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男子死了,阿畅又成了一个人。
流浪至中都,阿畅在庆云庵被慧慈师太发现性别秘密,但师太表示她不会对外说,阿畅可以继续留在庵中。
有一日祠部司来人,与师太禅房叙话,师太态度谦恭,一路将官员送出门。
阿畅尾随其后,待官员离去,质问师太为何提到私度以及西戎暗探,是不是将她出卖了。
多年压抑的心理,加上以为得到保护实则为空的绝望,使得阿畅失手将师太推下山崖。
而阿畅伤了萧景润之后精神便不太好了,一直不断地重复着几句西戎语。
经人解读后才知,她说的是,为何是我,为何是他,为何是我们。
第63章 正文完结(上)
窗牖敞开,花香飘逸入屋,蝉鸣略显聒噪。
萧景润侧卧于罗汉床,以手支颐,闲适地搭着腿,一边翻着话本,一边往口中塞了枚蜜渍脆李。
他心道,宁真的喜好确实不错,话本有意思,蜜饯也有滋味。
更让他舒心的是,近日来因了背伤,宁真对他十分和颜悦色,万般小意温柔,到了晚间更是会乖顺地依偎在他怀中,不嫌他缠人也不嫌挤在一起燥热。
简而言之,重振夫纲指日可待。
心念至此,耳畔传来脚步声,萧景润头也没抬,翻过一页话本,说了句:“孙翁,今日不换药了。”
来人没说话。
萧景润又道:“伤口长太快了,转天就好了那朕不是白伤了?或者你问问太医院有没有什么药能让这伤慢些好?”
当然,不忘添一句:“得瞒着你们娘娘啊。”
来人仍未言语。
萧景润蹙了蹙眉,“孙翁?你听到没?”
旋即转过身看去。
——来人竟是宁真,一袭水色裙裳翩然若仙。
“捻儿,哈…哈哈…”
他心虚得紧,身体也不自觉地往后退,打翻了装蜜饯的琉璃小匣,更是吓得卧在旁边的虎子一个激灵。
受伤以来都是孙玄良给萧景润换药,而且因宁真有了身子,见着血色不好,便都是避着她的。
是以,宁真还真不知道他究竟伤得如何,只听他喊疼,换好新纱布之后也要缠她隔着纱布隔着衣衫吹吹,说这样能缓解很大痛楚,不然晚上都难以入眠。
当下,萧景润见宁真面色沉静,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淡笑,心里就越是发慌——还不如拧着眉开口痛骂他几句呢。
身躯僵着,喉头一紧,往日里善谈的他变得张口结舌起来,“如果我说天热伤口反覆难愈,你会信吗?”
宁真扬起明媚的笑意,一双杏眸间波光潋滟,温言软语,“信,为何不信,陛下怎么会骗我呢?”
她信步走到罗汉床前,虎子小声地“喵”了句便往旁边一跃,识相地离开了是非地。
她素手拽上萧景润的衣襟,欺身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便只在咫尺之遥。额抵额,鼻尖对鼻尖。
外间蝉鸣愈盛,今岁不光热得早,蝉虫也不消停。
宁真盯着面前曜亮的眸子,捧起他的脸颊倾身吻下来,与几月前她酒醉强吻他可不同。
那回她不得章法,只是狠狠撞了上去,咬了他的唇瓣,而那时的他没醉,懵了几息便反客为主攫取她的呼吸。
如今,她学着他的法子碾着他的唇齿。
他是个好为人师的性子,而她不负所望是个勤勉的好学徒,无论是习他的字帖,还是亲昵缱绻,总归得了章法。
滚烫的呼吸比外间暑气更盛,厮磨不过几许,耳畔便灌入了令人脸红的吐息声。
萧景润这下是真觉得天太热伤口要开始恶化了,毕竟他现在从气息到身子再到衣裳都是滚烫难耐的。
虽然不知宁真为何突然如此撩拨,但他满脑袋已被欢愉填满,容不得他腾出空来动脑筋了。
而虎子旁观者清,已经迈着小腿哒哒往外间跑了,直扑到芦桦姐姐的怀抱里蹭了蹭。
夏日独有的暖风掠过心间,萧景润自然而然地按着怀中人的肩,想要夺回主动权为自己谋些更大的甜头。
谁知宁真抽身而起,利落地将他推在榻上,单手抚了抚自己唇瓣上的莹亮,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视线往下扫时忽的一顿,含了情的眸子微敛。
萧景润不明所以,但被她情动的模样所蛊,撑着身子要拉她继续。
宁真弯了弯嘴角,抚着小腹看他,嗓音又轻又软,还带着点小无辜,“哎呀,宝宝好像踢我了。下回吧,陛下。”
随后拍了拍手施施然离去,独留他瞠目结舌。
“才两个月,踢什么踢,你真当我不懂么!给我回来!捻儿!宁真——”
小狸奴窝在芦桦的怀里挠了挠耳,慵懒地打了个哈欠,将内间的人衬得更加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