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曼芳猛然怔住，看了耵耵好一会儿，眼神很是复杂，更多是难以置信。
“你……不会觉得……”怕孩子心里不舒服。
夏耵耵不以为然道：“我会觉得受伤？为什么啊，如果你们分开就不会爱我了吗？”在林曼芳的目光里，她眨了两下眼睛，“你们还爱我，也会找到更爱你们的人，有何不可？”
第21章 顶级恋爱脑。爽文剧本第21天。……
林曼芳怔愣了好一会儿，接着笑了。
有些话他们犹犹豫豫许多年，一直把耵耵当小孩子，打着“为她好”的名义瞒着她真相。
所以是他们，一直都在自以为是。
夜色遮住大半的表情。
一滴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滴在夏耵耵暴露出来的皮肤上，吓了她一跳。
芳姐轻轻张口，一声声在说“对不起”，“对不起”。
其实，她和老夏早就已经离婚了……对不起，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
明明有很多个机会可以好好去说，但最终都错过了，可惜……这世间本就没有如果。
弄得夏耵耵措手不及的，把她的困劲儿都吓没了。她以前跟芳姐吵得翻天覆地的，芳姐也没哭过，她可是铜墙铁壁的女战士。
夏耵耵赶忙给她擦眼泪，慌不择忙地说：“这有什么好对不起的？你说的也是为我好，我都知道的。”
“好了好了，”夏耵耵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她，“别难过了，你这样一个人回清源，真的能照顾好自己吗？”
都说人慢慢上了年纪，心智会越来越像孩童，果然是真的。
林曼芳摇了摇头，她必须得走了，她最后抱了抱女儿，跟她说：“我忙完再来看你。”
“那你一定要好好休息，皱纹都出卖你了，少操些心吧。”夏耵耵裹紧了自己的外套，笑着跟她挥挥手，紧跟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眼泪都要出来了。
叶女士匆忙从楼上下来，抱着一个手提袋递给秦酩：“耵耵妈妈忘了这个。”
看来是真遇到了急事，这是搁在沙发上的丝巾和一个小药包。
“我让司机……”
秦酩把耵耵往里推了推，让亲妈照顾她，“你们先睡，还是我去送吧。”
他说不上哪里古怪，就是不太放心，怕耵耵担心，他不好多说什么。
他跟出来得快，前面的车子正在小区门口过杆，秦酩的距离不近不远。
车子驶出小区后，没有开往外环高速的方向，而是驶入市中心，最后它开进了市医院的地下停车场。
秦酩跟得不紧，他只是想解开那些奇怪的想法，他站在停车场里看着电梯不断上行，没有急着上去。
考虑到刚才那趟电梯里未必只有林曼芳，秦酩记下来电梯停靠的几个楼层。
他逐层找了上去。
在6楼的病房导医台旁，看到了林曼芳的身影。
她急得头发乱糟糟的也顾不上，手机就放在耳边在和谁通着电话，这边刚跟夜班护士问完，走廊一侧的病房门被打开，一个鬓角微白的男人朝着她走了过来。
“在这呢，”男人安抚她，“手续都办好了，他就是想见你，闹了一会儿。”
林曼芳急着去病房里看人，没有注意到后面的秦酩。
秦酩等走廊上没有人了，才慢慢靠近那间病房，病房是位置靠里较安静的vip，外面有值班的护士，但并未对秦酩起疑。
房门没关严，透过缝隙，能看到两个人围着病床上的人。
本来就没睡踏实的病号听见动静就睁开了眼睛，看到想见的人立刻开始撒娇，“妈妈”、“有点难受”、“姐姐”……男人眉眼间也是疲色，在旁边抱歉地说：“从你来江洲，他就情绪不好，我没了办法只能带他来了，没想到过来就生病了。”
一家三口的事实毋庸置疑，夫妻和睦、母慈子孝的画面莫名有几分刺眼。
秦酩转过身，离开这里。
地下停车场里没什么人，秦酩在车上坐着，手边点了一支烟，眉头轻轻皱着。
打火机在掌心打转，一圈又一圈。
他放心不下，给叶女士发了信息，问耵耵睡了没。
叶女士回复：【睡了。】
【我以为在她睡觉这个问题上，你不应该有任何怀疑。】叶女士觉得儿子的掌控欲又开始了。
睡了就好。
秦酩慢慢吐出一口烟雾，视线里看到了之前给林曼芳开车的那个司机。
对方手上提着几份打包的食物，正往电梯的方向去。
他脑海里大概有了一个故事的轮廓。
可能开始不甚清楚，过程细节难辨，但结局却清晰明朗的，只是有些可惜，可惜了他最爱的那个小姑娘，在这个故事里显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