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善:“哦……”
难怪谭延舟敢指挥这他们反,原来这群人本来就是一帮打江山的。
然后她更感慨了,柳千万真实身份是个武将,有身手,可谭延舟杀他的时候,他没一点反抗。
这不仅是因为谭延舟的手太快,刀太快,济善猜测,更是因为,柳千万完完全全的信任他。
一个武将,要信任到何种程度,才会对后背毫不设防,被一刀封喉?
她垂下头望着花,露出来的耳朵小巧洁白,像一小块玉。
柳长年眼睛不住往她脸上溜,把自己溜的满脸通红。
花……
红花……
自己还在哪,见过这么红这么艳的花?
济善琢磨来琢磨去,一直琢磨到回了家,她抬头瞧见谭延舟,忽然一个激灵。
当天晚上,她又做了梦。
她高居台上,一个清秀漂亮的小孩儿,被打扮的金尊玉贵,跑进殿来的时候,手里就掐着一朵偌大的花。
那花数不清几十重的花瓣,红如凤凰血,开的少有的红,少有的艳,沉甸甸一朵,看着喜人。
她说不上多喜欢花,然而很爱世上一切少有,稀奇的东西。
于是她专心的盯着花,等待供奉者提出请求。
他额头一点朱红,神情严肃,将花放在自己面前,他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的念叨起什么。
然而他严肃的念词,来不及传到济善耳朵里,很快被追上来的另一个半大孩子打断了。
两个孩子剧烈争吵,后来者抓起那朵花,掷在地上踩的粉碎。
而眉心缀红的孩子站起来,怒不可遏,抽出了腰间的一把镶嵌着宝石,黄金为柄的短匕。
两人扭打在一起,她看的大为无聊,闭上了眼睛。
一闭,人间就过去了三年。
第8章 爆炸
白山军在上阳各处布防完毕,就这样将此城占了下来。
柳长年占据了原本郡守的宅子,也给谭延舟安排了一处住处,有花有草,一条长廊环抱,是个清净又便利的好地方。
而济善毫无意外的跟着他,和柳丫头住在了一起。
柳长年对此很有意见,嘀嘀咕咕的说:“人家一个好端端的姑娘,军师老管着她做什么……”
他不敢当着谭延舟的面说,私下嘀咕,柳丫头听见了,就道:“你少管!”
柳长年管不了谭延舟,只好闭上嘴走一边去。
郡守的府邸,如今应该被叫柳府,里头没几个下人丫鬟,就连柳长年吃饭,都爱自己蹲灶台面前捣鼓。
他特别爱做烤糍粑,烤完了端着盘子就来找济善分享,蘸一点可贵的白糖,吃的眉开眼笑。
后来柳长年干脆是把济善拉去了灶台面前,烤一个给她吃一个,把她吃的肚皮溜圆才肯放走。
济善天天吃糍粑,吃的都不大消化了,往床上一躺,翻了许久才睡着,乱七八糟做了许多梦。
半夜时分,不知道是谁在梦里,凄厉而绝望地叫了一声:
“着火了!”
济善猛地一睁眼,强挣着在黑暗中四处看了看,没看出火苗来,于是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她睡到了白天大亮,醒来之后,无所事事的吃吃喝喝,到了夜晚,又是倒头一睡。
这天夜里,真的开始着火了。
济善被柳丫头摇醒的时候,柳丫头披头散发,连脸都是白的。
“快,快,快走!”
济善茫然的望着她。
“上阳城要炸了,快走!”
济善出了柳府,只见路上都是白山军,扯着嗓门,挨家挨户的踢门砸窗。
“粮仓已毁,上阳要炸了,快醒醒走咧!别收拾啦!”
灯一盏一盏的亮了,人们从家里奔逃出来,背着包袱,披散着头发。
有许多人拉扯着自己还没醒的孩子,怀中还抱了一个,抓着白山军问:“军爷,这是什么意思啊?上阳好端端咋个会要炸了?”
“是啊!”商户打扮的人,包袱各位大:“上阳不是个小地方,说炸就炸?!”
白山军这队的小头领一甩手:“你他娘的,敌军烧粮仓,我们去救,谁知道粮仓下头埋了炸药!”
“我早说平南王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让上阳替他存粮,下头就是炸药,你知道那炸药有多少?
我们派的人去勘察过了,从粮仓的南街一直埋到北井头!能把上阳炸上天!”
他说着用力踹了身边的人一脚:“还不快走!出城走!”
柳丫头嘴唇都是哆嗦的,杀柳千万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慌张过。
用力拉了济善一把,看着元良牵来了马,柳丫头道:“走,元良带你出城。”
济善问:“谁在勘察炸药?”
“延舟!他带着人想法子灭粮仓的火,灭不掉,要我们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