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油瓶摇摇头,忽然上前一步抱住我,在我耳边说:“快好起来。”
我一时没有动作,直到他的吻快要落到我嘴角的时候,我才用手指挡住他的嘴唇,把他推开。
“会传染。”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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瓶邪和大家都情人节快乐!
第二章
跟闷油瓶分房睡之后,我决定从此打消和他做爱的念头。用现代的方式理解,他很可能就是个性冷淡,对伴侣没有什么下半身的渴望。这确实是有点难以启齿的,毕竟对于大多数恋人而言,没有和谐的性很难让一段关系持续下去。通常情况下,如果对另一半完全没有性趣,那么是否还有爱意也就很难说了。
道理我都懂,也绝不会因此就怀疑他的爱意。但当晚夹着他的旧衣服蹭床的时候还是十分委屈,挨千刀的闷油瓶,自己搬走就算了,连个枕头也不留下,不然我还可以埋在他的味道里。
说起来,我对闷油瓶的气味很敏感,这大概和费洛蒙有关。蛇有费洛蒙,人也有,我的鼻子经过改造后虽然失去了大部分嗅觉,却对这种物质格外敏锐。一些理论认为,人能感知到另一半的费洛蒙,产生迷恋的生理反应,这是一种基因的选择。
我不敢说自己和张家族长的基因有什么配对的可能,但他的气味确实会让我有生理反应。那些年间,只是盖着他的旧衣服吸取蛇毒,都可能在幻境里和他翻云覆雨,现在这种气味的浓度骤然升高,也怪不得我会就地发情。
我躺在平日里他睡的那一侧,夹着他的衣服,在被子里用手缓缓地撸动勃起的性器,闭上眼睛想象那只手有奇长的双指,他的主人神色淡然,但是目光如灼。
“小哥…小哥…”察觉的时候,我已经在轻声呢喃,感觉快感如海浪般一波波涌上头顶,我把另一只手也伸进去,从后面摸到那个口,沾着前面筋挛时溢出来的液体做润滑,将指节一点点往里送。
曾经我就这么做过,在变电站的午后。我脸上有血,流了很多汗,射过,整个人泥泞一片,我只是想搞清楚自己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流水。那时候我暴力地把什么东西往里捅,起先很痛,后来在痛里分辨出了一点点快感,好像带着羞耻意味的疼痛是小女孩划亮的那根火柴,多一点,再多一点,就可以再见到那个人。
现如今也是这样。我的两只手一起弄自己,快感从鼠蹊一直蔓延到脚尖,大腿筋挛、脚趾蜷缩,模仿着性交的样子夹着他的衣服在床上前后蹭动。我的大脑停摆,身体颤抖,感觉整个下半身都在快感发烫发麻。
怎么办啊,我想要他,我的身体、本能和基因都想要他。而他永远不会像我被他锁住这样为我所困。性是这样,其他的一切是否也如此?
快感汇聚到尖端,我几乎整根手指都插了进去,前面也在不停撸动,射出来的那一瞬间,白光骤然炸开,我的感官失去控制,世界好像被关闭了。那团强烈的光晕像是直射入眼睛的阳光,恍惚中,我感觉自己好像置身天光下,一个身影逆着光走向我。
“你回来了。”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点哽咽,情绪上了头,忍不住把心中所想都问了出来,“你就这么不想碰我吗?你是不是很讨厌肌肤之亲?你经历过什么,我可以陪你一起克服的。”
逆着光,我终于看清楚闷油瓶的脸。他冷冷地俯瞰着我。
“你不觉得你很奇怪吗?我自己的事情,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一下子愣住了。下一秒,我的胸口突然炸开一阵剧痛,几乎让我无法呼吸,我揪住前胸的衣服,四肢忽地失去力量,仰面倒在地上。苍天白日变得扭曲,眼前一阵发黑,窒息地感觉封住我的喉咙,我开始挣扎,试图伸出手去抓他,喉咙里发出咳血一样的声音,感觉有潮热腥稠的液体喷出我的鼻腔,世界变成了全黑。
不知过了一秒还是一个世纪,我恢复了知觉,发现自己依然躺在床上,没有闷油瓶,夜色已经深了。我的身体一阵发痛,鼻腔尤为严重,像被活活剖开一样。鼻血已经流了一脸,我微微一张嘴就尝到腥甜的味道。我四肢麻痹,呼吸困难,几乎无法动弹。
一个念头在我脑子里炸开,他娘的,我不是性狂热,我是蛇毒犯了。
大量吸入蛇毒对我的神经系统有很大的影响,那些年里黎簇经常指着我大骂“你有病吧”,其实倒没有错。而且我的病很不稳定,比较严重的那两年,简直像是开精神病盲盒一样,一会精神分裂觉得自己是齐羽或者青铜神树物质化出来的分身,一会妄想地球是个大精神病院,闷油瓶进青铜门其实是出院了。有时候想炸了全世界,有时候想炸了我自己。脑子里五花八门,躯体症状倒是很统一,最典型的就是流鼻血,往脸上流,往喉咙里流,往气管里流,有几次差点被呛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