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手甩开他。
祁成蹲下来扶住这女孩子右脚查看,还在解释,“倒是先跟我打个招呼啊。抽冷子那一抬腿,搁谁谁不躲?”
女孩子真的动了气,泪眼涟涟、抱屈衔冤地默默瞪着他,无声的控诉,祁成小心翼翼抬了抬她的脚,“要不,你再跺我一次?这次不躲了,成吗?”
阮念不听,她仰了头。
云迷雾锁的、暗黑的天空,连星星都不见。冬夜里寒风依旧,可就是她这样一个极怕冷的人,这一晚,光着手却都觉不出冷。
这一刻,阮念不得不承认,她实在不是这个人的对手。
他要是想气人,分分钟送她拜见如来佛祖。所以,她决定认输了。
“我有喜欢的人了。”
祁成还蹲在她面前,跟她说,“那你跺我两脚?每天跺两次也行。你还疼不疼?”
他猛得抬头,眉目瞬间覆霜。
他听到女孩子用她认真、清晰的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告诉他:
“我真有喜欢的人了。非他不可那种。”
“不是,不是我同桌。他不是我们学校的,已经大学毕业工作了。是大集团的秘书。”
“人长得又高又帅,而且工作能力特别强,还经常出国的。”
“他们公司是做电器的,他姓肖,对不起,我不能告诉你更多了。”
“祁成,谢谢你对我的心意。但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第22章
Estone的包厢正享受喧嚣。
硕大的液晶屏幕播放着优美的画面,时而是绚烂的海浪、时而切换到孤独悠长的公路,在一把柔和的声线中,演绎着世间的凋零与生动。唱歌的是个女孩子,眉目如画,恬淡自然,倚在高脚椅上,随性悠然地哼着一首《凄美地》。
她唱着,间或扫过沙发的某个角落一眼,那里坐着一个男人,他的五官硬朗立体,眉骨高挺,目光深邃有神。或许是因为表情冷酷,更显得整个人英气俊朗。也朝向她这边望来。
岑慧茜朝向他嫣然一笑,后者却并没有反应。他虽然眼光投向她这里,但显然是在想什么事,心思并不在这里。
坐在旁边的陆有川拿膝盖撞了祁成一下,递了一杯啤酒给他。祁成从他手里接过来,咕咚咚喝了个见底。
“还闷呢?”陆有川提议,“你要是真放不下,就把人追过来。”
祁成不屑冷哼,“至于么?又不是全世界就她一个女的。人家都说有对象了。”
妈B的还‘非他不可’那种。那男的是哪里长得跟别人不一样么?想到这里祁成脑仁都是疼的。
陆有川伸了个懒腰,“那随便你了。晚了,回去睡吧。”
正说着,岑慧茜一曲唱完,也从麦克风旁走了回来。她坐到祁成身旁,挽上他插在裤子口袋里的那只手臂。他看了女孩子一眼,后者温顺地将头靠在了他的肩上。
正所谓,‘拥有共同敌人的就是朋友’,阮晴好笑地发现彭佩佩竟然主动来找她聊天。
“还什么Z省首富家的大小姐,半点不识眉眼高低。祁成明显对她不上头,跟狗皮膏药似的贴上去。”
望着彭佩佩嫉妒到变形的脸,阮晴扬眉吐气。一早她自己还不是仗着家里有几个臭钱,拿鼻孔看人的;眼下来了更有钱的,她也只能乖乖吃瘪。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阮晴一语双关。
彭佩佩却只听出一半,她看了阮晴一眼,第一次觉得这个只会□□耍贱的花瓶其实也没那么讨厌。
“没错,有钱又怎么样,以后的事谁能说得准,又没真的订婚。”
“对啊,”阮晴附和道,“就算订婚了又怎样?结婚了还可以离婚的。谁规定结了婚就必须捆绑一辈子?对别人有感觉了不可以吗?感情的事谁能控制得了?”
彭佩佩深深望了一眼阮晴,她收回刚才的评价。
果真不要脸的人永远不可能要脸。她们根本不会有‘这个东西该不该属于我’的自觉,她们只会遇到好东西就不顾一切廉耻地去抢夺。抢到最好;抢不到就算了。
她就算对岑慧茜再看不顺眼,也没想过要去破坏谁的婚姻。倘若祁成有一天真的选择岑慧茜步入婚姻殿堂,那她立马认输退场。这点做人最基本的道德底线她还是有的。
可是在那之前,乾坤未定,一时得失根本不足以定天下。更何况,岑慧茜再怎么以未婚妻自居,事实上两个人也没正式举办过仪式。
彭佩佩拿出自己的摩跑钥匙,跟祁成和陆有川打了招呼说‘有点头晕’就先走了,她没有受虐的嗜好,那毫无意义的恩爱秀得她眼睛都快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