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邬!我们这间在这里!”李夏妮从一旁房屋门口伸个脑袋探出头来。
“知道了。”时邬笑,转身从程今洲手里拿过自己的东西才走过去。
院子一共围了三面,四间,这一间算是中间大房屋的里间,时邬和李夏妮住在里面那间,卫格桦和陶远豪住在外面那间,用卫格桦的话说就是:“外面那两间离得远,半夜进贼喊人都听不着,两女生就住在这里间,安全,放心。”
“靠谱啊,华子。”时邬撂下行李,回过头夸他。
“那必须。”卫格桦还穿着七中校服,悠悠然跷着二郎腿坐在最外头,朝她扬了下下巴。
而程今洲那边,窗帘拉着,正蹲在那,从挎包里抽了件长袖出来,扔到一边的床边,抬手,脱了身上的那件,身上就剩个宽松的休闲裤,系带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间,顺着系带往上,是结实块块分明鼓着线条的腹肌。
蒋炽坐在那,看他抬手拿起刚才抽起的长袖又兜头给自己套上,说:“要不你下次换衣服的时候,跟我打声招呼,我假装凑巧地把时邬带过来,你用身体色。诱一下试试,我觉得这方法八不成可以。”
“.......”程今洲视线淡淡瞄着他,抬手往下拉了下自己的衣摆,“我有这么龌龊?”
“哥。”蒋炽打量着他唇边似扬似不扬的弧度:“下回否定的时候,先把嘴角压住了再说。”
那不值钱样跟时邬已经扑上来,把他压在床上手往他身上伸了似的。
几人落脚收拾完已经接近一点,在烧烤店租的设备得晚上才能送过来,中午饭是到隔壁民宿老板那解决。
这边后面原先是个小渔村,后来拆迁了,就海滩这还留着几间,建着民宿和几家海鲜饭店。
“谢谢老板。”几个人盘腿坐在门口的野餐垫上,看着老板挨个把烧好的菜送过来。
“别客气,在这好好玩。”老太太笑眯眯一脸和善地把一盘香辣蟹放到时邬的膝盖边,挥挥手,语速慢慢悠悠:“吃完了,收拾好,海滩上别乱丢垃圾,碗收到水池底下的橱柜里就行了。”
几人听得似懂非懂,只“嗯”着点头,说“谢谢”,直到老板进去,蒋炽才龇牙咧嘴地咬着蟹钳,转回头,问程今洲:“刚老板那什么意思?”
程今洲翻译,言简意赅:“意思就是,吃完记得洗碗。”
“.......”
“这顿饭,老板是不是没收费?”陶远豪坐在程今洲隔壁,他不太能吃辣,穿着蓝色的格子衫,左手带着一次性手套,嘴角沾着点红通通的辣酱,就已经放弃般地抬手扶了下眼镜:“我能不能再要瓶汽水?”
“嗯。”卫格桦点头,吃得津津有味:“客气什么,想喝什么要呗,我那行李箱里头还有两大瓶,时邬李夏妮上周日买的。”
陶远豪礼貌点了点头,笑嘻嘻说了个“好。”
随即他从座位上起身,穿上鞋,往隔壁的院里走,像是绝不能让大家因为自己有一毛钱的额外支出一样,跑去屋里抱那两大瓶汽水。
“到底是班长啊,勤俭节约。”李夏妮感慨:“交个十块钱班费,咱班能过三次联欢晚会。”
卫格桦认同地点点头:“嗯,陶远豪,学生心中的好班长,他把同学们放在心里,同学们高高把他举起。”
李夏妮:“.......”
没两分钟,陶远豪就拎着那两大瓶汽水从院子里回来了。
“喝吗?”他拧开,给自己倒了半杯后,将汽水放到野餐垫的中间。
“喝,谢谢班长。”蒋炽也跟着喊,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陶远豪闻言埋着头也仔细地给他倒了大半杯。
卫格桦喊:“这是一班的卧底!你找你们自己班班长去!”
蒋炽不服:“都是七中的,你不要扰乱军心!”
“都有,都有。”陶远豪腼腆笑下,倒完又作势要给卫格桦倒。
两边距离和方向都不太顺手,卫格桦见状直接接过陶远豪手里的汽水:“行行行,谢谢班长,我自己来就行。”
其实陶远豪会跟着他们过来一起跨年属实有点小意外,他是小时候因为他爸妈工作调动才来黎江的,但今年元旦他爸妈两人都被派出去了出差,家里边就剩下他一个,那会卫格桦跟李夏妮讨论出来跨年的时候,陶远豪座位就跟卫格桦隔了条走道,听见后就顺嘴问了句:“还能加人吗?”
“.......”
其实当时他问完就后悔了,虽然大家都是同学,但他也没和他们熟到能一起出来跨年的地步,只是没想到卫格桦愣着看他两秒,就善解人意地顺着他问:“那你跟我住一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