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后来她提供出她妈妈的手机号码时,都是浑浑噩噩的。身不由己,却又不得不做。
后来她妈妈到场,跟人家签了一个赔款协议,她才被放回来。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么有钱的人,怎么这样小气!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他那么有钱,为什么要在意这点小事?
而且,要知道,她撞在他车上的东西,可是今天的实验器材!而今天,正是一年一度的、N省第一次承办的、国际大型物理竞赛!
她又正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代表N省的参赛选手!
她身上顶着全省代表队选手的光环,不是所有富豪、有钱人都应该很喜欢她这样的女孩子么?她这么漂亮,又优秀又特别,与众不同,有个性、又俏皮,那富二代应该很珍惜这次认识她的机会才对!
她怎么这样倒霉?碰上的是这么一个奇葩的、吝啬的富二代?!
张希蕊闷闷坐在桌前,面前是组委会给参赛选手发的套餐。她拿起筷子,恨恨捣着那一粒粒已经凉了的米饭和配菜,觉得这个世界真是疯了。
阮念一看到张希蕊进来,就像躲避蟑螂一般,站起身去了另一个休息房间。她不想再理张希蕊了。
跟她多说一句话都恶心得吃不下晚饭。
从前,她以为阮晴已经算是让她最不屑的极限。现在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阮晴,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撩汉。她也从不吝于表现自己的魅力、也不怕别人知道她有魅力。反正,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她就明摆着告诉你‘我漂亮、就是有这么多人喜欢我,你能拿我怎么办’。
可是世界上还有一种女孩,真的可以披着‘牲畜无害’的假面,骗倒所有人。包括那些加拿大人。在每个人眼里,她都是优秀、才华的代名词,可她暗戳戳做的事,简直毫无价值观。
就像她故意接过小推车,然后撞向祁成的超跑。
无论张希蕊后来怎么解释、表现得多么无辜、可怜,那一瞬间,阮念看得清清楚楚。
她知道她;也看明白了她想干什么。
但可悲的是,周围都是傻子。直到她离开那一刻,还是有很多,尤其以男性居多,都还在为那个‘不小心的可怜小女孩’说话。
除了,想到这里,阮念忽然会心一笑。除了那个倒霉的、被碰瓷的毛毛虫国王。
他虽然在辨别嫌疑犯方面智商差了些,但在‘鉴茶’方面也还算精明!他没上她的当!
这大约是那毛毛虫国王为数不多的优点之一——不会上女人的当!对茶言茶语一眼识破。可是转念一想,阮念又觉得不对。
他为什么能不上当呢?多半,还是因为他渣罢了。
因为渣,所以见识多。
所有的勾引手段,也就只能骗骗那些双商不在线、又想捡便宜的男人。在真正的海王面前,远远不够看。就好比祁成和陆有川这种顶级渣男,通常都是他们用这种伎俩骗别人的,他玩剩下的套路,能上你的当?
所以,这究竟算哪门子的优点?!
这个时候时钟刚好指到一点,还有大约一个小时,要开始下午的竞赛。阮念在休息室找了一个角落,准备眯一会儿,可她脑子乱哄哄的。
祁成来科技馆做什么?
是不是来看她比赛的?但这个想法很快又被她自己否定了。
自从那天体育器材室之后,祁成已经两周半没来学校上过课了。也没打过电话给她。微信也没发过一条。
这些日子他在忙什么,阮念不知道。她只知道一件事——如果一个男生真的想你、想跟你有些什么,他就一定不会不主动联系你。
他不主动联系你的唯一解释,就是他根本没那么在意你。
阮念深呼吸,强硬地把这件事从脑海里挤出去;下午她还要竞赛,实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
后来又过了很久,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的,刚要睡着,忽然被外面一阵嘈杂的吵闹声又吵醒了。
阮念和同在休息室休息的几个同学面面相觑,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大,听语气竟然似曾相识,阮念心下一惊,连忙走出来,居然发现那噪音的来源,果然是姜临渊。
“张希蕊,你脑残吧?”姜临渊站在休息室的桌子旁边,如果不是有镜片隔着,眼睛好似能喷出火来。
他挑着一个男生少见的高昂声调,激动地嘴唇都是抖的,“你把我的实验步骤放哪里了?!下午的实验马上要开始了,时间来不及了,别闹了,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