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仿汉将卫青所用的弓制成,可能对非习武之人来说会有些吃力。”
祝英宁的嘴霎时圈成个圆,“卫青的弓?保真吗?”
“嗯。”
祝英宁回忆起讲师在课上提过的马文才原型,他同样是位将军。
“盖有非常之功,必待非常之人。”
马文才眼里产生些微变化,祝英宁继续道:“与君共勉。”
“嗯。”
不多时,祝英宁听到有人在喊他,像是祝英台的声音,他忙同马文才告别,去找声源。
祝英台在离射箭场稍远点的地方,见哥哥从身后窜出,骇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里?”她问。
祝英宁说:“我刚在附近赏月,听到你喊就过来了。”
“不对,我明明看见你在射箭场里。”
“你看错了吧?”
祝英台道:“还有马文才,瞧,人还在那儿呢。”
“喔。那人家是我室友,去打个招呼也没什么。”
“只是打招呼干嘛这么紧张?”
祝英宁道:“你突然喊那么大声,是个人都慌。今天怎么就一个人,银心没跟着?”
“我出来散心,让她去休息了。”祝英台说,“要回去了吗?还是再走会儿?”
“去别的地方看看吧,感觉有些地方还是不大熟悉。”
祝英台点头,离开时往射箭场的方向看了一眼,正见马文才也停下来,朝这边投来目光。
她学着老学究的样子抚摸下巴,悄悄牵引对方的视线去向,似乎真是她哥哥的背影。
有点意思。她心想。
第7章 学习。
祝英宁接下来的日子,每天都被安排得饱满。
除日常的课程外,还要练字、学习对弈、练射箭,巴不得把十二时辰掰成二十四时辰用。
不过他适应得很快,好歹前世的自己就成天忙到脚不沾地,不光要修学分还要勤工俭学,勤工俭学之余还要准备各种比赛,闲暇时分就是读读书,看看纪录片,室友们都笑他过得像个苦行僧。
现在变成祝英宁之后,起码不用担心钱,虽说这里还是有针对贫困学子的工作,可他偷摸着去打听时,阿清姐会疑惑地看他,而后说本月名额已满,让他下个月早点来问。
之后,祝英台纳闷地跑来找他,问他是不是缺钱花,要是不够,自己这儿还有点私房钱,祝英宁直接拒绝,说自己纯粹就是去打听打听。
“好吧,我还以为你也跑去做些不大好的事了。”祝英台说。
祝英宁咽下一口茶,“我能去干嘛?吃喝嫖赌抽?顶多占个吃,但吃点东西能花多少钱?悄悄告诉你,你可别宣扬出去。”
祝英台耳朵竖得像耳朵,眼睛睁得大大。
“我就是喜欢赚钱还有荷包鼓鼓的感觉。”祝英宁说。
祝英台道:“这话就该让爹听到,他肯定会很高兴。”
“这是每个生意人的心愿。”
祝英台拿了把新瓜子,边嗑边道:“这几天跟马文才相处得好吗?”
“你怎么老问这个?能不能有点新意?慢着,你不会也参与那个赌局了吧?”
“没有,那次之后,山长严厉禁赌,谁要再开赌局就自动离开书院。”祝英台说,“再说了,你觉得我是那种会拿自己亲朋好友当赌注的人?太过分了吧,大哥。”
祝英宁抱歉一笑,“还行,我最近忙,除上课和睡前,跟他就没别的交集了。”
“好吧,你快点把文章写完,下午夫子可就要收作业了。”
祝英宁无奈,“我这不是还在编嘛,谁让你老找我说话的。”
祝英台嘻嘻笑,“那我不说了,你快写。”
直到快上课,祝英宁这篇文章才勉强收尾,他太久不写议论文,本就手生,还要用文言文写,明显就是要把他小火慢煎,而且还不放油。
下午的课,祝威、银心和四九三人早早就为自家主子占好位置,还是原样,马兴来时也没说什么,照旧在主子的位置上放好东西,等到点就离开。
祝英宁支着脸,听夫子讲儒学典籍。
夫子讲课跟他专业课有个教授很像,穿着打扮看上去很古板,不大爱笑,但讲课时很爱引经据典,要是底下学生不爱听课了,就扯点八卦故事。
不过夫子不大提自身和熟人的八卦,专挑古人的趣事说,光魏文帝曹丕学驴叫的故事就讲了三四遍,但每次讲又会补充点细节,于是又成了个新故事。
讲完故事之后,话头就顺滑切回他们先前讨论的文章上,祝英宁不止一次在想,要是他们夫子能活在现世,他的课肯定节节满座。
“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元问,去收大家的作业罢。”
小个子元问称是,绕出自己座位开始按从后到前的顺序收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