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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退潮的时候,沙滩一眼望过去沙地平整地洇湿了一大片,海水还在往后退,海风汩汩地吹,碎浪拍打着礁石,几只海鸥嘹叫着从半空飞过。
程今洲加了块白灼菜心放到时邬碗里,看她碗里只少了小半碗米饭,问:“没胃口?”
“不是。”时邬摇头,捋了下额前的头发丝,微眯眼地看向前方退潮的阵阵海浪:“刚跟李夏妮一起喝了酸奶,不怎么饿。”
程今洲“哦”了声,瞥了一眼正在炫第二碗饭的李夏妮,点头,回忆着过来时的路:“后面的镇子上好像有挺多小吃店,下午饿的话可以一起去逛逛。”
临近海边,也常有游客,来时路上像是开了挺多五花八门乱七八糟的店,时邬点下头。
海风扑簌簌的,吃完饭后,时邬就自觉地收拾起用过的盘子端进隔壁厨房里,程今洲那会没什么事,看她一次拿不完,于是也从野餐垫上起身,将剩余盘子一块收了,也跟着时邬一道过去。
几人拉了个群,在里面扔骰子比大小,谁最小谁负责刷碗,时邬手气极佳地扔出了个“1”,六个人里唯一的“1”,于是刷碗的活自然地落到了她头上。
陶远豪推了下眼镜,好奇地小声问:“他们俩是不是在谈恋爱?”
“不是。”卫格桦严谨地说:“还没见过他俩亲嘴,可能是在搞什么纯爱吧。”
“.......”
“噢。”陶远豪只似懂非懂地点了下头,反正他也不和班主任打小报告,只是好奇,问完就起身将一旁的垃圾袋收起来,勤劳地跟着蒋炽一块到马路边的垃圾桶那扔垃圾。
而隔壁的厨房里,进来了已经有几分钟,时邬坐在小板凳上,面前水盆里放着还没完全洗干净的碗,看程今洲还算熟练地戴着手套在水池里用洗洁精洗第一遍,洗完,放过来,她再洗第二遍。
远处似乎传来了一声蒋炽返祖一般的嚎叫声,这间院子是老板自己的,老太太可能午睡去了,给他们端完菜就没见人再出来过,只剩两人在这间矮矮的厨房里,被海风和海浪声包裹,外加一些碗筷轻微碰撞的声响。
“程今洲,你累了没?”毕竟是自己的活,时邬这么撂挑子也不太好意思,坐在那扬起脸看着他问:“要不先换我洗几个?”
程今洲站那儿回头瞥她一眼,想着多洗几个和少洗几个的区别在哪里,于是说:“没事,第一遍快好了,后面你再来。”
“哦。”时邬只好点了点头。
这一间院子也是老式的民房,甚至因为不用营业,比隔壁那边看起来更旧些,用水用电都很原始,比如这间厨房的房顶甚至还不可思议地蓄着一个水池。
而等到前两次洗完,程今洲正打算拿起盆再接一盆水的时候,他站那拧开水龙头,却意外地没了什么反应,管道里只发出干哑的“咕噜噜”的声音,“咕噜噜”了十几秒,还不见水的踪影。
“......”
“停水了?”时邬问他。
“没吧。”程今洲低声说,扬起脸看了看:“是不是水管掉了?”
他说着,摘了手套,从一旁勾过来个小板凳,站了上去,抬手碰了碰最上方连接着的水管,想着是这会进去找老板问问,还是自己待会到房顶上看看去。
而时邬就抬头坐在他下面,无聊地睫毛动了动,看着程今洲抬手时,恰好撩起了一截衣摆,露出精壮腰腹上流畅的线条。
海风拍打着看起来并不牢固的半扇玻璃窗,哗啦啦作响,在光线还不算暗的厨房里,时邬盯着站在那的人看了几秒,忽地开口问:“我能不能,摸摸你腹肌?”
“......”
就跟没过脑子似的,想到了,就直接顺嘴跑了出来。
程今洲手还往上举着,他托着那根水管,闻言垂眸望了一眼时邬神色未变的表情,要不是上次在实验室里她就是这德行,程今洲差点就要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勾了勾唇,视线又重新放回屋顶,只当她在打嘴炮地回:“有胆儿你就摸呗。”
也就是抱一下耳朵就红的水平。
只是没想到他话才刚落,程今洲就猝不及防地感觉到自己腹部贴上来了一个凉凉软软的东西,他小腹下意识紧张紧绷地缩了缩,一个没留意,差点儿从那板凳上栽下去。他站着,而时邬就在他跟前坐着,连外面的飞沙都在这一刻显得有点儿暧昧不清,程今洲觉得,就算是开玩笑也有点过了。
他佯装镇定地用手撑了下一旁的柜子,喉结滚了滚,低下头,就见时邬那双眼睛正直勾勾地盯着自己,模样看上去跟三好学生似的正经,只是另一手却说摸就摸不那么正经地伸在自己的衣服里,对视间,他甚至感觉到了时邬不光是单纯地碰了下,而是探索般的,不夹带什么欲望但又确实挺色·情的,结结实实地摸了他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