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别让我失望,好吗?”
徐初檀看着闻朝的眼神一如既往满含爱意。
闻朝亦是。
“好。”
徐初檀笑着捧着他的脸,深深地吻了他一口,“既然如此就去答应陛下吧!”
……
一个时辰之后,顺安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领下去西南剿灭山匪之命的外甥,神情轻松了不少。
“舅舅还真是没赌错,檀儿倒是个识大体、有胆识的姑娘。”
顺安帝看着徐初檀长大,对徐初檀的性子也颇有了解,他相信徐初檀能懂他这么做的意图,且不会阻拦半分。
由她来劝说闻朝带兵去西南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既然你决定领命,那便回去休整休整,过两日出发去西南!”
离开了御书房,闻朝仰头一瞧天色,尚不到下值的时辰。
纵使顺安帝让他先回家休整,但闻朝做事向来有始有终,他决计将今日的差事做完再歇。
闻朝怀着满腹心事回到了值房,才刚坐下跑了一杯浓茶,外头便有人敲门。
若是同级同僚进值房,那便不会敲门,是以外头那人必然是下属。
闻朝,“进。”
门开了,闻朝抬头,只见江峰从外头走来,并贴心地关上了值房的门。
江峰这人向来很有分寸,他私心认为自己有些关系户的成分,怕旁人嚼舌根,他基本没有私底下与闻朝接触过,既然他今日过来了,想必是有什么要紧
的事要说。
“怎么了?”闻朝放下茶杯,专心听江峰说事。
江峰满面忧愁,“您碰到什么烦心事了?怎么今早走的愁眉苦脸的,现下回来还一副要杀人的模样。”
江峰就是个大老粗,且认为闻朝是自己人,这才将话说得直白了一些。
闻朝示意他坐下,并给他倒了一杯热茶。
江峰握着那杯热茶,用他那炽热、真诚的眼神催促闻朝与他倾诉。
闻朝叹气,“过两日我要带兵去西南清剿山匪。”
这几日西南山匪之事在同僚之间广为流传,江峰也跟着听了一耳朵,他甚至与同僚们赌了一顿酒,猜测是哪位有资历的老将会带兵去西南,猜来猜去,竟没猜到会是闻朝去。
“这……您去这么危险的地方徐妹妹她答应吗?”
“就是她劝我去的。”
江峰惊讶了一下,随后收住了表情,“那您可要全乎着回来,不然徐妹妹会哭鼻子的!”
闻朝笑了下,“我答应过她,不会让她失望的。”
江峰也不擅长说什么祝福的话,只能干巴巴地坐在那儿喝茶,等茶喝没了,他便只能局促地东看看西看看。
闻朝,“还喝茶吗?不喝就出去训练吧。”
江峰听此,解脱似的起了身,行过礼之后便去开门了,他刚踏出门槛,却神使鬼差地回过头。
“世子爷,我……我能跟您一起去吗?”
闻朝皱眉,“西南剿匪不是闹着玩的!”
江峰深吸一口气,“世子爷我说认真的!我想跟着您干出一番功绩!成为您这样人人称赞的大功臣!”
大功臣……这词儿闻朝今日听了两次。
一次是徐初檀说的,一次是江峰说的。
他道:“现在便回去问问你妻子,若她同意,后日你便收拾行囊随我出发!”
江峰欢喜地应了一声,“砰”地一声关上门后,他便去他休憩的屋里收拾行囊,预备回家问问妻子的意见。
——
傍晚,闻朝下值归家。
被徐初檀接进门,厨房的女使们正从边山经过,看女使们手中的菜色,相比平时丰盛了许多。
“今晚怎么做得这般丰盛?”
“你过两日就去西南受苦了,可不得让你临行之前多吃点好菜?”
徐初檀招呼翠露端来铜盆,亲自给闻朝搓手擦手,而后再给闻朝倒酒夹菜,简直将闻朝当成大爷来伺候了。
闻朝有些不习惯,可却架不住徐初檀一腔热情。
“从前我二哥哥去西北之前,我们家也是会做这么一桌子好菜!家里每个人轮流给二哥哥敬酒夹菜,临行前还要抱着他哭一番……”
闻朝听了好生羡慕。
国舅府一家子当真是极为相亲相爱,难怪从前在西北与徐家二公子喝酒时,徐家二公子喝醉了会抓着身边的人与他们挨个夸自己的家人。
从前他对家人的感觉仅限于和蔼亲切的舅父舅母,虽然朝夕相处,但毕竟还隔了一层。
可现在他对家人有了更深的体会。
是徐初檀,是这个满心满眼都是他、是会替他着想的枕边人。
“檀娘,这杯我敬你。”闻朝抢过徐初檀手中的酒壶,往她的杯中倒了一满杯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