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胡话?你又嘴硬了?见你这副不听话的样子,我真想把你吊起来抽一顿,但是没关系,我给你记着账呢,等你病好了再一起算。”姜守烛说完起身就要走……
“那你呢!”嬴芜荼的底气又足了些,他偏过头,朝着那个准备出去的背影喊着,“你昨夜不也被我说中了吗!你就是……”
姜守烛的脚步根本就没有停留一下,她就像是没听见,开门直接出去了,以至于后半句话,她都没听到。
她其实听到了。
但她不承认。
承认,或者否认,都代表她在乎。
她才不想让小兔子知道她的心意。
小兔子只能是一个玩物而已。
她就算动心,也永远都不承认。
下午,姜守烛先是去了一趟户部,交代送她府上的赢国奴隶不许有这十个人,而且这十人全都送到最远的矿场去,一辈子都回不来那种。
她又去了一趟兵器所,打算把小兔子这柄短剑熔炼了,再打成一副精美的锁链。
不得不说,这柄短剑真是好铁,可惜,小兔子的利爪和尖牙,只能被拔掉、被磨平。
还得锁起来。
所以就用这柄短剑来做好了。
当短剑被姜守烛亲手投入锻造炉时,她感受到炉子里传来的滚烫热意。
以后,这份热意,只能化作困住他的锁链了。
熔炼需要半日的时间,姜守烛计划亲手打造这副锁链,她觉得这很有意义,所以趁着熔炼的时间,去向兵器所的工匠请教如何打造锁链。
姜守烛一直学到天黑,她得回家吃饭去了,就交代明日再来继续打锁链。
姜守烛才一进府,门槛内坐着四个人。
正是她那四个小侍,一人一个小板凳,在门内乖乖排排坐。
他们面前,还摆着一个签筒。
“妻主妻主!”
四个小侍一见妻主终于回来了,全都扑上来了。
但是香小君动作最慢,以至于他们将妻主抱成一团时,他被留在了最外围,因为他的身子还没恢复呢。
姜守烛无奈,毕竟半年没见了,家里这四个已经想她想疯了。
昨天和母父吃饭时,父亲还催她,没事多去小侍们房里留宿,早日给家里添个孩子。
她都二十岁了,早就该有个女儿了。
那就去吧。
现在签筒里只有三支签,姜守烛随便抽了一个。
被抽到的是乖小君。
乖小君害羞得脸都红了,他捂着脸像阵风一样哒哒哒就跑了,还留下一句软绵绵的:“我等妻主来!”
剩下三个又遗憾又委屈。
姜守烛还是每个摸一下头,安抚一下,然后决绝地转身离去。
她吃过晚饭,回到自己房间,先去看一眼小兔子。
没想到小兔子都能坐起来了,甚至还鬼鬼索索下床在屋子里走动。
这是安排盯着嬴芜荼的下人向她汇报的。
而姜守烛推开门时,嬴芜荼还躺在床上装睡。
姜守烛也不戳穿他,只是掀开被子……
嬴芜荼登时屏住呼吸。
坏女人今晚要干什么?
不是说这三天给他好好养病吗?
但姜守烛什么都没干,她只是用拇指和食指圈住了小兔子的手腕,再同样去圈了一下小兔子的脚腕。
她是来测量一下宽度的。
这样明日去兵器所打锁链的时候,才能打出一副合适的。
她不禁感叹,自己真是太贴心了。
量完这些,姜守烛转身就走了。
等房间门重新关上,嬴芜荼这才睁开眼,他的心底划过一丝……失落。
坏女人什么都没做?
没做不是正好吗!那刚才失落什么?莫名其妙!
他慢慢坐起来,小心翼翼地爬下床,他回到桌前,继续偷偷用坏女人的纸笔写信。
他的手指没力气,拿不住笔,只能用两只手掌夹住笔来写字,不光字写得歪歪扭扭,就连这动作,都像是双掌合十的拜拜,更像乞食的小狗了。
即使如此艰难,他也要写,他想着,既然还有一千姐妹活下来,那他和外面的人能多联络上才好,这样才有机会。
——
姜守烛如约去了乖小君的房里。
乖小君今年十六,是府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是出征前不久才娶回来的,他是个破落商户的独子,被?*?姜父一眼看中,就给娶回来了。
乖小君长得清秀温婉,永远垂着眸子,从不敢直视妻主的眼睛。
因为在他眼里,妻主如此明媚的人就是天神下凡,他连直视都不敢。
他从来都是将妻主当成神来拜。
就连晚上同房时,也必须把所有的烛火都熄灭,要不然他会害怕得直发抖。
正是因为做的时候是一片漆黑,以至于姜守烛经常把人玩晕了都不知道,她爽完了倒头就睡,而乖小君就自己一个人一直晕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