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派有点慌(22)

作者:奶霜不咸 阅读记录 TXT下载

白京荷流着汗醒过来后看到徐俨初正搂着自己,竟然滑落了几滴泪,又忙低头埋在他胸前,低声说道:“找到你了。”

她缓和片刻,抬头看了看窗外。屋外依旧是夜幕,是不是传来断断续续的鸡鸣声。

“醒了?”徐俨初松开她,抽出自己放在她脖颈下的手。

“啊!”她刚没发现徐俨初竟然也是醒着的,忙往一旁挪去。

“找到我了?”徐俨初笑道:“这一晚你说了不少梦话。”

白京荷惊恐失措地望着他,像是有埋藏很深的秘密被人窥探了一样。

“说……说什么了?”她问道。

刚刚她做了一个噩梦。

梦里的她穿着一身艳红的嫁衣,盖着绣着百鸟嘶鸣图案的红盖头坐在卧榻边上等着徐俨初。

外面的一阵阵吵闹声、调侃声交织,却盖不住她的欣喜之情。

突然卧房门被用力推开,自己仍然没动,坐得端正地等他掀开自己的红盖头。

结果被掀开之后,面前站着的却是李翊之。

他眉眼温润,一字一句都像四月初的微凉却舒爽的风让人沉醉其中。

他轻声在耳畔说道:“先给夫人赔个不是,让夫人久等了。”

她站起身使劲推开他,低吼道:“徐俨初呢?我夫君呢?”

李翊之站得挺直,一身君子之姿,估摸是她力气太小,被推后仍旧纹丝不动,说道:“他自然是在乱葬岗中。”

☆、宫宴

她愣了片刻,随后慌忙地拔掉头上沉重的发饰朝门外冲出去,却听到李翊之的声音:“他怕是化成灰,都不想再见你了吧。”

突然一踉跄摔倒在门槛处,摇摇头自言自语咕哝道:“怎么会?怎么会呢?”

之后梦境转到了乱葬岗。

乌黑的天空下着绵绵不断的雨,砸在身上竟然有些疼痛。周遭全是尸体。

残缺的尸体、因冻死而发白的尸体、因中毒而面色发黑的尸体……像是乱石一般随意堆砌在一起形成一座骇人的尸山。

她来不及哭,只顾着在千万尸首中找到他。

哪怕是一只手她也认得。

但是围着这座尸山不停地扒拉,不停地集中精力不放过任何一片衣角,却始终找不到一点点有关徐俨初的东西。

“连死都不给我留个位置,你真狠啊!”她咬牙切齿地说道。

说罢便惊醒过来了。

冰冷刺骨的雨水打在脸上的滋味消弭不去。

不过很快来自身旁这个人的温度渐渐抵消了凉意。

“好像在喊我的名字。”

“自作多情。”白京荷转身面朝墙,想再继续睡一会。

“做什么梦了?”徐俨初问道。

“梦见你死了。我改嫁了。”白京荷有气无力地说道。

徐俨初愣了半晌才起身低吼道:“你敢!”

后看白京荷未有同他争辩之态,也没了气势,垂眸委屈道:“你跟我同床而眠,若我梦见你怎样怎样你不难受么?”

白京荷看他软下来,自己也跟着没了气势,说道:“也……也不是……梦里我比死了还难受。”

徐俨初猛然抬头说道:“梦里你怎么了?”

白京荷瞧他听到自己更惨之后忽然喜上眉梢便丢给他一个白眼,想起那个梦来又沉浸到那阴森凄怆的氛围之中,摇了摇头说道:“你别烦我,我想静静。”

————

今早睡了个回笼觉再次醒来后,白京荷伸手摸了摸床边。

凉的。

她心一慌,惊坐起来,朝外面大声喊道:“浣纱!”

侧耳细听了半晌也没听见外边有任何动静,她又喊了几声,这才走过来一个小婢女。

小婢女叩门细声道:“小娘子,我进来了啊。”

“进来!”

她迈着碎步进来垂眼看着地上,站在床前不言不语,好像是在等着白京荷的吩咐。

白京荷左右看了看,只觉得面熟但是不太认识更叫不出名字,但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反常,问道:“浣纱呢?”

“浣纱妹妹有些事出去了,约莫要午时才回来。小娘子饿了么,奴婢给小娘子熬点粥吧。”

白京荷又问道:“我夫君呢?”

