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觉得自己过分?”闻蝉赠他一记软拳,脑筋快速运转,追问道,“你意思是答应我了?我可以去上班?”
他不置可否,有些敷衍地说:“考虑一下。”
“还要考虑?你不是优柔寡断的人,现在给不出答案?”
你看她多心急,周见蕖无奈浪费口舌:“急什么?年还没过,无人开工。”
她被迫克制,示以他假笑:“好,我等你慢慢考虑。所以你能不能出去?”
他在苏醒,真是无耻至极,她那样认真地和他商讨,他心思竟用在下面。
“吻我。”
又提要求,闻蝉拒绝:“你都没答应我,我才不给你好处。”
“订金。”他把无耻冠以斯文之名。
闻蝉叹气,捧起他的双颊,落下潦草一吻,本打算应付差事,他瞄准那一秒的时机,凶猛回吻,开始第二场。
对他来说,这就是温柔的副作用,内心深处的欲望得不到安抚,他要不够,所以仍需一餐。
闻蝉予取予求,在混乱中偷窥他沉浸,思考借机谋杀他的可能性——家里只有他们两个,称得上天时地利人和。
随便想想而已,她收起歹毒的念头,发出外出的申请:“我需要见周秉德。”
她竟敢在这种时候提别人的名字,就算是周秉德也不行。他开始失控,对此不给出正面作答,致力于邀她一起沦陷,让她无暇思考其他。
夜还久,他们慢慢回到卧室。
第42章
闻蝉决定在初二这日前往慈山见周秉德。
事情一桩桩解决,这是头一件。她素来行动力强,本打算初一便去,一觉醒来已是下午,只能延后一日。
意外捕捉到周见蕖刚好起身,闻蝉揉开惺忪的睡眼,嘀咕道:“你居然才起来,我以为就算世界末日,你也会早晨七点半起床。”
周见蕖得出发现,她为了挖苦他,有时会罔顾现实。对他来说造不成丝毫的攻击,只会让他觉得她愚蠢,虽然那样子有些娇憨可爱,奈何他是个不解风情之人。她也不想想他们几点才睡?天已大亮,他好歹是个活人,需要睡觉补充精力。
昨夜睡得不错,他心情好,勾手叫她:“饿了,下楼做饭。”
那位哑姑并非孤儿,申请休假,昨晚的年夜饭大多是从餐厅外带回来,加之阿甲下厨露手,也算让闻蝉看到阿甲唯一的优点。看来这几天少不了他们自行觅食,闻蝉质问道:“什么意思?你要我伺候你?”
“我煮面。”他通知她而已。
闻蝉抿嘴凝思一秒,摇头:“心意已领,你煮的面……”一言难尽,她用表情告知他。
周见蕖蹙眉,不接受她的批评:“阿坤他们都说好吃。”少数服从多数,当然是她口味古怪,那样嗜甜,全世界也难找到第二个。
“他们骗你的,怕伤害你自尊心。真的很难吃,一点味道都没有……”
“够了。”他套上一件灰色毛衣,为表不满,绝然地先行离开卧室。
闻蝉朗声提醒他:“喂,你头发很乱,像一只狗。”
周见蕖听到了。她还敢讲出来,也不想想是谁抓的,他尚无自残倾向。
闻蝉晚他十分钟下楼,他已在厨房起锅烧水,看样子仍不放弃烹饪恶毒料理,闻蝉打开冰箱为自己寻觅吃食,很快下决定,最方便简单的当然是三文治。
她不过犹豫片刻选择哪种涂抹酱,某人又发出邀约:“你吃不吃面?”
“我宁可饿死。”脱口而出,她才意识到是不是过于冷漠,反问道,“你吃不吃三文治?”
“不吃。”
好,真有骨气。
厨房足够宽敞,家里只有他们两个,闻蝉意外享受这种平静温馨的氛围。他们各自占据一片地盘,做一顿不知该称为午餐还是晚餐的饭。香气缓缓四散,当然来自闻蝉煎过的黄油吐司和培根,他那碗面不用多讲。
交流不多,闻蝉轻声叫他帮忙递围裙,打微波炉,同他感叹阿甲居然擅长厨艺。
他虽话少,至少都有回应,甚至无意爆出令闻蝉震惊的消息:秦博恩有女友。
但他讲得不够清楚,又有些诡异,像出于礼貌般提醒闻蝉:“所以不要乱讲那些话。”
他指结婚相关的话题,闻蝉浮想联翩,不由地为秦博恩扣印象分,蔡嘉莉是情场高手,也会老猫烧须,她心疼蔡嘉莉并怜悯秦博恩的女友——他有女友还跟蔡嘉莉相亲拉扯?看起来交往时日已经不短,蔡嘉莉怕是还蒙在鼓里。
八卦告一段落,差不多前后脚的工夫,他们各端碗盘上桌,闻蝉准备双份,强势推送给他,看他可怜罢了,还能有什么原因。她怀疑他在扮可怜,激发她的同情心,正常人家不会吃这样的面,至少也要加些调料,有钱放肉,无钱放蛋,没有像他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