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的兵马走了没有?”季清欢比较关心这个。
贺木吉是寒熊部落的族长,一朝丧命。
剩余北境兵将岂能群龙无首的接着给辽王卖命?
卖命到头,没人替他们要奖赏。
得不到好处谁愿意卖命。
王虎将军说:“他们肯定要走,辽王也势必不放,恐怕要乱一场。”
北境军想运送贺木吉的尸身离开,就此收兵。
回到北境去选出一位新族长。
可是他们这一走,金辽便要少去三万兵马,巴图老王一边悲痛,一边琢磨计策试图拖住北境军。
不过对季韩两家来说——
这是个好机会!
钱老将军双目灼灼的望向书桌后:“君上,此时不动更待何时?”
“动。”季清欢一抬手。
狼毫笔沉闷的被掷到桌面上。
他面前有一张地图,‘鸦城’两个字被浓黑的墨水圈画着,这便是首发目标。
“传我将令,钱如意授兵马总督大将军,调令总军。”
“牛得草授骁骑大将军,统管六营骑兵。”
“陈五将军领兵两万留守袁州城,季老将军一同留守...破辽军的主将是姓夏?韩枭。”
“......”
季清欢的座椅后面有一张屏风。
屏风后面,露出韩王世子正半躺着翻书的身影,方才一直静默,此刻被叫到了才出声。
韩枭懒洋洋的回:“夏鸣春。”
头也没抬。
季清欢接着他的话说:“夏鸣春授忠勇大将军头衔,领破辽军与牛将军同行。今日是六月二十六,务必在三十之前大军抵达瓷城,叫他们即刻动身,不得有误。”
“末将接令!”钱如意和王虎齐声应和。
终于要开战了。
第一战便是占领狼啸山脉,横扫天水关。
直攻鸦城!
“......”
两位将军离开书房后。
唰,软屏风被韩枭用脚蹬开。
他看着坐在椅子里的季清欢背影,嗓音悠悠:“小王爷忘了一件事。”
“何事?”季清欢还在看地图。
韩枭说:“你接连授封几员大将,人人都有将名,那本世子呢。”
“你想当什么。”季清欢没回头。
韩枭捏着手里的书卷起来,蹭了蹭额角:“想当什么就给什么?”
当你夫君行不行。
“...别闹,”季清欢听出这语调不正经,默了默就说,“我是什么,你就是什么。”
他是季家主君,韩枭在军中就有同等地位。
不会被轻视和欺负。
显然韩枭压根儿不担心这个,没接话,转而去提自己纯白的绸缎裤腿,咕哝一声:“我腿疼,你管不管?”
“...还疼么,已经三天了,医师说伤口表面已经愈合。”季清欢有些狐疑的转过身。
韩枭每日都要喊腿伤又疼又痒。
他私下帮着揉过两回。
上瘾了?
“......”
韩枭冷笑:“就是疼。”
提到腿伤才舍得扭头看一眼。
就不能多瞧瞧我?
“无妨,”季清欢又转回身去,“还有三天时间能给你养伤,不耽搁骑马就行。”
韩枭气的咬牙:“你倒是清明正直,心无旁骛。”
“嗯,”季清欢应他,“你若不睡了就起来看看地图。我们直攻鸦城,金辽下一步会翻越太阳山,往小梅城方向跑,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拦截他们,再灭他一回。”
“不能拦,”韩枭根本没看地图,枕着手臂闭眼假寐,“就放他们往小梅城跑,绝不能拦。”
“?”
季清欢诧异挑眉,转回身子看软榻上的人:“为什么?”
能多揍一回为什么不啊。
第389章 乱臣贼子,心术不正
“想知道?”韩枭枕着手臂挑眉。
“......”
榻上那人半躺着,身穿月色宽松的长衫,发丝散了半张榻铺,锁骨半露、眉目荡情。
“韩枭,”季清欢抬手摸了摸鼻尖,视线往房梁上看转移注意力,“我在跟你说正事。”
不要摆出一副‘快来欺负我’的模样。
这样不好!
与季清欢的逃避截然相反。
韩枭义正言辞:“我也在跟你说正事。”
“那你要干嘛。”季清欢问。
韩枭用下巴往下面指:“坐过来,摸摸它我就告诉你。”
摸摸哪儿?
那儿?
季清欢:“?!”
哥,光天化日的这样合适吗。
“不想知道了?”韩枭喜欢逗弄如此一本正经的人。
尤其是看季清欢一边端正一边犹豫,总在佯装镇静,却从小动作里能看出挣扎和不自在。
韩枭觉得特别好玩儿。
显得很纯情。
季清欢果然心虚的朝窗外看:“不行,真的不行。”
窗外人来人往呢。
“有人又如何,”韩枭戏谑的笑,“捏捏腿而已,你想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