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书中,这一战是徐俨初筹谋天下的第一步,也是为自己奠定升迁之路的第一步。在这个阶段中,徐俨初同李翊之不谋而合,相见如故更是在破军之后饮酒聊表惺惺相惜之情,遂结拜为兄弟。
归来后,徐俨初拜为司马,掌管军事;李翊之同拜官为长史。
“太史长子李翊之目前虽尚未官职,但我听闻他负凌云之志、冠冕之才,自幼胆识过人,倒也不失为一位兄弟。只是我们不过是纸上谈兵,随军出征怕是不妥……”
他并未意识到与白京荷在卧房中谈论朝中之事不太妥当。
“你不必担忧。朝廷上下除你们俩毛都还没长齐的小官提议出兵,其他大臣都反对出兵,难道皇帝陛下不知道你们毫无经验么?我觉得啊,皇帝怕是心中早有定论,你们和提议和皇帝的一样,自然得找个机会给你们加官拜相啦。”白京荷斩钉截铁。
徐俨初横了她一眼:“你的毛才没有长齐……”后又拍拍她的头说道:“若是如你所说,我倒心安不少。”
白京荷万分不想顺着原书中的内容发展下去,若是放任徐俨初与李翊之在战场上生死与共、情同手足,那悲惨的结局便呼之欲出了。
她还是想防微杜渐一番。
“夫君可知一将功成万骨枯?”白京荷问道。
徐俨初目光有些波动,看着白京荷的眼睛说道:“乱世才出名将,万骨枯后方有盛世。”
不太好懂。她现在只是想知道现在的坐在自己面前的夫君到底会不会动了窃国的心思,不顾天下黎民不顾身后名地去追求至上的权利。
看她神情有些恍惚,徐俨初郑重其事得说道:“舍一代而利万代,有何不可?你在忧心什么?”
原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一套世界观,白京荷不太想继续去纠结这些对错不分明的权利游戏。
白京荷冲他眨了眨眼,似有谄媚之相:“夫君带我去吧。”
“你在家好好养伤,哪儿都不许去。”徐俨初看着她扑闪的睫毛还有微微下弯的泛白双唇,厉声苛责道。
“我不管我也要去!”白京荷看撒娇无用,直接说道。
“不许!”
“我死也要去!”
“我死也不让你去!”
“你死了我就能去了,哼。”
“你……”徐俨初被白京荷犟地说不出话来。
“给个理由。”徐俨初想她还是个病人,于是退后一步。
作者有话要说:每日把自己关在空自习室里码字,存稿存了一些感觉自己变身好嗨鸭。因为最近我妈身体不舒服让我回家陪她一阵子,之后如果存稿不够了请见谅呀。
不过没人催更是不是代表我的剧情很好猜啊哈哈哈哈哈,看来我要让我脑子山路十八弯了哼。
感谢投喂我营养液的小可爱,么么么么啾。吾爱奶茶,吾更爱营养液。
☆、噩梦
白京荷朝他招招手。
徐俨初把耳朵凑过去,倒想听听有什么理由,宁愿诅咒自家夫君也要去。
徐俨初勉为其难地答应白京荷带她去了之后,白京荷跟被抽了皮鞭的宝马一般走起路来带着风,完全不在意那些狰狞的鞭痕。
白京荷再三保证和军队井水不犯河水,然后让收拾自己的行李。
当天晚饭过后,徐俨初破天荒地去了白京荷养病的卧房中要给白京荷上生肌膏。白京荷看到徐俨初向浣纱使了个眼色让她出去,往床角那边缩了缩,壮胆呵斥:“男女授受不亲!”
