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宴重重吸了一口气,“我的错,我认。可是小师,人不能如此糊涂,你还小,对我这般,你想过以后吗?”
随师只说:“所以我亲你,你并不反感。”
随宴:“……”
她如今心确实太大了。
随宴扶着额,又走近一些,在床边蹲下,想了想,突然在随师额上亲了一口。
她认真道:“你看,我如此亲你,是因为拿你当徒弟,当后辈看待。小师,往后你总会长大,会遇见想要托付一生的人,那才是你应该去……”
她言尽于此,伸手摸了摸随师的脸颊,“我一定养好你的身子,往后我会一直将你带在身边,照顾你,直到你想离开我的那刻。”
随师油盐不进地转过了身,不让她碰,“随宴,我要你。我不想再说了。”
随师满腔的杀意在交颈亲吻中消解了不少,却并不意味着随宴在她面前又有了商谈的筹码。
她只不过是不想杀她了而已。
可随宴欠她的,欠了多少,该如何还,这都是只有她随师才能决定的。
随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她起了身,想去窗边透口气,结果又被随师拽住了。
随师嘶哑着声音,“上来,睡觉。”
随宴张嘴想骂她,随师又说:“别逼我杀了你的弟弟妹妹。”
黑暗中,随师压着火气和杀意,不肯松开随宴。
随宴对她本来就生不起来多大的气,到底夜深了,她于是先妥协了,觉着日后时间还长,总有功夫能说服随师的。
结果这一回松了口,之后却再也没有机会了。
随师从未告诉过随宴,她们要去哪儿,随宴也不问,一路上尽心尽力地养着随师的伤,虽说体寒的毛病暂时根除不了,但好歹□□上的伤口看着是好多了。
唯一不太好的,是随师动不动就会扑上来吻她。
随宴自那天之后便会开始反抗,她清楚随师身上哪些地方能碰,专挑那些地方下手,又是推又是搡的。
可随师伤慢慢好了,力气也慢慢大了,要么摁住随宴不让动,要么就是打晕了慢慢亲。总之,她是舒坦了,随宴却都快被气出老毛病来。
不止随师要养伤吃药,随宴也得防着自己因头疼而亡,每日都得吃些缓解头疼的药。
马车夫有一回掀了车帘来,问之后的路该如何走,结果乍的看见车内两人在难舍难分地亲吻着,立马惊得大喊了一声,差点摔下马车。
随宴赶紧去推随师,随师却丝毫不松,两手甚至还掐上了她的腰。
随宴气极了,用额头狠狠撞了随师一下,然而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眼前冒了好一会儿金星。
她要出去答话,随师猛地又将她拉了回去,一掌打晕了人,出去冷声对马车夫道:“去莫回山。”
马车夫哆哆嗦嗦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个小丫头都怕得不行,可还是忍不住多嘴,“你们……”
随师冷笑一声,“有嘴就闭上。”
她撂了车帘,又坐回去了。
不久后,随师成功地将随宴带到了莫回山上。她没有走正门,为了掩藏踪迹,挑了山里的一条小路。
这条路还是当初她和江新添为了溜下山偷玩才找到的,青云帮里没多少人知道。
沿着小路一路往上,便到了她当年住的那栋木屋。
程青云从前知晓她性子孤僻,不爱和别人热热闹闹地呆在一处,于是专门在莫回山的后山腰给她建了栋不大的木屋,让她专门住在此处。
如今兜兜转转,她又回来了。
不过好在,这回有随宴陪着。
随宴自然不清楚她们到了什么地方,随师早早给她的眼睛蒙上了黑纱,勒令她不许摘下,摘一回,随家就要少一个人。
小孩儿放狠话,随宴也不能不配合,只好老实地戴着,跌跌撞撞上了山,被关进了木屋里。
到了自己的地盘,随师终于放松了下来。
后山腰有菜地,每日的饭菜都不必发愁,随师安心养着伤,也安心地折腾着随宴。
不是说拿她当后辈吗?
随师想着,那她便要让随宴再也无法将自己看成后辈。
随宴到了这里之后,心里还抱有一丝侥幸。
她其实从未将随师的狠话放在心上过。
可是,随师的态度的的确确完全转变了。
每日变着法地碰她、羞辱她不说,有时夜里过了火,甚至会将手探进随宴的里衣。
随宴便再也没办法侥幸了。
她只能被动承受着,甚至出不了声,心里越发堆积起来的,竟然是对随师的惧意。
入了夜,随师检查好自己身上的伤口,将采来的草药捣烂敷上,大概估摸着不出半月,她就能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