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蜕世代+番外(91)

她并不爱吃培根,总共煎四片,都塞进他那份里面,她对他不要太好。

周见蕖垂眸审视食物:“下过毒?”

“没错。毒死你,你赶紧吃,渣都不要剩。”

闻蝉喜欢穿一字领毛衣,出于对肩颈线条的绝对自信,但显然不适合做饭,领子蹭上去,她向下拽,调到合适的高度。

周见蕖不知何时将视线转移到她身上,像读书时讨厌的男同学,伸出一只手,轻飘飘拽动,她的衣领即刻被提上去,丑陋地堆在肩头,盖住大片肌肤。

“你发病?”她请他吃三文治,他就这么对她?

寡淡的汤面被推到一旁,他洗过手,拿起三文治开始享用,坦然承认味道不错,目视她再一次拽下衣领。

闻蝉已了解过他有多好色,他是做贼心虚,所以不讲话。她先喝一口甜牛奶,找尽一切机会攻陷他的心房:“我穿给你看的呀,你不喜欢吗?”

明知她说的是假话,周见蕖还是忍不住在心中给出答案,旋即意识到,她果然有下毒,他才吃两口就变得呆傻。于是他冷声说:“我更喜欢你不穿衣服。”

不知为什么,话音刚落,他从闻蝉的脸上看过一闪而过的受伤,她在曲解什么不难猜测。他一向懒得做辩解之事,下意识竟思考辩解的必要,随之产生的便是刻薄话,她真是蠢。

闻蝉低头用餐,致力于填饱肚子,她细嚼慢咽,口又小,进度还没过半,他已经吃完,彻底冷落那碗面,起身去漱口洗手,出来后停在她身旁。

闻蝉疑惑地抬头看他,只见他从睡裤的口袋里掏出一只戒盒,吓得她心一颤,想求他立刻塞回去。

周见蕖提出交换:“随便你戴不戴,把你手上那枚交给我。”

闻蝉不顾手上的油光,下意识护住,她后悔刚刚曲解他,但凡他认真起来,她难以承受。

“我等下就摘,不会再戴,你放心,我会丢掉。”

“丢掉后再捡回来?你做得出。”

她怀疑他意有所指,为表诚意,当他的面摘下那枚戒指,攥在掌心,笨拙地转移话题:“明天出去吃早茶?只有我们两个。”

他暗下结论,她还是放不下。恍惚觉得像在上演滴水穿石,她冥顽不灵,他永难翻身,这场仗打得过于艰难。

新春的第一天就觉得疲累,归结为工作太忙的缘故,且有女妖连夜榨干他。周见蕖不想继续留在餐厅,似乎谢绝她的邀请:“你明天不是要见周秉德?”

她点头,又做试探:“你去不去?”

“你想不想我去?”

“说实话,不想。我要与他聊自秋的事,你不愿听的。”

那还问他做什么?他当然不去:“阿良陪你。”

男人转身离开,闻蝉追着他讲:“一起吃早饭嘛,我吃完再去。”

当他默许,抑或是闻蝉单方面下定决意。忽然想起一件事,她低声惊呼:“我忘记给姑妈送节礼……”

他停在楼梯中段,沉声告知:“送过了。”

她惊讶看向他,人已走远。

次日,周见蕖果然记得。

闻蝉贪睡,蜗居家中这么久,难免懈怠。他看时间不早,复返到卧室叫她起床,她轻哼躲闪,将被子罩在头顶,被他无情地掀开。

她患上起床气,正要发作,嗅到清新的气息,牙膏残存的薄荷味道过于爽利——他已耐不住,吻落在她的颈间,有些作痒。

险些开始晨间激战,闻蝉匆忙起床换洗,由他驾车,前往一间老字号茶楼。

半路他还停过一次车,从报摊带走一份经济日报,等餐的时候快速浏览过,闻蝉甚至怀疑他是否有看清上面的标题,他已结束阅读,态度那样端正地与她一起用餐。

闻蝉默默产生感慨,没有那五位壮汉的戍守,她和周见蕖的相处与寻常恋人又有何异?她这两天已经忘记自己在被囚禁,毕竟年节时分外出的活动本就不多——他们如今都算是孤儿,天性凉薄,不必走亲访友只会觉得轻松惬意。

茶楼熙熙攘攘,喧嚣入耳,闻蝉无声旁观,与热闹作伴,等待崭新时代的到来。至少截止在那一刻,她满足于现状,无意间摒除过外界的烦恼,只是于周见蕖为伴,两个怪物的默契,无需多言。

阿良前来报到。

他是孤家寡人,不像阿甲和阿丁要陪准备结婚的女友,或许正苦恼于如何给岳丈留下最佳印象。闻蝉立即从幻梦中苏醒,周见蕖有意再坐片刻,她先行随阿良离开,去慈山见周秉德,还能避免和周秉德共用早饭的恐怖机遇。

阿良有分寸,选择留在门口,距离客厅不远不近的距离,大致能听到他们的交谈。

免去寒暄,闻蝉心跳已疾,尽量维持平静地告诉周秉德:“是幺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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