徐俨初一言不发地沉着脸坐到床沿上,将角落里的白京荷给拉出来:“我就看看你好了多少,能不能随我去。”
“你别动我……啊……你竟然扯我衣服!”白京荷乱挥着双手,不断拍打伸过来抓着自己手腕的那只胳膊。
结果不小心掀开了徐俨初的衣袖,那一行行浅显的印子尽收眼中。
白京荷眼光一直落在伤痕处,顿时噤声不再扑腾,任由徐俨初拉着自己。
徐俨初注意到她的遽然岑寂,看到她的眼光停留在自己的胳膊上,淡然不语地拉好袖子遮住:“躺好。”
白京荷乖乖躺好。
她胸前有大大小小十几处鞭痕,有点浅甚至连疤痕都消失了,但是有的依旧结者厚厚的殷红痂。
“掀开。”徐俨初冷声说道。
之前清洗伤口、换洗衣服都是浣纱在伺候,徐俨初只是看着最初那件被抽地破烂不堪的沾着血迹的衣物大概判断她的伤势,还没有正面直视这些伤痕。
白京荷解了胸前的衣带,慢吞吞地往右边扯了扯,露出锁骨处的一处断断续续的伤痕。
她肤色偏白,所以不管多深多浅,横在肌肤之上都显得触目惊心。
徐俨初嘴角抖动了一下,用手指沾了沾药膏去涂抹伤口。
白京荷觉得一股温暖传来,然后药膏在他轻轻抹匀之后散开,又有些清凉感。
“还疼么?”徐俨初抬眼看上她的眼睛问道。
白京荷摇了摇头微笑:“哪儿都不疼,我觉得我现在可以去骑马直奔三千里。”
徐俨初涂完这一处,依旧一脸不悦,低吼:“掀开。”
白京荷脸颊桃红地快要和伤口同色,忙说道:“我自己看得见,我自己来。夫君不如去看看兵书光宗耀祖哈。”说罢准备起身抢夺徐俨初手中的生肌膏。
徐俨初往旁边一躲,道:“我想看看我要向南玉讨多少回来。”
白京荷伸手去抢的那只胳膊定在半空中,垂眼惊愕失色地看着他,鼻头有些发酸,甚至有些嫉妒白京荷。
不知道眼前这位眼神冰冷似寒冬的人这般在意的人是谁。
白京荷偏着头扯开白色的内衫,只穿着一件绣着金色荷花的桃红色的亵衣,两根带子系在脖子上,还有两根系在背后。
纵有烛火掠影,月光清冷,含泪秋波,但徐俨初只蹙眉看着一侧腰上的鞭痕一直划过腹中,再延申与另一侧腰上的鞭痕相交。
白京荷偏头看向窗外,思绪一片空白,甚至几乎快忘却了呼吸,胸前一时没有起伏。
“冒犯了。”徐俨初感觉她浑身都在颤抖,于是用食指蘸上药膏朝伤口处抹去。
抹完便转过身去,把药膏往后递过去说道:“胸前的,你自己来吧。”
白京荷接过来也转过身去,解了腰后的带子草草抹完,又匆忙穿好内衫,轻声说道:“好了。”
徐俨初依旧没转过头来:“就我所见的,大大小小一共十二处,有五处已经好了只剩下疤痕,剩下的……肯定还疼着吧。”
“刚开始有些疼,这些日只是有些痒了。”白京荷抽抽鼻子说道:“南玉不好惹,惹急了便不顾一切了,得不偿失。”
徐俨初有些微微诧异地看着白京荷,说了声“躺下”便拉过毯子给她盖好,说道:“我自有分寸。”
随后他又看着白京荷脸颊处的那个数寸的伤疤,沾了下药膏给她抹上:“破了相了,那位姓任的郎君还肯娶你?”
“……哪位?”
“任民璧。”
“……”
您老记性真好。
白京荷笑道:“劳夫君记挂了这么久。”
“一月有余,不太久。”
白京荷想想也是。这个年代寄一封书信都得骑马跨越数座山数个城,一个月能有多久?
“破了相了才知道谁是真爱嘛,焉知非福呢?”
“望夫人早日寻觅真爱。”徐俨初笑道。
“望夫君早日先破个相,找到真爱,再和那个不自作多情的小娘子生个胖小子,和和美美甜甜蜜蜜。”
“借夫人吉言。”
白京荷才不会担心自己脸上是否会留疤呢。她深知自己是个不易留疤的体质,养着养着便会恢复如初,抱得任郎君归。
此时自己送给徐俨初了一句吉言,反倒难受起来。
也不知是为何。
白京荷看他并没有要离开的样子,问道:“你还不去睡?”
“我怕夫人无聊,留下来给你讲故事。”徐俨初脱了鞋靴,侧躺到床上。
“好呀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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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京荷晚上睡得不□□分,不知道是不是伤口的原因不断地哼唧说些含糊不清的梦话,又翻来覆去地动。
半夜溜到了床尾处,一脚用力一蹬踢到徐俨初的肩头。徐俨初被踢得迷迷糊糊,起身将白京荷抱回来给她摆好姿势又继续睡。之后听见她的像是在骂人的话便彻底清醒了过来,将她搂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