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回到住处后,她和众人都没有回房,而是聚在厅堂,听着南音方才观药得出的结论。
“那些药我看了,确实只是一些普通的养颜药材。”南音看着褚岁晚递过来的药方,一一比对,沉思道:“和这方子也对得上,不过就是闻起来,多了一股味道。”
“有点甜,又有点像血的腥味。”
褚岁晚蹙了蹙眉,“莫非这些药材,用血泡过?”
南音:“不排除有这个可能,但我向来只听闻用酒泡,还未曾听过用血,难不成这竟有奇效?”
她倒是知道,血能养蛊,之前也用过血去养蛊,不过用的都是些动物的血,或者取自己的。
“在极乐坊,我曾见过。”乌鸢神色平静的道:“极乐坊有专门的养颜泉,以血筑泉,再加以上好的药材,据说可以使人容颜不老,青春永驻。”
“而这些血,当用新鲜的少女血,效果方最佳。”
此话一落,当堂一静。奚云祉眼中划过暗色,摩挲几下手上的玉扳指,对沉默不语的几人道:“夜已深,此事明天再议。”
褚岁晚看了他一眼,看来此人,是要准备用他的消息暗网,去查证了。
到第二日,褚岁晚估摸着会出牡丹宴的告示,便招呼几人去早市吃早食,刚吃上几口烧饼,那日牡丹宴的参选处就来了人。
而来人正是牡丹宴的管事,他拿着一个铜锣,一边敲响,一边喊道:
“诸位父老乡亲,闹牡丹宴的小贼已经抓到,大家可以放心比赛了。为了安全起见,以后的牡丹宴,都会在坛台比试,住处吃食由三月酒家包揽,依旧是参费免去。”
话入人群,瞬间热成沸水。众人交头接耳,皆是目露喜色,其中褚岁晚就有看到,昨日和他们一同出来的女子在里头,正和家人说继续参赛。
她神情复杂,但不等思绪翻滚,就又听见管事敲响一声铜锣,他声音嘹亮的道:“三日后,七月牡丹宴,将重新举行,想参赛的,现在可以上前记名。”
半响,几人收回视线,南音困惑的道:“这才过了一夜,怎么就变成小贼捣乱了。”
南初也觉得有蹊跷,昨夜他还受到桑意如的请求,短短一夜,“真凶”竟就浮现。
“你们怎么看?”他望向没有说话的褚岁晚和奚云祉两人。褚岁晚敲了敲桌面,“或许,我们该换个突破口。”
“你是说,已经参过宴的人?”奚云祉压着眼尾,饶有兴味的接过她的话。
褚岁晚点点头,继续道:“据药铺所言,牡丹宴还存于世的魁首,皆深受烂脸之痛,兴许在她们身上,能找到新的线索。”
而且她怀疑,这西陵镇牡丹宴的
背后,绝对不只是有孤竹翊,往深处想,或许孤竹翊,应该是和那些人,达成了什么交易。
不然双木,不会出现在此处,并且还如此熟悉房间的构造。
想到这里,褚岁晚朝一脸深思的南初道:“寺卿还有公务在身,此事不如就让我们几个去查。”
南初咽下一口烧饼,对褚岁晚摇摇头,“沽府的事,已有眉目,可暂时放下,眼下先把牡丹宴的真相找出来。”
闻言,褚岁晚下意识和奚云祉对视一眼,但两人都未追问,只颔首示意。其后几人麻利吃好,向附近的人稍微打听,便得知了上月的牡丹宴魁首住处。
对方名叫意欢,双亲几年前因病去世,如今家中只剩她一人。
几人走过弯曲回肠的小巷,来到一户黄泥造成的土房,周围住户甚少,只丛丛绿影摇曳。
褚岁晚视线徐徐环绕四周,环境倒是清幽,远离闹市,就是一个姑娘住这,未免有些危险。
南音“咦”了一声,极为困惑的道:“不是说牡丹宴的魁首有银子拿吗?怎么她还住在这般人烟稀少的地方,一个姑娘家,这多危险。”
乌鸢:“兴许她是喜欢安静?”
虽用的问句语气,乌鸢却是自己都不太相信,这样的地方看来,实在容易发生……
“这简直就是完美的作案场所。”奚云祉慢悠悠地道出众人的心声,说完他还朝凶案地的老伙伴,笑眯眯的问了一句:“我说的没错吧,南寺卿。”
南初不可置否,褚岁晚往前走几步,“是与不是,试探一番,自然知晓。”
说着,她轻轻敲响了房门,“请问,有人在家吗?”不多时,里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但没有人回话。
褚岁晚垂眸,看着起颤的门板,似乎有人在那贴着门,静静聆听外面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