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宫中透出来的意思,大概会将我送到徐州去,做个刺史什么的。”
这叫处罚?
“徐州刺史乃封疆大吏,算什么贬官,你又说笑了。”灵徽以为谢衍在开玩笑。
谢衍笑了起来,解释道:“不然呢?此次我立有大功,原本陛下有意将京畿兵权交给我,让我去掣肘你阿兄的。可是我却做了这么件事,他也无奈,罚也不是,不罚也说不过去。如今他能用的人就这么几个,想来想去就让我去徐州,毕竟在前线,责任重大,将来立功赎罪一番,也是个交代。”
“今后莫要如此妄为,小心落人口实。”灵徽嘱咐道。
谢衍点了点她的额,说:“今后我走哪里都把你带着,你和腓腓就是我最在意的,我不许你们有危险。”
“去徐州也带我?”灵徽问。
“自然,难道要将你留在后宅,和那些妇人们周旋?”谢衍失笑,“莫说你喜不喜欢,我都不愿你废这份儿心。”
“我们走了阿母该多寂寞……”灵徽说。
“你叫她什么?”谢衍追问。
“阿母啊,难不成还要叫谢夫人么?”灵徽好笑道。
谢衍奖励似地在她颊边落了个吻,笑道:“明日叫得甜些,她本就喜欢你,说不定一高兴把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你了。”
灵徽赧然,轻轻锤了一下谢衍的胸口。
“放心吧,她在后宅待了半辈子,谢家各房谁不对她服服帖帖的。她的那些手段,我阿姊都没学到几成,还不是一样母仪天下,震慑后宫。”
第130章 一百三十、新妇 七郎,今后不管是风是……
灵徽起身时, 天色尚早,碧影纱上透出外面蒙蒙的天色,太阳还未出来, 只有晨曦的微光浮动。
可是谢衍却已经不在身边了。
落梅帮她打起帘子, 笑得喜庆:“郎君出门的时候,特地嘱咐我们不要惊扰到女君休息,却不想女君也起得这般早。”
灵徽低头看了看自己凌乱的寝衣, 略羞赧, 问:“郎君去了何处?”
落梅摇头, 说自己也不知。这时她身边那个谢府的婢女开了口,回答道:“七郎君每日晨起会去练骑射, 早膳就会回来。”
灵徽看了一眼, 见她衣着不俗,问道:“你是郎君身边的侍婢么?”
那侍女抬头看了眼灵徽, 落落大方道:“奴是主管郎君衣物和配饰的侍女书意,此后便随着落梅姊姊一道侍候女君, 女君有任何事情,只管吩咐。”
“除你之外, 还有几人?”
书意猜出灵徽的意思,笑道:“画韵姊姊平日里在书房管笔墨, 乐思姊姊管器具和七郎君的日常所用之物,不过七郎君一向不喜欢有人近身侍候, 去南阳时都只带着庚寅和庚辰两个。”
灵徽没想到这谢府连奴婢都有七窍玲珑之心, 尴尬的抚了抚头发:“我不过随口问问罢了。”
婉儿将浣洗之物端进来时,正好听到这一句,上前打量了几眼侍婢后,笑道:“你先去厨下看看鸡汤熬好了没有, 这里我来侍候吧。”
书意依言退下。
婉儿揶揄道:“若谢侯是个轻浮的,依他这样的家世,要多少通房侍妾都有,但他呢,一心一意地只对你好,这样真心的郎君世上能有几个?女君好好珍惜吧,还让人家新婚第二日就去练骑射,唉……”
“新婚第二日不可以练骑射么?这是什么讲究?”落梅捧过青盐,递到了灵徽手里。
灵徽捂着脸,指了指婉儿:“我竟不知你这般嘴坏,再胡说我可就不留你了。”
婉儿忙道不敢,侍候着灵徽洗漱打扮。
早膳时,谢衍果然回来了,看到灵徽的打扮,皱眉笑道:“怎么打扮成老妇人了,你这是……”
灵徽放下了手中的碗,嗔道:“不过是选了个低调内敛的颜色,怎么就成了老妇人。”
谢衍脱下了外面的袍服,灵徽注意到,他身上的汗已经打湿了里衣,勾勒出健壮的肌肉轮廓。仍有汗珠滑落,顺着他的下颌,在他说话时滑过他清晰好看的喉结。
灵徽又羞了,忙说:“快去换件衣衫,莫要着凉。”
“你随我一起,也把你身上的这件换下来。”谢衍丝毫不避讳满屋的仆婢,走过来抓起灵徽的手,准备带她一起去内室。
灵徽觉得这个人成婚后,明显厚颜了许多,却也拗不过,随着他一道去了内室。
可当谢衍在她面前除下上身仅存的衣物后,灵徽还是本着非礼勿视的原则,用手捂住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