一块和洞口契合的石块补上去,摇了摇头,皱眉道:“昨夜陛下和宫中太医先后都去了狱中,听说是郎君……”元封抬眼看了看陶管家,继续道:“我问了张大人,张大人只是叫我们不必担忧,他尽量劝说陛下。但是让我们也不要抱有太大希望。”

陶管家的双手不断搓摩,一脸担忧道:“郎君旧伤本就还未养好,这……这可如何是好?”

元封失神地盯着某一点,随后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我去一趟神辕堂!”

“不急!两天了,陛下都还没传召没下旨意,还偷偷前往大牢,怕是也有忌讳。毕竟这立功后又被夺妻,怕难以服众。且等等看吧。”

当晚过了子时,白露焦急地跑到陶管家的卧房,苦诉道:“陶伯伯,夫人不见了!”

陶管家随意套了件衣服,顿时清醒了一大半,低声问道:“可在府中其他地方寻过了?”

白露点头,“我听到一点声响,怕是夫人有吩咐,便去了夫人房中。结果夫人不在房中,我就在府中找了几圈,还是没找到,这才来找陶伯伯。”

“此事不可声张,若是传到宫里,怕得说是畏罪潜逃了。”陶管家道:“就当夫人食欲不振,一直待在房中,任何人不可叨扰。”

“是。”

白京荷白天撞见了元封从西院那个小洞钻进来的那一幕,当晚便悄悄地溜了出去。

摸黑到牢狱外面,却听到守在外边的数个狱卒小声攀谈。

“听昨天当班的小子说,徐大人艳福不浅,就算被折腾到牢中了,陛下还赏了个婢女进来贴身伺候。哎……我们就没那个命咯……”

“行了吧,昨天陛下可差点把徐大人给弄死,还好有张大人拦着。什么艳福!”

“张大人出了名的帮亲不帮理,这徐大人和张大人是啥关系?”

“徐大人虽说家世不好,搞不好就是张大人的私生子呢,哈哈哈……”

“……”

白京荷捏了点泥刮在自己脸上,手拿着几个布袋子,提着一个木盒子走上前,站在狱卒面前低着头,支支吾吾道:“爷……各位爷,行行好……奴家夫君过几日就要上刑场……还望几位爷让奴身再见见奴家夫君一面吧……”

说罢给四个狱卒每人塞了一袋银子,看到几位狱卒相互看了一眼,继续道:“奴家凑……凑的钱,几位爷行行好……”

“叫什么名儿?”狱卒掂量了手中的钱袋子,问她。

“啊?我……奴家翠花……”

“我说你家爷叫什么?”狱卒掂量手中的银子怕是有个几十两,比一年的俸禄还多,倒也没有为难。

“王……王二狗。”

一狱卒偏头问旁边的狱卒,“我记得地字号牢房的王二狗不是杀妻进来的么?”

白京荷身形有些发颤,“奴……奴家是二狗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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