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仙(25)

再说这桌人排场拉的极大,他们桌上许多珍馐,都是自带的好食材,给了厨娘都生怕做坏了的。又个个一身锦绣,上来先掷一锭金子在桌上,将此处酒食包了,一看便是一掷千金惯了的主,吓得他听毕儿子汇报,立即从被窝中爬出来鞍前马后地伺候。

这样的纨绔才难伺候哩!

“哎!”那男子道:“凭什么赶人回去?睁大你的狗眼瞧瞧,没看见美人朝咱们这边儿望么?不懂事的东西,去请了来!”

跑堂的哪敢有二话,小跑到济善身旁,小声将事情说了,叫济善去那男子桌上一块儿吃。

而济善听完,没恼,也没露出点羞怯的风情,她带着一点儿终于有饭吃的喜悦,对跑堂的说:“帐记在和我一起来的那个人身上。”

跑堂的一咧嘴,心说完咯,这姑娘没想站着勾个富贵公子充花销,她是个傻的!

他也不敢多嘴,看着济善走了过去,那男子吆喝着将桌上人赶开,给她让了位置,殷勤道:“叫在下二郎即可,请问姑娘怎么称呼?”

济善不觉也异,坐下来伸手先拈了一块肉塞进嘴里,连嚼都没嚼,囫囵咽下,才说:“济善。”

几个桌的人都不闹了,支着耳朵听二郎献殷勤。

二郎看她一口吞一块炙羊肉,呆了一瞬,接着色迷心窍道:“姑娘好胃口,喝点?”

济善眼睛眨了眨,没吭声。二郎倒了递过来,她就接了,含一块儿肉,然后一口酒送服,越吃越快,把头仰的十分顺畅,转眼就将酒杯喝空,很赞许地对二郎说:“再来一杯。”

二郎目瞪口呆:“姑娘,酒可不是这么喝的!”

济善说:“这样好咽。”

她吃畜生肉味同嚼蜡,若不是为了饱腹,实在不愿意受这个勉强。

趁着二郎大张着嘴的劲头,她左右开弓,横扫桌面,待最后一块儿肉下肚,济善喝了口酒润嗓子,面上没什么表情,心想,没吃饱。

一桌的炙肉烧鸡顺着嗓子眼倒下去,好似倒进了一个无底洞,只有顺着嗓子滑下去落到肚子里的那一刻,感觉了个响,随后便又是无边的饥饿自上而下席卷她全身。

饿啊。好饿。

怎么会这么饿?

二郎见她这幅只管往嘴里塞的做派,心中打定了她是个没见识的小户女,没吃过好东西,在家中更是没受过什么教养,是野大的孩子。心中就得意起来,觉着好拿捏。

这是个没见识没家世的,而自己偏有的是钱财叫她长见识!还怕拿不下来?

之前客气,是因为瞧她美得极静,颇有几分不能轻动的坦然淡漠,便想着是哪个大户的小姐,若是充作了男孩儿养的,常在外头走山游水,便不会看见了他们就胆怯。如今看来,这就是来讨饭吃的,还有什么可忌惮?!

也就脸蛋体态美些罢了,这都爹娘给的,与她又无干!

他对待有些身份的姑娘一个态度,对待这类小户女,便又是另一个态度。

这样想着,二郎神态就变了,眉宇间多了股子居高临下的傲然与施舍,看她动作停下来,便很随便地问:“怎么样?”

济善说:“还好。”

二郎又倒了杯酒,用力往桌子上一掼,笑着说:“少拿乔!你这样自己送上门来的,爷没见过一百也有八十,向来都是不屑一顾的!”

“只不过你长得实在合爷的口味,才顺了你的意,叫你上桌来。”

他道:“如今饭也吃了,酒也喝了,爷喝的正好,今夜还也有闲心同你春宵一度。”

“如何?你若是就要跟了我呢,就把这杯也喝了,爷日后必少不了疼你。凭着你这张脸蛋儿,便是抬进府也是可能的。”

“若你不喝呢......”

他凑近济善,酒气蒸腾起一股热腾腾的人味儿,斜斜地扯着嘴角笑:“也逃不了你今夜改服侍的!”

这就是要强抢民女了。

其余人都不出声地笑,觉着这位爷真是有艳福,到了这乡野之地,还能撞上一个令人见之难忘的美人来,还没什么身份,轻轻松松比便能弄上了手。

二郎是做惯了欺男霸女之事,强抢美人抢出了经验,自己摸索出了一番道理,曾还言之凿凿地同一帮狐朋狗友说:若是遇上了身份低的,便强来,生米煮成熟饭之后,再随口许诺几句,不怕人不死心塌地,就是一时想不开吊死了,贱民即便要告官都告不到自己头上来。

若是碰上了要些身世的,便要费心做些风花雪月的把戏,将人哄着骗着,将那事儿做了,即便事发,就买处房,安置在个外室。

不依的话,抬进来做个妾便是。碰上姑娘家大人知晓了,知羞晓耻的,强迫着闺女同自己断了,那就更好了,屁股一拍抬脚就走,此后怨愤再与他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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