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凉开朝以来,始皇的英勇事迹一直在民间流传。帝王得民心,这是好事,故默许画铺将始皇的形象塑造成守护神,让百姓买回家中信奉。
但换成旁人,意义就不同了。
于是,言官上书,检举魏国公府包藏祸心。
也有言官替魏国公府说好话,下场是触犯帝怒,降职罚俸。
褚聿桉意识到不对,就让朝中交好的官员都上书,用不同的罪名去骂魏国公府,场面一度闹得很厉害,最后以左相提议保留都督职位,收回兵权,散去兵马而结束。
这也正合褚聿桉的意,之前他就和女儿商量过龙虎军这个烫手山芋的应对之法。
最好的办法就是丢掉,日后把选兵的权力握在手中。
大凉和霖霪国迟早有一战。
到时候重新操练军队,只是时间问题。
第二件事,就是二皇子解除禁足一事。
澧县突发山洪,二皇子请民前去,戴罪立功,仁宣帝顺理成章解了他的终身禁足。
听到这里,褚岁晚说起今天街道所见之事。褚聿桉看向长子,后者颔首温和地向妹妹解惑:“佛骨宴会将近,诸国不少人慕名而来,京中及临县客栈都住满了人。”
“人太多了,客栈住不下,渐渐也就出现茅房马厩值千金的商闻。”
褚岁晚:“所以一些地商就趁机起价,定高地价,还营造不买就没有的假象,利用恐慌,被迫让百姓买房。”
褚符叙摸摸妹妹的头:“阿晚真聪明。”
“百姓能吃饱就不错了,现在赚点小钱全给搭进去,得是多黑的心肠,才会干出这样的事。”褚岁晚握紧拳头,忿忿不平的道。
“砧板上的鱼肉,何谈选择。”
褚聿桉看向窗外的星空,泛起皱纹的眼眸,浮露些许怅然。
闻言褚岁晚抿了抿唇,眸光黯淡下来,身上散发几丝挫败,褚符叙张开双臂,抱了抱她,两人心照不宣的,都没有说话。
不在年轻的魏国公,看着眼前温情的一幕,和女儿相似的黑眸,终是闪过一抹释然。
翌日,褚岁晚打扮了一下,踏进了世家子弟都喜去的听曲之地。
少年身上鲜红的颜色,犹如盛放的海棠,浓烈得仿佛下一秒就要烧起来,刹那间灼去在场人的眼。
管事勾起涂得娇丽的唇,扭着纤腰,媚眼如丝的迎上去。
第110章 都督,怜惜一下我。
“子安啊,近日你受委屈了。”二皇子拎着衣袍,彬彬有礼的落坐在红衣少年身边,语气混着痛惜,听上去十分同情对方的遭遇。
褚岁晚微微一笑,昳丽精致的长相惹得不少女子红透了脸,她斟下一杯酒,推去奚凌鹤面前。
“殿下误会了,臣这几日莺歌燕舞,好不快活,哪有委屈一说。”说完,她转头张开唇,吃下舞娘喂来的葡萄,手也不闲着,风
流的搭在那双涂着红蔻的芊芊玉手。
奚凌鹤扯了扯嘴皮,不打算放弃,靠近褚岁晚,压低声音:“我知子安是在借酒消愁,我可以帮你重回朝堂。”
此人是个好刀,若能拉拢,再好不过。
但他没想到的是,少年毫不接话,反而责怪他:“殿下这话可就伤人心了,各位姐姐哪个不是身怀绝技,赏心悦目,特别是那曲——”少年说到这,表情似在回味,甚是痴迷。
“如仙乐入耳,妙不可言,此等仙境,子安喝的酒,都是甜的,何来愁之一说?”
“郎君~”听到夸奖的女娘,羞涩的捏着手帕,欲拒还迎的拂过少年的脸。
香风阵阵,少年忍不住痴迷的吸了一口。
接而手抓住即将离去的帕子,身娇体软的女娘“不小心”跌坐郎君的怀抱,两人相视,含情脉脉,旖旎一片。
“成何体统!”
奚凌鹤起身甩袖,脸色很是难看。
褚岁晚见此只是轻轻瞥过去一眼,旁边懂眼色的舞娘盈盈上前俸酒,却被对方一把推开,酒盏落地,美人垂泪。
她几乎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起身将舞娘从地上扶起,随即朝一脸怒容的皇子道:“美人体弱,殿下应当怜惜。”
奚凌鹤瞧见少年搂着人,轻声细语的安抚,怒气再次席卷:“堂堂国公之子,玉面少将,却荒唐淫逸,沉迷酒色,这要传出去,你可知世人会如何非议?”
“人皆有七情六欲,偶尔放松一下,有何不可?”褚岁晚还未说什么,门口就懒懒走进一个紫衣青年,桃花眼波光潋滟,红唇微勾,只是走路,就散发着不可言说的风流韵味。
“我知道二皇兄也喜欢,”他靠近奚凌鹤,压低音量,隐晦的道:“弟弟可以寻几个,送去给皇兄悄悄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