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都是麻酥酥的,又痛又痒。
“对了,我的指环!”裴展自言自语道,感觉嗓子里浸满了血水,一说话,都是血的腥味。
庄迢笑道:“指环?你还是担心手指在不在吧。”
裴展努力握紧拳头,感到指间玉体带来的凉意,终于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想来,郎君他们,一定急坏了吧。
也不知道须辞台怎么样了,想到这里,裴展头痛欲裂。
“我们被关了几天了?”
“不知道,我只比你多醒来几天而已,不过半个月之久是有了。”
裴展目光如水,微微蹙眉:“居然这么久了……你怎么样?”
庄迢扶着铁栏杆缓缓站起身,双腿不住地打颤,走到裴展面前:“废人一个,你说,你有这种下场,是不是怪我?”
说不怨恨是假的,可是看见眼前这人这样可怜,怨念的话实在说不出来。
庄迢默不作声地抽泣起来:“你说,他怎么能这样呢?”
“你爱他?”
“是。”
一阵沉默,偌大的屋子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从很远的地方逼近,越来越清晰,是喻平生。
他依旧一身蓝衣,仪表堂堂的模样,走近前来,从腰间取出钥匙,打开铁门,从裴展周围踱步一圈。
最终,望向庄迢充满狰狞的眼睛,道:“我听见了。”
“那又怎样,你舍得让我死吗?”
庄迢大口喘着粗气,他的身体不允许他有太强烈的情绪,裴展在一旁忧心忡忡:“庄迢!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命是你自己的!”
喻平生依旧十分冷漠,甚至不去看他:“怎么不舍得?”
“那你别躲,眼看着我流血而亡。”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愿开心顺遂~
第58章 天元血觉醒
◎裴展受千刀万剐,庄迢恋百转千回。◎
庄迢瘦了好多,远远看上去,形容枯槁,一脸憔悴。
他拖着颤巍巍的身子走到喻平生身前,一旁的铁栅栏吱呦吱呦地响,异常刺耳。
庄迢走到喻平生跟前,眼梢一颤,睫翼飞快眨动了一下,挂上半颗晶莹的泪水,半天才抬起眸子,脸上划过一丝凄楚。
他抬起手,触摸着喻平生的脸:“哥哥。”
一阵无言,喻平生也并未后退,依旧镇静地立着,面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庄迢低首:“你怎么能一点情分不念呢?”
喻平生道:“我并非不念情分,只是那样的情分我给不了你。我也不希望你死,平心而论,留着你还有用处,我从来都是一个权衡利弊的人,我想你应该知道。”
庄迢轻蔑一笑,叹了口气,突然间发疯一般,扑到喻平生的怀里,去吮吸他的脸,与此同时,鼻血直流。
喻平生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怒气,将庄迢往角落里一推,抬手擦去嘴角边残留的血痕:“庄迢,你要是想死,大可以找别的方式,我不留你。”
说完,转身就要离去。
庄迢在角落里废了好大力气才缓缓坐起身,用十分锐利癫狂的目光盯着喻平生离去的背影,扯下腰间的并蒂玉佩,用力扔向喻平生:“还给你!”
“啪嗒”一声,玉佩落地,在偌大的漆黑的屋子里回荡着响声。喻平生停住脚步,垂眸看了一眼脚边的玉佩,怔了两秒。
庄迢使出最后一丝力气,彻底瘫倒在地,歪着头冷冷地看向喻平生。
“碍事。”说完,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玉佩,走了两步路,将其递给身旁的护卫:“赏你了。”
庄迢森冷的笑声与那护卫无措的接应声交织在一起,裴展只觉心中发凉。
“他这样撮弄我,诓骗我,我该怎么办。”庄迢几乎是奄奄一息的说出这句话,在角落里蜷缩着,视线躲在杂乱的发丝之后。
闻言,裴展沉默半天,看了一眼神色涣散、接近木讷的庄迢道:“不知道。”
庄迢微微抬头,眼神依旧迷离着:“你根本不明白。”
“为了一个这样的人去死简直是愚蠢至极。”裴展说的毫不客气,声音一大,就觉得体内各处牵连地疼痛不止,便不再说话。
看不到尽头的屋里一阵沉默,裴展不去会庄迢,阖眸,分不清是睡去还是晕了过去。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得想办法逃出去,裴展打算先从庄迢口中打听点消息。
“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庄迢从角落里站起身,听见裴展这样问,有些诧异,摇摇晃晃地走上前来。
“你问这个干什么,我不想说,我恨他。”
裴展抬眸,望着庄迢的脸,眼睑一抬:“那算了。”
“久到记不清了,反正七八年是有了。”
“那个时候他是什么样子的?”裴展开门见山的问道:“你知道这具身体不是他的,怎么在短短一天里就认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