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特罗没作声,早在他发现莉莉安也能制造幻象时就在心里猜测过,她是否能像旺达那样心灵感应。
“你身上真是好多的秘密。”他紧紧地把她搂抱在身上,温柔地唤着她的名字。
在敲门声响起来之前,皮特罗只清楚地记得,莉莉安温和的声音:“皮特罗,有些事情还没到时候。”他听话地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房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他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把她的耳语、树叶的轻叹统统带进了无边的黑暗。
敲门声大作,响彻了这间漆黑安静的小屋子。
皮特罗嘴里骂着打开了门,只看见安德烈站在门口说:“很抱歉吵醒了你的梦。但我们刚刚收到了一份消息,泽维尔教授已经清醒了。”
“好,”皮特罗说,眼睛都不想睁开,他怀疑是昨晚喝了酒的缘故,“我知道了。”
他按亮电灯,使劲地摇了摇头,想让脑筋清醒过来,刚才和莉莉安相互依偎的回忆早已不复存在了。
他面前的安德烈无话可说,拉着他走进浴室,打开喷头,冲了他足足一分钟。“清醒点,伙计,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吗?”
当皮特罗看了一眼安德烈,眼睛就渐渐眯成一条缝,头皮也开始绷紧,隐隐作痛。
“我当然听到了,伙计。”皮特罗说。“莉莉安昨晚和我提过了。”他喷出一口气,安德烈闻到了浓烈的酒味。“她可真厉害,是吗?”
“她很神秘,”安德烈和气地说,“亚历山大说早知道她也有这能力,就不等旺达去学那些了。”
“他们回来了吗?”皮特罗喃喃道。
“植物人突然清醒,这可是大新闻,伙计。”安德烈皱着眉推了一下皮特罗的肩膀。“赶快去醒酒吧,大家都在等你。”
皮特罗没有回答,头发上还滴着水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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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布罗迪那小子已经被送回来了?”皮特罗从一群人中抬头来。临近正午的阳光透过窗户射进屋里,照到会议桌十分光亮的桌面上。
“他吓坏了,几个学生正在安慰他。”迪尔梅德解释。
当布罗迪出现在庄园门口时,一向意志坚强的布罗迪却几乎已处于虚脱状态,立刻被送往学校的医疗室休息。
“你们昨天做了什么,温加德那家伙居然会心甘情愿地把人送回来?”赫克托尔百思不得其解。
早餐吃得晚了一点,皮特罗开始边吃早餐边翻阅报纸。托尼-斯塔克无疑成了头条新闻——托尼-斯塔克出席昨晚的慈善晚会。报上还用显要位置报道他对关闭武器制造部的回应:他制作武器是为平民提供安全,而不是摧毁他们。
皮特罗开始怀疑自己的仇视对象是否真的是这个花花公子了。昨晚见到的那个秃头股东都比这人看上去更像恐怖分子。
在他们就此事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莉莉安和旺达从医院赶回来了。
“早知道你这么厉害,我就不那么拼命了。”旺达挽着莉莉安的手臂往里面走,一直喊着肚子饿。
莉莉安无奈地一笑。“我这是在锻炼你,你的能力很强,如果加以训练肯定能做很多事。”
皮特罗一行人可以说已将两个女孩包围了起来。教授清醒过来的消息早一个小时前发送给他们了,为了第一时间听到情报,他们把其他人挤到了边上去。
接下来他们缠着旺达聊来聊去,皮特罗一把拉过莉莉安脱离了人群。“你怎么没有叫醒我?”
“你昨晚喝了很多。”
“好吧,我承认是我的错。”皮特罗弯腰偷偷吻她,他发现自己已经爱上这种感觉了,恨不得把自己当作挂饰一样整天贴在她身上。
莉莉安笑了起来,摸着他的卷发:“亚历克斯说教授要明天才能回来,太多记者闻声过来了,他们都很好奇一个植物人是如何突然苏醒过来的。”
“听上去他们得找个好理由。”
“是这样没错。”莉莉安点头。“不过,我开始担心起温加德与万磁王之后的合作了,他们肯定不会就此善罢甘休。”
“至少把布罗迪送了回来,那家伙吓坏了,至今还在医疗室里不肯出来。”
泽维尔庄园的石墙经过年深月久的风吹日晒,已经被风化了。学校正在迎接春季的第一个星期。
尽管昨天还在下着雪,今天却已经春意盎然,白嘴鸦的呱呱声在空中回荡,好像欢呼着在这庄园的年复一年,已经重复数百年的春季的到来。
现在,在铺有鹅卵石的小径上,正回响着忙碌的犬吠声夹杂着欢腾的跑动声。
此时,他们为久违的好消息准备了一些酒,装在银白色的高脚杯里,眼中充满着冬天太平洋狂风暴雨般的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