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
周成岸一行人,前脚浩浩荡荡地返回城主府。
埋伏在军营周围的曲烈,轻轻一挥手,再次带领黑衣人小队悄无声息地向?军营发起?突袭。
本就因?失火混乱不堪的军营,已?是一片狼藉,士兵们忙碌的身影穿梭其间,有?的负责灭火,有?的清扫场地。
然而,他们万万没想到,在这青天白日之下,黑衣人小队竟会如同鬼魅般杀了?个回马枪。
将士们被打?得个措手不及,尚且来不及反应,黑衣人小队已?直奔畜圈,默契配合,打?得留守畜圈的士兵们毫无招架之力,没花多少功夫,便顺利地救出了?陈令鸢。
军营生变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瞬间在城主府炸响。
陈令鸢‘被营救出去’这样屈辱的字眼,狠狠扎在许东升的心头,他捏在手心里的茶盏一掷,瓷器狠狠砸在青石地砖,发生‘哐当?’一声碎响,空旷的屋子里,唯剩下?如噎在喉的话语,“许东升!很?好,我倒要看看,浑身弱点暴于人前的你,被挚爱恨之入骨,是什么滋味?”
少顷,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沉稳冷冽,轻轻吩咐,“去,将这次为?陈令鸢送信,被擒获的陈氏暗桩提上来。记住,要挑一个能?开口的聪明人。”
第39章
须弥,一名女子被押解着,踉跄地跪在了周成岸的跟前,那是一个?生得并不?起眼的女子,年岁不?过?二十出头,若是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恐怕也很难引起旁人的注意。
冯翎毕恭毕敬地说,“回城主大人的话,此女名叫陈素莺。”
坐在主位上的周成岸闻言,头也未抬,挥了挥手。
得了令的冯翎,轻车熟路,将一颗黑色药丸迅速塞进陈素莺的嘴里,动作之快,让她尚且没来得及反抗,已将药丸咽进肚子里。
霎时,她的脸色苍白如纸,身体?开始剧烈颤抖,只觉得浑身上下,骨头仿若在一寸一寸地断裂,那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即使意志坚定之人,也难以抵抗。
冯翎静静地站在一边,冷眼旁观这一切,过?了好一会儿,才缓缓开口介绍,“这是牵机丸,一种能让你像此刻痛上整整四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每隔四日,你需服下一颗解药,方?能暂时缓解痛苦。你若想活命,就乖乖听?我?们城主大人的话。”
缓缓走到她跟前的周成岸,眼神里没有丝毫同?情与怜悯,只有冰冷的威胁,“你也可以选择自戕,全了你对陈氏的忠心。不?过,你要明白,牢里还有许多陈氏暗桩,我?相?信,总会有一人的骨头不?够硬,愿意替我?做事。”
说?罢,他从桌子上取来一把匕首,‘哐当’一声,出鞘后的匕首沉重地落在她的跟前。
陈素莺看着寒光凛凛的利刃,闪烁着摄人的杀气,眼底仅剩下绝望,指甲忍受不?住痛苦,扣在青石地砖,留下一道道浅浅的痕迹,仿若是对忠诚最后的挣扎与不?屈。
周成岸的声音低沉,循循利诱继续说?着,“我?这人没什么耐心,毕竟,对付陈令鸢这个?蠢货,并不?值得我?浪费时间在你身上。”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但随即又被痛苦淹没,止不?住颤抖打滚喃喃低唤着,“解,解药……”
话音刚落,一颗药丸丢在她面前不?远的地方?。
陈素莺连滚带爬地拾起那颗药丸,迫不?及待地塞进嘴里,须弥,她感觉到体?内的痛苦开始消散,待缓过?来劲,卑微地跪伏在周成岸跟前,嗓音沙哑地问着,“城主大人想要奴婢做什么?”
周成岸微微一笑,“去吧,回到陈令鸢的身边,让她无时无刻记得向我?复仇。”
这个?指令,不?禁让她愣了愣,声音细若蚊呐,很是不?情愿地说?出事实,“以陈令鸢的智商,结果?恐怕难以令城主大人满意。再则,述奴婢愚钝,如此行事,岂不?是对城主大人您不?利?”
周成岸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今时不?同?往日,她在许东升的眼皮子底下,那可是个?智计无双的强者,有他相?助,陈令鸢对我?的复仇,会事半功倍。至于我?的安危,无需你担忧。”
陈素莺完全跟不?上他的节奏,一个?女人想要得到男人的相?助,似乎只有献上身体?这一条路?不?由得试探问询,“让陈令鸢勾引许东升?”
听?闻这话的许东升,仿佛在看一个?傻子,不?禁轻笑出声,“那么愚蠢的办法,也只有陈氏的人想的出来,许东升捧在心头上的人是沈悦灵,不?妨从她入手。”
“奴婢明白了。”
喧嚣的闹市街角,一处不?起眼的布坊,今日?大门紧阖,看似平静的布坊后院,曲烈正扯下戴在头上的斗笠,卸下肩膀上沉甸甸的麻布袋,吩咐道:“去,报告主子,幸不?辱使命,人带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