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都穿着饱和度高的靓丽颜色,相比之下,她朴素得像青荷映衬粉花。
谢母见到她,温柔地挽起慈祥的笑颜,“知愉,过来。”
李姨腾出位置,退后半步。
晏知愉“嗯”一声,同时与另外两人颔首打招呼,而后乖乖地走过去顶替,学着洛微兰挽起谢母的手。
“走。”谢母抬起温热掌心拍拍她的手背,三人在保镖的开路中搭乘电梯下楼。
谢宴洲跟在她们后面,和舒葵交代网络言论的事情。
一行人到达地下停车场,就碰见洛亦瞻坐在蝇绿色阿斯顿马丁内等着他们。
洛微兰蹙着眉头走到车前,看着亲哥休息天打扮得比去吃席还精致,无语得捂额,“你什么时候买的车?还有,你穿成这样是要去拜神还是要去蹦迪?”
“要你管!”洛亦瞻瞪了她一眼,嫌弃亲妹大清早拆台。
他转眸望向晏知愉,心情顿时舒畅,女神今天穿的颜色和他的车超搭。
他夹着声音对女孩微笑,“愉愉,要不要过来坐哥哥这辆呀?”
谢宴洲听完难受得缩眉,怀疑洛亦瞻被夺舍,不然怎么变得这么恶心?
看着他两眼钉紧在小兔子身上,他一瞬明白了,这又是在孔雀开屏乱发情。
无法理解洛亦瞻为何这么热情,晏知愉摇摇头,手指平时的座驾,礼貌婉拒:“谢谢,我还是坐保姆车好了。”
洛亦瞻循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到一辆斯宾特商务车,倒也不会太委屈她。
反正等下也会相处的机会,他绅士地颔首答应,“嗯,那好吧。”
谢母在旁边目视两人的沟通,再看一眼自己那不开窍的儿子,无奈地叹息。
可能亦瞻和知愉好上了,结婚了,生娃了,宴洲还是不近女色。
几人分头上车,临了,晏知愉还是被谢母带进普尔曼,坐在谢宴洲隔壁。
谢母不想一人面对儿子,就找她上车暖场。
晏知愉还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做气氛组,只惦记着车载冰箱里有AD钙奶。
她拿出一瓶分给谢母,“姨姨,给,先放在旁边,不冰了再喝。”
谢母霎时滞在原地,眼睛一眨也不眨。
晏知愉吓得以为自己说错话了,转头向谢宴洲求救。
谢宴洲也不知道母亲为何忽然表情凝滞,他接过晏知愉手上的冰饮,放在母亲身旁凹下去的圆槽内,“妈,怎么了?”
谢母听到声音,恍惚回神,知道自己失态了,向女孩说声抱歉。
她仔细端详晏知愉,特别是她薄茶色的浅瞳,太像了,当年住院的小女孩也说过类似的话。
灰濛濛的记忆中,老旧的骨科医院内,小女孩虚弱地躺在病房上,受伤的手裹着厚实的白绷带,另一只小手插着针头挂点滴。
她去探望时,小女孩一点都不怕生,脆弱地朝她微笑。
小女孩见自己为她的遭遇而伤心难过,还反过来哄人。
她用力抬起那只挂点滴的冰凉小手,指着床头柜上廉价的水果味瑞士糖。
“姨姨,给你糖糖,谢谢你来看我。 ”
这叫她怎么忘得了?谢母想过自己为何会对小女孩念念不忘,甚至找她到偏执的地步。
无非就是心疼她脆弱成那样,还故作坚强讨人欢心。
只有从小缺爱的孩子,才会在幼儿年龄就形成讨好型人格。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样,手恢复了吗?是否有健康长大?
而今日,她却从晏知愉的瞳孔中,看到昔日小女孩的身影。
谢母抿抿嘴唇,忍不住问起在儿子那边打听不到的话题,“知愉从小就在美国吗?”
怎么无端端查户口?晏知愉警惕起来,假笑装乖,“不是,我原籍在京市。”
她这话一出,谢母和谢宴洲都怔愣了,两人交换视线,又双双汇聚到女孩身上。
谢母的预知越发灼烈,算算女孩的年龄,如果两人是同一人的话,她愈想血液越发沸腾。
谢宴洲也重新打量邻座,他知晓母亲这么问的原因。
小兔子和小女
孩一样的家境不好,又恰好瞳色一致。
他虽忘了小女孩的容颜,但从母亲的异常表现来看,可能两人不止眼睛像,甚至长相也相似。
难怪母亲从解开误会后,就对小兔子产生浓厚兴趣。
可这世上,真有这么巧的事情吗?
后座的气氛瞬息凝缓,时间变得缓慢。
晏知愉疑惑地左右转眸,目光逡巡在母子中间,看着他们的表情越来越沉重。
她抬手搁在中央扶手上,凑到邻座耳边轻问:“哥哥,怎么啦?”
灼热气息漫延进耳蜗,谢宴洲痒得肩头缩了下,转头对她说没事。
他回想起那起事故的报导,垂眸望向她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