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霸骂道:“跑啊,你继续跑啊!妈的,就是因为让你跑了,老子扣了两个月的月钱,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老哥老哥,你消消气。”王水拦住赵霸,“小弟知道这女人让老哥你吃尽了苦头。但是,贵人小姐还等着要人呢。这贱人骨头又贱,你再多打几下,把人打死了,回去交不了差啊。”
于两楹原本就打算找个安静的地方,用瓷片割腕自尽,这会儿被抓住,心存死志,加上身体软弱无力,根本无法反抗,躺在地上,任由赵霸打骂,毫不反抗。
“贱人!”
赵霸又给了于两楹两巴掌,让人把她给绑了起来,“贱人,你最好祈祷有点用,不然老子玩死你。”
绑了人,赵霸让人牵来了毛驴,将于两楹往上面一扔,带着人雄赳赳气昂昂地回城交差。
于两楹趴在毛驴上,仿佛只是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
毛驴被鞭子抽打着,时不时地抽在于两楹的身上,只有这时,她才会因为身体的本能发出一两声呻yin。
进了城,赵霸一伙眼看赏银快到手,心里更美了。
换班巡防时间,谢浯屿刚交接结束,带队离开。
整齐划一的龙神卫威风凛凛。
谢浯屿坐在马上,冷着一张脸,如千锤万凿的寒铁宝剑。
赵霸自觉地牵着毛驴往边上躲。
谢浯屿从赵霸一行人身边不动声色地走过,夜幕在他身后落下,吞噬一切。
谢浯屿抓着缰绳的手微微收紧。
靠。
纪平安那个女人到底在搞什么?
前两天刚说完自己会小心不让人知道,现在那个妓女就让人给抓了?
这下好了,等妓女一交代,看纪平安怎么全身而退。
活该!
自作自受!
多管闲事!
枣红色的大马转入下一条街,谢浯屿目视前方,眼不见为净。
对。
眼不见为净。
他堂堂谢浯屿,凭什么管一个妓女的破事?
就算他有对不住纪平安的地方,纪平安现在不也好好地活着吗?
这种愚蠢的事情,只有纪平安那种疯女人会做。
他谢浯屿压根儿不会搭理。
“靠!”
夜色中,谢浯屿又骂了一声。
王陆:“老大,怎么了?”
“没事。”
谢浯屿本就冷峻的脸更冷了,“老子这辈子最恨别人打我脸。”
王陆:“那要不咱们找个理由,把纪姑娘的医馆封个几天,让她不能准时开业。”
谢浯屿:“让你当官就是这么当的?滚!”
王陆:“……”
他这不也是为了给老大出气吗?干嘛把气撒他头上?
“草!”
谢浯屿又压低声音骂了一具,调转方向,往宋府奔去。
门房见谢浯屿身穿武将官服,气势汹汹,马不停蹄地去回了纪平安。
不多时,纪平安从里面匆匆出来。
谢浯屿脸色极度难看,“老子怎么觉得,还没跟你说上话又被你打脸了呢?”
纪平安:“……”
有病回去撒。
纪平安转身就走。
“那个女人。”谢浯屿脸上表情似乎极度不耐烦,“被抓了,看样子是青楼的人。要救人就快点想办法,我看那女人的德行撑不了多久。”
纪平安回头看着谢
浯屿,眼神之中有波光流动,谢浯屿立刻道:“别看老子,老子不可能掺和这种烂事。”
纪平安:“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谢浯屿:“呵,算计都摆脸上了,还给老子装。”
纪平安:“……”
既然说服不了谢浯屿,纪平安只能另寻他法。
抓于两楹的是春花楼的人,而抓于两楹要害她的人是周萍萍,也就是成平侯府。
春花楼现在得了成平侯府撑腰是绝对不可能卖掉于两楹的卖身契的。
所以花钱解决不了问题。
但是,如果是治病呢?
成平侯和陈落雁两个人的病……如果真的是和于两楹一样……以花柳病绝症的名声……这个时代除非开挂否则没人能治。
所以如果她能说服成平侯相信有人可以治花柳病,并且于两楹可以作为试药对象,于两楹就能暂时接触危机。
于两楹说过,花柳病被发现后,有贵人闹事,于是所有花楼开始排查,清除。
后来她托人打听也和于两楹说的差不多。
如果成平侯就是那个所谓的贵人,那么成平侯肯定已经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了,陈落雁漂亮却头脑空空,没有城府,从上次见面的情况来看,陈落雁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病是什么。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让成平侯相信她口中的青霉素真的能治花柳病,怎么让成平侯相信她的医术。
空口白牙,根本不会有人信。
所以她一开始打算是如果提炼出的青霉素当真有用,匿名将药和使用方法寄给成平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