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抱着一个暖炉啊。
李挽歌看向蓝忘机,瞥了眼被他搁置在旁边的食盒,轻轻一笑,反手握住他的手,道。
##李珺(字挽歌) “我说为何一起身便能用药膳,原来是你早起做的,辛苦了,夫君。”
蓝忘机面色又是一沉,眉心一扭,转过头去,似乎是不愿意理人。
李挽歌只是浅笑着,指尖划过他的手心,眼睛一直注意着蓝忘机,却果然看到他的眉眼一晃,笑意又深深地几分,正要开口,却见他运起灵力输送到她的身体中。
李挽歌见此一幕,原来轻快的心却忽然变得沉重起来,如千斤石砸在心头,久久都缓不过神来,让她接受着一个现实。
#蓝湛(字忘机) “外面下雪,以后不许出去。”
李挽歌侧身,将头靠在他的身上,声音软软糯糯的,应着蓝忘机。
##李珺(字挽歌) “好,我的夫君。”
蓝忘机心里一动,侧过头来瞅着她一如既往的娇艳容颜,轻轻地亲吻着她的眉眼,低下眸来正好看到她大氅之中掩映下的红衣,以及她头上雅致而又不失华贵的首饰,明艳的容貌却又十分内敛的神色,像极了大雪之中的梅花,铮铮傲骨,疏影横斜,暗香浮动。
这样的她,太美了。
等到感觉到李挽歌的手有些暖和了之后,蓝忘机又往她的手中塞了一个暖炉,随后起身为她摆放膳食、碗筷。
褪去大氅,那是一件极美的红衫红裙,和她的嫁衣差不多,朱红卷云纹为底,梅纹为辅,唯一不同的便是没有过多的凤凰牡丹含夜明珠,红玉梅纹环珠腰封衬得她身姿玲珑有致。
满桌的药膳,那是李挽歌最近的膳食,也是蓝忘机的膳食,他一直都是陪着李挽歌吃苦苦的药膳的。
而且也没有蜜饯,因为蜜饯与其药性相冲。
早膳过后,李挽歌靠在美人榻上面,看着蓝忘机运起灵力将整个静室都变得十分灼热,静室的地龙也被烧到了最热,每一个地方都要被他放上了火炉。
可以说,静室是真的很热了。
但是,李挽歌自己却什么都感受不到,浑身没什么感觉,唯独靠近蓝忘机才感受到几分冷暖。
蓦然想起她刚刚在外面也没觉得有多冷,一种想法在她的脑海中闪现,看着蓝忘机清冷的眉眼,心里猛然升起一抹恐惧。
雪渐渐停了下来,蓝毓书、蓝扶苏和蓝长安过来请安,三人用灵力挥去了雪后的清寒,踏入静室却是满身发汗,转眼看着靠在美人榻上面的红衣女子,和一旁漠然看书的白衣公子,皆是一如既往。
兄弟三人了然,从小到大静室都是他们待过最热的地方,只因他们的母亲畏寒怕冷,所以静室的地龙每年都烧的很旺,每走几步都能看到一个火炉。
而且,现在他们还能感受到父亲的灵力波动。
看到那身并不符合姑苏蓝氏的装束,蓝毓书和蓝长安只是诧异了一下,也就并未说话,反倒是蓝扶苏却是蹙起了眉头。
三兄弟恭恭敬敬地给父亲母亲请安,又将事先说好的贺寿之言说出,蓝毓书不复少年时期的清冷傲娇,多年来被各大世家的人情往来磨合得圆滑起来,但在外他的一言一行都秉承着蓝氏家规,眉眼间清冷依在,更是清楚母亲很有可能时日不多的情况下,在她的面前露出了不少笑容。
只是他和蓝扶苏的穿着却不是按照姑苏蓝氏的穿着来的,就是李挽歌曾经话中的“破烂”。
蓝长安生来便是一张笑脸,生得便是三分俊俏,一双眼睛含情含笑,眼眸微微一转便是一个笑容,又是十分能说的,三两句话便将李挽歌哄得笑了起来。
兄弟三人之中,蓝长安最能说,蓝毓书最能撒娇,蓝扶苏最稳重、最是温和、也是最为寡言的,但是比起他的父亲,蓝扶苏的话又多了起来。
有点时候,李挽歌都有些担心次子到底是怎么了,哪怕他们兄弟三人少年时候都沉默寡言了许久,但是在及冠之后,蓝毓书和蓝长安还是一如既往,唯有蓝扶苏不同。
蓝扶苏的性子是多多少少随了蓝湛的,也有些像蓝曦臣,容貌却是真真的随了他的外祖父,一张脸半点神色都没有,但是却仍然是温润如玉,若非眼底的那抹冷淡,怕是早就有诸多姑娘登门造访蓝二公子了。
蓝长安给母亲把过脉搏之后,面上却是怎么都维持不住那抹笑容了,眼圈泛着一抹红色,跪在地上,心里升起一抹惶然来,声音也开始发颤,夹杂着一丝哭腔。
#蓝霖(字长安) “阿娘……”
蓝长安在外素来有妙手医仙的称号,有他在,蓝氏的声明就又翻上了几倍,行医救人,妙手回春,说的正是蓝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