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理喻!”
奚凌鹤推开他,怒气冲冲离开。
奚云祉耸耸肩,面上满是惋惜,周围一直打量他们的世家子弟,扭头相觑一眼,纷纷附和他:“三殿下,子安弟弟,二殿下不解风情,我们陪二位喝!”
褚岁晚举起酒杯,遥遥一敬,刚要喝下,一道存在感极强的视线袭过来。
她望过去,就见奚云祉握着酒杯,温顺无害的等着她回敬。
褚岁晚皮笑肉不笑的扬扬唇,敷衍的抬了抬酒杯,就仰头一倒,只是酒杯刚见底,肩膀就挨过来一个重量。
繁复绮丽的红袍叠上勾着金丝的紫锦,交相辉映,有种缠绵的迤逦。
褚岁晚看着自己,被挤出半边软垫的身体,而罪魁祸首睁大眼睛,水汪汪地盯着她,她到嘴边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无奈之下,褚岁晚只好委婉的道:“这太小了,殿下去那边坐会舒坦很多。”
奚云祉充耳不闻,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委屈的道:“晚晚,我好想你。”
自回京后,他越来越觉得府邸太大了,还是西陵的小房子好。
他每天一打开门,就能看见晚晚。
晚晚肯定也是这么想的。
褚岁晚不知他心里的小委屈,她现在有种气无处撒的憋屈,好粘人。
“殿下,我们昨天才见过。”她意有所指的道。
粘人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他说着,案桌下的手,还悄悄刮蹭着褚岁晚柔软的掌心。
褚岁晚身体微微颤了一下,酥麻的感觉经对方碰过的地方,丝丝扩散。
视线下移,落在那张绯红纤薄的唇。
有点渴。
她咽了咽喉,齿贝无意识咬着下唇,颜色愈发红艳,如枝头熟透的果实,仿佛一咬,就会迸发出甜浆。
奚云祉的眸光深了深,稍稍靠近,热气喷洒下对方皙白的耳尖,唇若有若无地触碰着她敏感的耳廓。
“都督,怜惜一下我。”
“好不好?”
对方吐着蛊惑的语气,如同魅魔那般,带着湿热的滚烫,将故意做出的轻喘,严丝密合的勾引着她。
褚岁晚抖着睫羽,呼吸急促起来,唇微微启合。
连呼出的热气,都染上了白梅的气息。
一片丝竹声中,褚岁晚听到了自己的回答。
“今晚,来我房间。”
她应下了魅魔的求怜。
接下来几日,褚岁晚每天定时定点来到戏楼听曲,皆是毫不遮掩,大摇大摆,可以说成为了京城人言中的红人,弹劾的奏折数不胜数,但都被帝王忽视。
甚至连褚岁晚这个人,都像是被遗忘似的,宫里没有一句话传来。
褚岁晚乐得清闲,每天生活有滋有味,如果没有日日都能见到的某人,就更好了。
不过很快,魏国公府又被帝王想起。
一年一度的冬猎日袭来,魏国公长子和次女都在邀请范围内。
褚岁晚思来想去,只好演了一场醉酒摔断腿的戏,让魏国公长子在家养伤无法前往鸣山围猎。
到围猎那日,男女席分开,男子有射箭中靶和进山围猎,女子则是在营帐地比拼庖厨,榜首会得到帝后的奖赏,但因皇后常年礼佛,由秦贵妃代由赏赐。
每年男女的榜首多是喜结良缘,褚岁晚不想淌这浑水,加上她也真的不善厨艺,表现平平,不出意外的成为垫底。
第一名是定国公府嫡女秦知雨,第二名是户部嫡女连欣。
连欣看着不远处光芒万丈的好友,垂在身侧的手不甘的握成拳,连母走过来,一如往昔的责备道:“你看看你,今年又是第二,你什么时候能给娘争口气啊。”
“你要向知雨看齐,多和知雨学学,讨教一下,平时少放些心思在那些骑射上,女子学这些又没什么用。”
知雨,知雨,每次都是这个名字。
她已经很努力了,为什么还是比不上。
连欣眼眶微微泛红,掐手心的力道慢慢加重,张了张口,话却是还没出口,就被连母打回去。
“每次说你几句,就要顶嘴,你以为娘想说这些吗?你要是能有知雨半分厉害,娘巴不得将你当成菩萨那样供起来。”
“真是让人不省心。”连母摇了摇头,表情很是失望。
“夫人这话,是否有些不妥?”这时,一道女声自母女身后响起,连欣看见来人的样貌,连忙扭头擦干净眼泪。
连母上下打量少女:“你是?”
少女扶了扶身,低眉道:“夫人安好,小女褚岁晚。”
“无意听到对话,还望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