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慈崇目前没必要与褚暄停起冲突,反而是白兴裕动作颇多,因此她更倾向是白兴裕做的。
“剩下的还有些事情,晚些我再同你说。”傅锦时知道轻重缓急,当务之急是疫病的事情,于是她在褚暄停耳边小声道:“我去牢里看过了,那两人的确是疫病。同四年前离阳的疫病一样。”
褚暄停在城东那里就已经确定,可现在再一听还是心下一凛。
四年前离阳曾经因为雪灾闹过一场疫病,当时一经发现便立即采取措施,可最后离阳还是近乎全城覆灭,可见疫病的可怕之处。
然而此番遂州疫病,不仅没有及时处理,反而还被人恶意隐瞒下来,情况怕是会更为严重。
沉驿此时也探查完了,他上前禀报,“殿下,有五人。”
褚暄停站在中央,望着四周神色紧张,始终拘谨的众人,他问梁慈崇,“旁边这处宅子可有人居住?”
梁慈崇不敢耽搁,立即道:“宅子的主人几年前便已去世,并无人居住。”
褚暄停当机立断同沉驿道:“生病的人原地不动,未生病的人集中到旁边空出来的房子中,三日后,无症状的人迁去顺安别院。”
当时离阳疫病,染上的人在三日左右便会有症状,在旁边空宅子安置三日至少能筛查出一部分来。
“城西与城南的人皆先就近安排。”褚暄停对梁慈崇道:“孤会派人同梁大人前去安置,劳梁大人费心。”
“殿下言重了,下官惶恐。”梁慈崇道。
褚暄停没再对他说废话,而是继续对沉驿道:“派沉铁卫守住各处大门,若无命令,谁也不能进出。”
听见命令的沉驿则立刻按照褚暄停说的执行。
“为什么要把我们单独扔到一起!”同样听到褚暄停这番话的人,皆有些恐慌,有胆子大的人开始挣扎,“我只是得了风寒,我不要被关着。”
一人出声,另外几人也大着胆子反抗,场面一时混乱了起来。
而已经有症状的一个人忽然朝着傅锦时扑过去,他看出来了,站在太子殿下身旁的这人很虚弱,是最好制伏的。
傅锦时还没虚弱到连这样一击都躲不过,但是她若躲开后面有个小姑娘便会被扑个正着,于是她考虑将人踹开,然而比她更快一步的是褚暄停。
只见褚暄停揽过傅锦时的腰,侧身将她往后一揽,而后抬脚干脆利落的一脚将人踹了出去。
那被踹出去的人伏在地上半天没起来,可见褚暄停那一脚的力道。
也是此时,立刻有旁人扯着嗓子吼道:“太子殿下凭什么打人。”
褚暄停未出一言,抬手抽出沉星腰间的长剑,缓步上前,直接抵在了出声之人的颈间,那人瞬间息了声,刚才蠢蠢欲动的人也瞬间静了下来。
褚暄停望着地上那人,面目冷厉,“如若有人想要闹事,孤不介意让他先走。”
他一身玄色衣裳,脸上神情漠然,在这方昏暗的天地里,整个人如同索命阎罗。
“我没犯事,太子殿下怎可草菅人命?”那人哆嗦着出声。
褚暄停目光如冰,声音威严,“意欲谋害太子侍医,误了救人,便是害了百姓性命,便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那人再不敢说话,一旁的难民闻言也不敢多言。
褚暄停将剑扔给沉星,眼神冰冷地环视着周遭的人,语气肃杀冷冽,“封锁遂州城门,任何人不得出,不舒服的就上报,有症状的送去宅院里,一旦发现隐瞒病情的,就地格杀。”
这样的情况下,以德服人只能是浪费时间,不若杀一儆百来得迅速。
“太子殿下,这是瘟疫吗?”听闻这样的话,不少人此刻都意识到了严重性,有人忍不住壮着胆子问道。
众人希冀地望着褚暄停,褚暄停负手而立,良久他道:“是。”
他不怕什么造成恐慌,现在说清楚了让众人心中有数,也免得有人借机闹事,反而更是坏事。
“我会禀报朝廷,自会有太医前来医治,诸位也不必惊慌。”褚暄停望着那个在妈妈怀里哭泣的小姑娘,声音柔和了些许。
“那……太子殿下。”有人支支吾吾地再次喊他。
褚暄停侧眸看他。
那人攥紧了手,抬头问道:“您会离开吗?”
褚暄停环顾周遭因为这句话再次望向他的人,他淡淡道:“不会。”
不少人顿时安了心,像是有了主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