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没穿鞋的脚已经冻得红肿。
这样的日子过了几日,方巧每日会来亲自喂她一点吃的和喝的,不出意料,她感冒发烧起来。
方巧却没打算喂她药吃。
她以为方巧让她知道沈寒什么人后总会放她出去,她也表达过她不会再喜欢沈寒的意思。
又一日她听到外面来了个陌生的声音,那人说:“东西我都给你找来了,你记得把钱打我帐号。”
然后就见方巧端着盒快餐过来。那是她一天的食物,她却一点胃口都没有。
“诺,见你生病了,我今天特意给你买了份粥,瞧,还加了料呢。”然后方巧就在越鸽跟前搅动着翻弄着盒里的粥。
越鸽清楚的看到里面一只只苍蝇与断头落脚的蟑螂夹在白粥里头。那本就难受的胃翻滚起来,却只能干呕着,吐不出一点水来。
方巧笑了笑,讽刺,“夸张,一个没爹没妈的孩子还娇气过我了,我帮你拌开都没觉得恶心。”
“来,既然你那么娇气,我喂你吃吧”
越鸽无声的退着叫着,“拿开,快拿开。”
方巧又怎么肯,举起勺子就往越鸽那本来樱红此刻却发青的唇上塞过去。
越鸽挣扎着抗拒着,那一勺勺拌着小虫的稀饭就那么从她紧咬的牙关上流落,弄了她一身。
直到全部被她撞翻泼落地。
方巧啪的将盒子甩到了她脸上,发狠,“不吃我也有的是办法整你,你最好快点疯掉,然后店铺全是我的,男人也是我的。哦,你最近听墙角听得爽吧,没试过被他抚摸的滋味吧?装什么清高呢,不知道男人爱先满足下半身,所以他每晚上都离不开我,才懒得管你在哪里呢。”
如果说前面只是虐心,后面才是真的折磨,方巧是铁了心要将越鸽逼疯了。
越鸽从没这般的感觉到绝望,如果可以的话她倒宁愿疯了,偏她清醒得可怕。
比任何时候都清醒,清醒的看着她曾经真心对待的两人是怎么对她的。
方巧出去没一分钟,回来拎了个白色蛇鳞袋,然后打开了那个扎住的封口,扔到了地上。
“我知道你怕蛇虫鼠蜈蚣这类东西,所以今天我把它们找来陪你了,放心,真的只是陪陪你,他们没有毒。”
方巧关上了门,越鸽就眼睁睁看着那个袋子爬出了令她本能地害怕的蛇,跟着是蜈蚣,老鼠,还有一只被咬死的蟑螂……
它们正要爬向刚才泼下来的粥,越鸽恐惧得死死往后缩,喊破了喉咙,忘了流泪。
那是她经历过最难熬的日子,她每时每刻都在想着要将这些恶心的东西变成蛊,全塞那个叫方巧的女人身上让她要生不得求死不能。
可她终究没有被逼疯,她还想着要不装疯算了,精神病院里肯定没有会爬她脚上咬她的蛇和蜈蚣。
谁说没毒的,她的脚已经被咬肿腐烂变质。
又一日,在她疯了般赶着那些恐怖的东西爬过来时,方巧过来,拿了一个钳子,将那些东西全夹了回袋子。
她不知道那人想干什么,估计要换种折腾方式。
然后方巧拿了把剪刀过来,先是给她喝了一杯水。
这才开始为她剪已打了死结的绳子。
“你命真好,有人要我把你给他。”方巧嫉妒之色掩不住,“便是知道我绑了你也不报警,怕我伤了你还愿意给我一大笔钱。那人是不是傻子?”当然,她敢交出越鸽也是让那人作了同流合污的证据,这才不怕他们反咬一口。
至于越鸽,她可以毒哑她,就可以让他们狗咬狗,“你也别以为你得救了,那人只是看你长得好,想买你来做肉糜,想自由呀,怕是难了。”
越鸽的手已经被松开,她瞥了眼被方巧放地上的剪刀。
就在方巧想拖起她出门的瞬间,她捡起了剪刀。
但她终是被折磨过很多时日,连站稳都吃力又怎么可能打得过方巧。
剪刀被方巧打到了墙边,两人扭打了起来。越鸽发不出声,却是满腔的怨恨,打人也是憋了一口气的,疯了般撕打起来。
方巧这人最吃不得亏,反身就掐住了她脖子。
