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问一句为什么，还想说凭什么。
但最想问问那时候的小姑娘——
什么时候知道母亲再嫁、又有一个弟弟的？
知道的时候难过没难过？
难过的时候会不会自己躲起来偷偷掉眼泪？
更想问，为什么不跟我说，是我……不值得你依赖吗？
心底的某根弦被紧紧扯着，有钝痛感觉。
秦酩拨了个电话，第一遍没通，他耐心地继续打，到第三遍才有人接。
“神啊，”江大少爷的声音有些崩溃，“我忙里忙外好不容易能喘口气有个正常的夜生活……”
“你还有夜生活？”秦酩笑里有几分凉意，“出来喝酒吧。”
江亦然擦头发的动作顿住，能让秦酩主动说喝酒，那证明确实有大事。
他们去的是静吧，酒一杯接一杯的没了，可江亦然愣是一句真相都没有问出来。
江少爷把空酒瓶往桌上一放，重重的磕了一声，“你到底怎么了？”
“没怎么，”秦酩的眼神放空，“就是有些难受。”
“这还叫没怎么？”江亦然冷笑，“能让你秦酩难受到喝酒的事，能是没事？”
江亦然抱了抱手臂，打量着自己发小。
“又是夏耵耵吧，怎么，新婚燕尔的，吵架了？”
“那是离婚？”
“都不是，总不会她绿了你吧？”
秦酩掀起眼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
“你最好祈祷，你这张破嘴，没有开过光。”
“我的婚姻有个什么闪失，都是你咒的。”
“哎哎”，江亦然反驳道：“关我什么事，谁让你自己不说的。”
“真不是啊？”江亦然扯了下嘴角，“你上回这样不就是闹分手的时候吗？”
只知道两人因为结婚问题产生了分歧，秦酩要见家长、谈婚姻，夏耵耵则是退退退，找了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但在江亦然看来就是不想结婚的意思。
秦酩那个傲娇劲儿自然不会说什么，江亦然还是旁敲侧击试探点东西。
应该是闹了，两人关系急转直下，那时候江大少根据自己对兄弟的理解，应该就是彻底掰了，然后嘛……转折点就是夏耵耵怀孕了，丫的秦酩直接一个月连轴转安排好了一切。
往回算算日子，可不就是闹分手那阵还睡着呢嘛！
尼玛秦酩，比他想的还恋爱脑、不要脸！
一桌子酒喝完了，两个男人都有了些醉意，经过的几个小姐姐早就注意到这两个颜值超高的帅哥。
见他们起身有要走的意思了，隔壁卡座的美女终于忍不住主动出击。
“帅哥，方便的话，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女孩子画了很精致的妆容，她看着秦酩说。
秦酩指了指江亦然，“找他，他单身。”
“你有女朋友了啊，”对方颇有些失望。
“哈哈美女，这你就看错了，他没有女朋友，”江亦然笑着说，“不过他有老婆。”
“那你……”识时务者为俊杰。
“我没有老婆，你如果不介意我有好几个女朋友的话，咱们加一个？”江亦然牵起嘴角信口胡说，反正名声于他没有所谓。
女孩子黑着脸走了。
“江少，”秦酩在门口吹了吹冷风，看了他一眼，“你以后的老婆，好像有点可怜。”
江亦然哼笑两声说：“我不是你，年纪轻轻就跳进婚姻的笼子。”
“等过几年，小爷真收心了再考虑这事也为时不晚。”江亦然潇洒地说，“走啊，下个摊儿去哪儿？”
兄弟这么忧愁，几杯酒怕也解不了什么愁。
秦酩弹了弹飘过来的烟灰，“不了，回家搂老婆睡觉。”
“对了，咱们不顺路，我就不送你了，明天见。”秦酩说完，他二十分钟前约的代驾按时到达，车子如夜色中的豹子，矫捷地蹿了出去，很快连尾巴都看不见了。
独留江少爷站在路边瑟瑟发抖。
“草！秦老狗！”
不送你几句咒语都对不起我自己。
秦酩到家没有开灯，怕吵醒正在酣睡中的人，在其他浴室洗的澡，吹干了头发才进来卧室。
夏耵耵给他留了一盏小灯，暖黄|色的光晕里，她露出来的小脸格外乖巧。
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她还砸吧了两下嘴巴，在梦里轻笑了出来。
秦酩安静地看了一会儿，把她不老实的腿和脚都放进被子里，在她额头和脸颊都亲了下，听到哪里有声音在响，他低头看到了掉在地毯上的手机。
应该是睡前在看什么视频。
秦酩关掉手机前，扫过了视频的画面，还有些怀疑自己看到的。
他用指纹解了锁，重新打开了刚才的视频。
视频里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长什么样不是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