“郎君去宫中议事了。小娘子有什么想吃的么?”小婢女又问道。

“西湖牛肉羹吧就,再……再配上一盘红烧肉。”

“是。”

白京荷想浣纱估摸着是去买之前自己列的清单上的物品了,于是缓慢地起身走到桌上拿起生肌膏准备给自己再上点药膏。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脸,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自己的那处疤痕。

往自己的腹部抹上生肌膏的时候,白京荷回想到昨日徐俨初的压抑住凶狠之色,触碰自己时又百般轻柔,不禁面露羞赧之色。

还好没多久外面便飘来佳肴之味,赶紧套上外杉两腿盘坐在院落中的团蒲上,嗷嗷待哺地望着一步步朝自己过来的瓷碗。

连红烧肉的汤汁都被拌饭了之后,白京荷又喝了一杯茶解腻,暗自感慨死而无憾了,转眼对小婢女说道:“麻烦把现场清理干净些,别让夫君发现我吃肉了。”

“小娘子!”

未见浣纱人,却闻浣纱音。白京荷心道这是买到了什么打折货,怎的这么欢快?

浣纱跑进来,气喘吁吁地停在白京荷面前。

“怎么了?”白京荷问道。

“回小娘子,郎君早晨叫人带我去东区的铺子了。我和清砂忙活了一上午才将那间铺子打理完,真大啊那间铺子!”

听罢,白京荷顿时欣喜若狂,忙站起身蹦跶了几下问道:“真的啊?”

料浣纱万万不会欺骗自己,只是纳闷徐俨初这办事效率简直惊人。毕竟早开一天铺子,自己也能早赚银子。

浣纱重重地点了几下头,又说道:“清砂最近几日着急得不行,看到我便问小娘子如何了,我都不敢跟她讲。”

白京荷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眼神定格在不远处草丛里的一直驻留不动的飞虫上,还不断扑扇着近乎透明的翅膀。

“清砂看着性急口快,其实心思挺细腻的。若是与她说了,估计还以为我这般是她的错呢,定懊悔自责得很。”白京荷接着说道。

浣纱点头答应:“郎君本不让我告知小娘子东铺的事,怕你忍不住往外跑。”

白京荷笑道:“别听他的,早说早好,我浑身现在神清气爽呢。对了,东铺的事情就交给你们了,我不在的这段时间,若是东铺有什么情况别硬撑,直接找陶管家。再不济去找我父亲。”

听到这里,浣纱又耷拉下来,咕哝道:“山高路远,小娘子为何要去啊。本来伤还未好,别说能照顾郎君,恐怕都得让郎君照顾小娘子了。”

白京荷朝她挑挑眉:“不,是我罩他。”

浣纱一脸不信。

直到用晚膳的时候,白京荷还未等到徐俨初回来,本想再让东厨做几个大菜庆贺庆贺,却又怕徐俨初突然归来直接生气又把东铺给收了回去。

白京荷对自己这种如履薄冰的处境实在是深恶痛绝。

又转念一想,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还是乖一点为好。

她直接叫来了陶管家询问徐俨初什么时候归来,结果陶管家告知今晚宫中举宴,约摸亥时才回,让她早些歇息不必等徐俨初。

白京荷又问道:“此宴会会有谁参与?”

陶管家回道:“大概有此次出征的主副将领,九卿大臣及家眷,当然,皇亲也必是要去的。”

“为何不与我说?”白京荷蹙眉。

“郎君让夫人在府中歇息。”

“此刻怎的说了?”

陶管家不敢抬眼:“此时晚宴已经开始了。”

“……行吧。”白京荷转头对浣纱说道:“梳洗打扮换盛装。”

陶管家闻言开始焦急,忙躬身道:“夫人不可啊,南玉郡主定会……而且晚宴迟到可是大不敬啊!”

“陶管家放心。”白京荷说完便朝自己的院落中走去。

白京荷自从穿过来之后,从未有盛装打扮之时。在府中则让浣纱梳个随云髻再插上一支玉髓发簪,后来出了府一直为郎君装扮,将长发高高束起。

还好之前走的时候只带走了些穿着方便的常服,盛装倒是一一落在屋中。

“小娘子想穿什么颜色的?”浣纱开了衣柜问道。

白京荷扫了一眼:“石榴红的那套。”

浣纱将那件拿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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