却听噗嗤入肉的声音。
越鸽只觉后背被剪刀戳了个穿,五脏六腑都在痛。
“不是我杀你的,是你自己撞上去的,不关我事……”迷糊中她听方巧叫了起来。
越鸽闭了闭眼,实在不想回想那些不堪的日子。
“沈寒,如果你敢再来找我一次,我可就真的会不择手段也要让方巧一辈子出不来,说到做到。”
放下冷话,越鸽转身就走,她要她以后的日子里不会再有那两人。
她要忘记过去重新开始生活。
“越鸽,你爱过我吗?”眼看她要走远,沈寒忍不住扬声问。
“没有,以后更不会有。”想都没想,她脱口而出,甚至没停一步。
这晚临睡前,庄凛敲响了她的门。
见他手上还拿着工作的笔记本电脑,明晃晃的推开她入了她的房间。
她不爽,“你要有事快说然后出去。”
“我想吃那天你请我吃的团子。”他当她的话是耳边风,径自坐到床畔把笔记本打开,低头忙起了工作,“记得别偷偷在里面放蛊,我不喜欢吃虫子,太恶心。”
细细想起,那团子里溢着淡不可淡的灵气,他好奇。
☆、被绑了
看他大爷般霸了她的床,说着要吃团子,越鸽一咬牙一脚踹上了他那张与他痞子气质不搭的脸。
没料,庄凛头也没抬,伸出一只手精准又轻巧地抓住了她欲作恶的脚腕。
收又收不回来就那么尴尬地劈着腿,越鸽恼得嚷了起来,“再不放开我喊我妈了,我要投诉,你欺负我这个新来的妹妹。”
“嗤”这下庄凛笑开了,也不盯着电脑看了,“那我就跟她说你把我诱上床了,而且次数不止一次。”
“不要脸。”这无赖样的人他要想说还真敢,毕竟他并不怕家里的任何人,甚至面子于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那你要脸就乖点。”他淡定收回手,继续忙,继续催她,“请我吃几个团子吧,我饿了。”
如果真有灵气,说不定他可以靠它再进一步。
“没有。”她没好气地坐到对面的沙发,抱住枕头想睡,“要吃也得明天到厨房现做。”
她才说完,他一道冷冽的视线扫了过来,看进了她的眼睛里头,“我知道你会变魔法。”
越鸽抿嘴移开视线趴在枕头上装睡,装不懂。
上次是大意,这次打死她也不能再暴露空间,反正大家都有说不出的秘密,她不说,他也奈何不了她。
庄凛确实不能拿她怎样,见她趴了没一会便呼吸均匀,多半是睡着了。
他也不急着离开,低头继续处理工作上的事,直到忙完合上电脑。
他走到她身边,挑起她脖子上戴着的那块桑果状的翡翠,握在手里感受了一番,并没特别的灵力波动,最多算是一块品相好的玉。
这就奇了,要说能储存东西的,除了这块玉就没有多余的物品了。小姑娘平时也就戴着这个饰品,连耳环都没见她佩戴过,手上更是空空如也。
探究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他将她抱回了床上,为她搭好被子,顺便还把了把脉。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只是这人还是那么大心,不但放任他一个男人在房间里还任他如何碰都不醒。
该是对他有多放心?还是觉得反正都那啥过所以没所谓了?
舒心的日子过得就是快,离方巧被抓也有二十日了。这日下课,苏彤跑了过来和她一起去了图书馆。
“我听说方巧在牢里把一个女伴压石板床上那啥了。”苏彤话里有点幸灾乐祸,即便被骗的钱拿了回来,她还是在心里记恨着方巧。
果然饥不择食了么。
“你听谁说的?”自那次后沈寒就没再找她,她也没兴趣打探方巧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