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溪从背后拥住了林御渡,才发现他身上好冷,与那热烈的红衣截然不同。
而下一秒,林御渡转过身来,主动吻上了季凌溪的唇。
季凌溪的瞳孔猛的放大,而在下一秒反应过来的时候,季凌溪开始了主动的攻城略地。
唇齿相交,缱绻纠缠。
“再见,季凌溪。”
“不对,应该是,不再相见。”
在那个热烈的吻结束之后,林御渡猛地跳下了桥上,而此时是正月间,湖水冰冷,那沁骨的寒冷一下子就进入了林御渡的四肢百骸。
“阿渡!”
季凌溪也跟着跳了下去,却在这条不深的河里怎么找,也找不到林御渡的身影。
“陛下落水了,你们这群酒囊饭袋还愣着干嘛,还不快点救陛下啊!”
跟着季凌溪一同出宫的是一他在边境塞外一同守了许久的将领,可谓是对季凌溪忠心耿耿。
原本他以为以季凌溪的水性,救林将军和他自己一起上来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可这都过了一炷香了,还没有见到陛下的影子。
“不用救我……”
季凌溪拖着一身湿透了的衣服从他刚才和林御渡放河灯的地方狼狈的上来了。
“给我找!给我找到林御渡!”
季凌溪此刻理智全无,明明前一秒他和林御渡还在放着河灯,为何下一秒,他就要离他而去。
这是第二次,第二次季凌溪看着林御渡死在自己跟前。
明明上一秒还是灯火阑珊时,下一秒他就和他的阿渡天人永隔……
为什么!凭什么!
“林御渡,我到底欠你些什么……”
“当年在军营中,我只是以为你心不属我而已。”
“现在在宫里,你一个人在挽舟宫内,也只是为你保你平安而已……”
林御渡失魂落魄,他也不敢确定林御渡是不是真的死了,或是以其他方式金蝉脱壳了……
他只能寻求一个飘渺的希望,可季凌溪从未想过当年在寻南边境的林御渡,又何尝不是带着沉痛的相思度过一天又一天……
人是会累的,人也是会死心的,在灯火阑珊之时,这样的分别或许才是人间常态。
“恭喜林将军金蝉脱壳。”
商谜音脸上带笑,属于商人的狡黠在他面上显露无疑。
“报酬你何时来取?”
林御渡头也没抬,只随口应付了一句。
“不急,等林将军养好身子再说,对了,如果林将军没有住处,我可以给林将军找一处,只是……”
商谜音故意不把话说完,面上的笑越来越邪。
“你要多少银钱。”
林御渡倒也不合商谜音绕来绕去,毕竟商谜音从来不做亏本买卖。
“那就要看林将军要住哪了,要逃过陛下的层层检查,给一个已死之人寻住处,这价钱嘛……”
商谜音还是绕着弯子,只等林御渡开口。
“我要住水乡江南,银钱随便你开,自己去将军府的库房去取。”
“我相信能帮我金蝉脱壳的商阁主,不至于连将军府的大门都进不去。”
林御渡说完便从船舱的会客室走到卧房去换衣服了。
逃脱了季凌溪的宫墙,对林御渡来说,是自由天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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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见恨晚
此刻正值三月阳春雪,江南雪消融。
“小伙啊,你帮大娘去把那树上的小咪逮下来好不好?今早小咪跑那颗大榕树上就一直不肯下来了。”
一处算是静谧的小巷院内,林御渡的邻居第一次找上他让来帮这个忙。
距离林御渡搬来这江南小院已有一月有余,不,现在的他不叫林御渡,而是化名为了林羽独。
商谜音那日在林御渡落水之后,便叫水性极好的人带着林御渡从水下游了一段,商谜音的商船也正在那桥的不远处。
至于后来林御渡是怎样逃过那一层又一层的“追捕”,一路直通来到了墨水江南的,那可真要感谢商谜音拿他曾经将军府的赏赐一路买过来的。
“好,您先进我院落里歇一歇吧。”
林御渡笑着把她的邻居迎进了屋中,这副笑容,是在宫中的林御渡从来未有过的。
或许那寻南国师说的对,不做附庸的犬,而是有思想的鹰。
鹰终归是要翱翔与天际之中的,而不是留在宫墙之内当一只金丝雀。
林御渡帮那邻居大娘把猫捉了下来之后便决定出门走走。
他来这墨雨江南已一月有余,却还未领略过这江南真正的美景。
正巧今天正是开春,积雪消融,唯一有些遗憾的就是,今日的江南乡下了些雨,却更为那江南乡添了几分朦胧色。
林御渡撑着伞,漫步在那青石板的小路上,心绪却也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