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蛇盯上了猎物,目光在她身上游走,思索应当在哪里下嘴。
两人的目光在铜镜中交叠,墨烛眼也不眨盯着她,虞知聆握住布巾的手收紧。
墨烛站直身子替她挽发,骨节分明的手穿过柔软的发丝,她可以感受到他的手指在头皮上擦过,虞知聆向前一步,小腹抵住檀木桌,再想后退之时刚好撞进墨烛的怀中。
不知是有意无意,他将她牢牢堵在木桌和自己的怀中,虞知聆
身量又不如他高,站直也才刚过他的肩膀,他完全拢在她身后。
“墨烛,我自己来吧。”
墨烛没说话,利落替她挽好发髻,绑上她喜欢的发带。
明明收拾好了,可他依旧没有退开,安静站在她身后。
“墨烛……”
她在铜镜之中与他对视,暖黄的镜子倒映出少年清俊的脸,他们两人站在一起,映在同一面镜中,虞知聆忽然想,其实他们看起来有些像。
不笑的时候气质清清冷冷的,可又有些不一样,虞知聆是淡颜,五官清丽,而墨烛是典型的浓颜系,板着脸的时候有些吓人。
虞知聆想别开视线,墨烛从后抱住她,下颌搁在她的肩膀上。
“墨烛?”
“在想什么,师尊在瞒着我什么?”
两人的话一前一后落下。
虞知聆的腰被他抱住,自后囊进他的怀中,他亲吻她的耳根,含住耳垂轻咬舔舐,像只磨人的小狗狗。
他很了解她,即使他们最亲密的行为也就只到这里,墨烛仍轻易让虞知聆软了身子。
“说话,师尊。”墨烛轻吻她,没有闭眼,目光仍旧盯着她:“为什么疏远我?”
“没有,我没有。”
虞知聆偏头躲过,下颌被他卡在虎口,墨烛又轻易将她掰了回来。
他在她的脖颈上落下一个个吻,听她细细的喘息声,感受她软了的身子。
“师尊有,师尊在疏远我,我知道的。”
虞知聆艰难呼吸:“没有,你想多——墨烛!”
墨烛忽然将人转过来,掐住虞知聆的腰身让她坐在桌上,他捧着她的脸亲她的唇角,晦暗的眸子盯着她。
“没有的话,现在吻我。”
他没有主动去吻她的唇,可两人距离很近,他的呼吸喷涂在虞知聆的脸上,滚烫的体温迎面扑来。
虞知聆的双臂抵上墨烛的胸膛,低声道:“墨烛,你想多了。”
墨烛未曾后退,也没有被她随意打发。
“我是不是想多了,师尊自己知晓,如果没有疏远,现在吻我,亲亲我。”墨烛亲上她的侧脸,在脸颊啄了几口,压低声音蛊惑:“师尊主动亲亲我,我就当自己想多了。”
“今天,今天不想亲……”
“那就是我没想多。”
墨烛面无表情直起身,掌心贴在她酡红的脸上。
“有误会就要解决,任何阻挡我们感情的东西,我有权利知晓,师尊到底怎么了,是我做错了吗?”
虞知聆红唇微抿,看他的眼神淡了些:“墨烛,先放开我。”
“在瞒着我什么?”墨烛依旧环住她的腰身,分明这般亲密,两人的脸色却一个比一个冷淡:“为什么不说话,岁霁和您说了什么?”
虞知聆深吸口气,道:“这是我的私事,我有权利不告诉你。”
私事,他当然知道要尊重她的私事,他不是会刨根问底好奇心很重的人,旁的事情也就算了,偏偏是关乎他们感情的事情。
墨烛压住翻滚的戾气,贴在虞知聆侧脸的手微微蜷缩,拇指摩挲她的脸颊,指腹的薄茧挠得人心痒。
“您有权利不告诉我,我也有权利知晓是什么在影响我们的感情,师尊敢说自己没疏远我?”
虞知聆也恼火了,冷声问他:“你要我如何,我给你发誓?”
“好,发誓。”
虞知聆竖起手指:“行,我立誓,如果我有骗你,让我——”
“拿我的命发誓。”
墨烛打断她。
虞知聆瞳仁骤缩,竖起的手颤了下。
墨烛面无表情看她了,灵力划破指腹,鲜血流出,他握住她的手:“拿我的命发誓,我给师尊血,您立生死状,如果您欺骗了我,就让我不得——”
“闭嘴!”虞知聆肩膀颤抖,低声厉喝打断他,看他的眼神不可思议:“你在逼我,你料想到我不会拿你的性命发誓?”
墨烛捧住她的脸,亲吻她的眼睛:“师尊,发誓吗,我的血给了您,您立下誓言,若是假的,天雷落下会直接追踪我,敢吗?”
他根本就不惜命,他以前明明那么听她的话,虞知聆眨了眨眼,心里一片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