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一声,慢悠悠道:“果然还是得心黑配心黑。”
他其实更想说,就得心黑的来治心黑的,但怕说出来遭褚暄停的报复。
不过这也够他幸灾乐祸的了。
他们太子殿下这会儿明显的还是剃头担子一头热,单相思着呢。
他就说小心眼儿的狐狸找不到媳妇。
第95章
褚暄停并没有立即将解毒之事报给肃帝,而是又等傅锦时用银针调理了两日。
“可以了。”傅锦时将最后一根银针拔下收入针灸包中。
褚暄停没急着拉上里衣,而是忽然问道:“孤后背上的疤能去掉吗?”
傅锦时诧异挑眉,倒是没想到褚暄停冷不丁地问这个,也没想到褚暄停在意这个。
“我看看。”她将针灸包卷绑好了,放在一旁,抬手去摸这道疤。
她第一次替褚暄停处理外伤时就注意过这条疤,很长,近乎横贯半边身子,显然是冲着将人砍成两半去的,足以可见当时下手之人的狠辣。
这样的伤能活下来,也是命大。
她轻轻去碰疤痕的边缘,又仔细查看恢复情况。
褚暄停感受到后背微微按压的触感,下意识轻轻向前躲,傅锦时感受到他的躲避,另一只手覆在他的腰侧,“别动。”
这一扶腰,褚暄停当场僵住,整个后背骤然绷紧,“你……”
“我做什么。”傅锦时看到褚暄停后背的肌肉绷紧,轻拍了一下他的腰侧,道:“放松些。”
褚暄停脖子和耳朵红了一片,绷的更紧了,连呼吸都憋住了,“你别……”
“什么?”傅锦时见他不仅没放松反而更紧,皱着眉抬眼,刚想再说句什么,忽然注意到了褚暄停红的滴血的耳朵,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你不会是害羞了吧。”
褚暄停绷着脸没说话,傅锦时失笑,“不至于吧,殿下,扎针的时候又不是没碰过。”
“你别碰我的腰。”憋了半天,褚暄停才道出口,但并没有主动拿开傅锦时的手。
傅锦时低头循着自己的手看去,褚暄停虽然常年生病,体力差,但并没有放下锻炼,所以他的瘦并非瘦弱而是劲瘦,平日里穿着衣裳不显,如今脱了倒是显出来了。
她轻轻收力的同时快速撤开距离。
“抱歉。我不知你的痒痒肉在腰上。”傅锦时先前还以为褚暄停是害羞了,但如今看见他憋红的脸陡然反应过来,是碰在痒痒肉上了。
她自己没有痒痒肉,但是知道有些人痒痒肉可能在腰上可能在脚上。
褚暄停因着傅锦时拿开手刚要松口气,冷不丁地又听到傅锦时的话,那口气转瞬间又卡在了胸腔里。
他搭在腿上的双手攥紧又松开,最终道:“无妨。”
误会痒痒肉总比知道他是害羞要好,至少面子保住了。
见褚暄停缓了过来,傅锦时道:“这道疤太深,时间也太久了,只能淡化,不能完全去掉。”
褚暄停问的时候也没抱太大希望,他从前并不在意身上有没有疤,但是这几日施针时,一想到傅锦时时刻会看着,就忽然在意了。
“你先前说能用刺青挡住疤,孤后背上的这个能挡得住吗?”他又问。
傅锦时比划了一下,道:“可以。不过殿下怎的忽然想挡住了?”
“心血来潮。”褚暄停道。
傅锦时挑眉,没多做想法和探究,而是问道:“殿下想要什么样的图案?”
褚暄停沉吟片刻,“淡化些许,刺上几条细长乱线吧。”
他只是想遮一遮这条疤,不想太繁琐花哨。
傅锦时点头,“行,我这两日将其画下来,届时拿给殿下过目。”
“嗯。”褚暄停应声,将里衣拉上去,遮住了后背。
“另外,既然要刺青,那么接下来几日殿下还是清淡饮食为好。”傅锦时一边下榻一边顺手扯过一旁的外衣递给褚暄停,“保持肌肤的最好状态。”
褚暄停应了一声,接过衣裳随手披在身上,而后也下了榻去取其他衣物。
在他穿衣裳期间,傅锦时背对着他坐到一旁的矮桌前给自己倒了杯茶。
那茶水是沉月中途进来换的,如今还是热的。
趁着这会儿的功夫,她一边喝茶一边思考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
如今已经给褚暄停解了毒,接下来就该将奴籍和良籍的事情提上日程了,只要不再是太子府的侍药奴,她去哪里便都不再受褚暄停的限制了。
除了身份一事,还有父兄尸首的事情。
此事她一直压着没有去问应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