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医生默默看了一眼陆有川,知道这是又要整事情,低声询问,“是不是应该先问问成总?”
陆有川看着张医生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不由笑了。“张医生你就当没看见。”
开玩笑!问了还能干么?
眼下祁成他爸正在H市跟岑海东谈对赌协议,把柄全捏在别人手里,能轻意得罪姓岑的人么?
可如果是什么小事也就算了,谁能料到岑洛源能直接动手呢?现在什么时代了?谁还兴打架那一套?
再说你妹妹跟别人搞对象,也是她自愿的。谁也没强迫她、谁也没卖给她。有聚就有散,这有什么大不了?至于么?
祁成打小也不是能吃亏的主儿啊!在B市怎么来的N市?那不是因为把某厅家公子打得进了医院,休学一年么?这才待不下去了。说到有权有势,他岑海东再怎么厉害也只是个商人,能厉害过人家姓厅的?
先把事情做了、气出了,别的事咱们回头再说。
陆有川连打了两个电话,把自己家安保和祁成家的,全都叫过来,又打电话特意确认了岑洛源还在N市,后天的飞机回H市,还来得及报仇。然后才跟着张医生进了楼门。
刚进一楼大堂,却发现祁成正从电梯里面出来。一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罩面就问陆有川,“人呢?”
陆有川被眼前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吓了一跳,先就“操”的一声,“孙子下手这么狠?”
祁成环顾一眼。像是房子着火了,急赤白脸的,又问一遍,“看见她没有?”
把陆有川问得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谁?”
祁成也不再理陆有川,直接朝楼外跑了出去。
这一顿操作把陆有川看得莫名其妙的。想招呼张医生说‘先上楼去等他吧’,不料这时大堂旁的消防楼梯间门开了。
阮念的眼睛红着,好像才刚哭过。捂着自己半边脸。她只疏离地瞧过来一眼,也没说话,径直从陆有川面前走了过去。
陆有川眼睁睁看着她,这女孩子也是奇奇怪怪,跟做贼似的,一边观察楼门外面,一面朝祁成跑远的方向相反的一条小路上跑了过去。
陆有川思索了好一会儿,发现也想不明白,于是就搭上电梯进了祁成家里。
刚一进门又被震撼到,只见客厅站着一个人。
“岑慧茜?”陆有川讶然。
这女孩子比前面两个人还要更狼狈。
平素里考究的发型也乱了,整个人哭得鼻涕眼泪的,再仔细一看一侧脸通红的,还蹭了些尘土,一直肿到嘴角边缘。
此时她正在祁成家搞破坏,横扫玄关柜。上面一盆绿植、一本书和一个装东西的置物盒子,全被她扫到了地上。
乒乒乓乓的。
陆有川上前拦住,“你在做什么?怎么了?”
岑慧茜看了一眼陆有川,又看到张医生等人拿着的医疗用品,再转回来望向陆有川,依旧不说话,恨恨瞪了他一眼,钻进电梯下了楼。
陆有川完全摸不到头脑。他遇到三个熟人,可好像没一个认得他。
他叫了两声“李姐”,想招呼保姆来收拾一下,顺便问问发生了什么事,结果发现依旧没人理他。
没办法,只好自己蹲下把那些东西拾掇起来。
一边捡东西一边揣摩,难道这是三曹对案了?
张医生也来帮忙捡东西,他不认识阮念,只识得岑慧茜,于是不解道“岑小姐不是在屋里么?祁先生没看到?”
陆有川冷哼一声,“他眼神早不好使了。你也不给他好好瞧瞧。”
一个是带着五亿美元嫁妆的大佬爱女,五亿美元啊!外加老岳父的实力,跺一跺脚震动一个行业的那种老岳父!就算你那学霸妹妹是金子堆成的人儿,傻子也知道怎么选吧?!
祁成灰头土脸从外面回来,陆有川告诉了他阮念藏在消防楼梯间的事。“你这学霸妹妹真牛B。感觉你在她面前被玩儿得跟个傻子似的。”
作为朋友兼合伙人,陆有川有义务旁敲侧击地叫醒傻子。
祁成没说话。满屋子找东西。不知在翻什么。
陆有川又把岑慧茜的事原原本本转述了一遍。结合那女孩子的脸和行为,他大胆推测,“你打的?”
无奈祁成还是冷着脸不语,仿佛根本没听见。
此时就连陆有川的脸色都凝重起来。
“真是你?你疯了吧?”
岑慧茜是岑海东的掌上明珠,两个儿子加一起都不抵这个女儿。捧在手里怕摔着、含在嘴里怕化了,不然也不会岑慧茜刚一成年,就专门立了5亿美元的基金单给她一个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