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此时,众人一并坐下。
容消酒瞧出他心头不爽,破天荒地替他夹了菜。
“不论有何事,吃饱了再计较。”
容消酒声音极低,只梁照晨能听清。
落在旁人眼里,却像是二人在耳鬓厮磨。
商凭玉下意识看过去,梁鸣注意到,笑着打趣:“王爷是也觉得我儿与这小娘子般配?”
他话音未落,商凭玉的眼神便刷地看向他。
梁鸣被看得一愣,明明那眼神漫不经心,他却总觉得带了几分杀气。
思及此,梁鸣轻咳一声,又继续道:“不知王爷可识得这位小娘子?”
商凭玉执起酒杯,身子往前倾向梁鸣那边,面上淡淡一笑:“识得。”
其余人见状,察觉商凭玉的异样。
容消酒正要向梁鸣解释自己与商凭玉的关系,不曾想正要开口,便被梁照晨按住肩膀止住。
容消酒转头看他,便见他面色凝重地摇摇头。
容消酒有些诧异,若是此时不说,梁鸣便要当着商凭玉的面,调侃商凭玉的妻子和他儿子了。
如此,必然得罪商凭玉。
毕竟不管一个丈夫爱不爱妻子,都不会任由妻子被旁人调侃打趣。
容消酒自然也知晓,可见梁照晨坚决不允她出声,便也噤了声。
总归梁鸣是梁照晨的父亲,想来梁照晨自有对策。
容消酒这般想,却不知梁照晨与他父亲的真实关系。
他可巴不得自己的父亲栽个大跟头。
梁照晨面上平静,只旁观着不言语。
梁鸣却笑容越发灿烂,朝商凭玉笑道:“那您想必晓得这小娘子是名动天下的霜桐居士,一个技艺高超的画师,与我儿这书法大家甚是般配。”
“梁老所言确实在理。”说着,商凭玉仰头喝下一杯酒。
梁鸣却不知自己性命越发堪忧,继续接话:“王爷也觉得草民所言极是,那不知王爷可有替人保媒的兴趣?”
梁鸣试图借此,拉近与商凭玉的关系。
商凭玉笑意更深,弯曲指节敲击着桌面:“要如何保媒?”
“择日不如撞日,不如趁这良辰美景,请王爷为我儿保媒,让霜桐居士嫁进我梁家来。”
商凭玉闻言,直接笑出声。
周身的气息也越发冷冽起来。
容消酒下意识出口反驳,“梁伯伯说笑了,我与梁公子没那缘分。”
“怎会呐,你们不管是从外貌年纪、身份地位上哪里就没缘分了。”
梁鸣笑着回话,他今日是下定了决心要努力撮合霜桐居士与自家儿子的。
不等容消酒开口,商凭玉先一步,执起银箸敲了下酒盅,随意开口:“若要你儿子与霜桐居士成就一段好姻缘,先得让霜桐居士与本王和离。”
他说完,丢掉银箸,面带微笑地看着梁鸣。
“真不赶巧了,本王和霜桐居士还未想过要和离。”
第58章 包庇
听商凭玉说完,梁鸣的心一下沉入谷底。
“这…这这……”难得他一张巧嘴,在此时却一句话也堆不出。
他转头朝梁照晨看去,试图求救,不曾想自家儿子低着头咳嗽,与他错开视线。
他只得咽下一口气,噗通跪地,连声求饶。
商凭玉唇边荡漾着玩味的笑,拍了拍衣襟上的褶皱站起身,径自走到他跟前。
“不知者无罪,梁公快快请起。”
梁鸣哪里敢抬头,只拱手继续表达歉意。
“草民言语无状,还望王爷恕罪。”
商凭玉没再扶他,视线落在不远处梁照晨身上,像是挑衅一般,说道:“本王与霜桐居士乃是从小定下的娃娃亲,这桩婚事两家盼了十几年,你说这样的姻缘要拆散吗?”
梁鸣看着地面,全然不知商凭玉此刻反应,为了让他消气,毫不犹豫点头附和:“这样好的婚事怎可拆散,您与霜桐居士才是名副其实的般配。”
闻声,商凭玉呵呵一笑,眉眼都朗畅起来,他视线一眨不眨的看着梁照晨,见着梁照晨脸上浮出一抹僵硬,他心情越发愉悦。
“说得好。那您那公子竟妄想与本王的妻子缔结良缘,岂非违背人伦纲常,这样看来贵府家教不严,家风不正。”
梁鸣听他这话,一脸窘相,却不敢反驳,只叹口气,找补道:“王爷放心,犬子不是那样的人,断不会行此荒唐事,有草民在,草民定会好好管束于他。”
话音还未落,商凭玉突兀又大声的应了一声“好”。
他拍了拍手,吩咐门边的随侍:“将本王的长鞭拿过来。”
随侍应声,拿着长鞭走上前,双手递到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