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密旨(出书版)(56)

昨日,台上这个女子毛遂自荐要来酒楼里说书,用了各种理由尝试说服郑文悠无果后,抛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可以帮他挤垮伞铺的生意。这样的诱惑是郑文悠怎么也抵御不了的,于是同意让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试一试,没想到居然真的让伞铺一把伞都卖不出去。

在郑文悠的心里,这是自己的高明之举,慧眼识珠。他仿佛看到了自己把伞铺挤垮,带着女儿在河东买上一块地,过起了舒心的日子。想到此,郑文悠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漏?什么不漏!我要挤得你连骨头渣都不剩。”

郑文悠心里正美着,转眼看到了在酒楼角落里坐着的邓奇,于是上前粗鲁驱赶,邓奇无奈地离开了。

邓奇前脚出门,花姑后脚就跟了出来。

“喂,登徒瞎子。”

邓奇有些心虚,他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步伐,继续往伞铺的方向走去。

“站住!给我站住!”

邓奇停在了原地,换上一副笑脸,准备敷衍一下这个暴躁的野丫头,然后赶紧脱身。

邓奇浑白的双目一眨不眨地看着花姑,让人心中有点发瘆。

“喂……那个登,借一步说话。”花姑想到爷爷的嘱咐,语气稍稍软下来。

两人走到一棵槐树边上。

“这儿没人,有什么话你说吧。”

“你师傅怎么总是不停地咳嗽?”

“郎中说他肝火旺,脾气大,易怒,火顶到嗓子眼上了。你问这个干什么?”邓奇一副敷衍的模样。

“我在这儿说书卖唱,听着咳嗽声就烦,不行吗?”

“你一个外来的流民,怎么来酒楼说书卖唱?”

“谁是流民?哼,狗眼看人低!我们说书卖唱的走南闯北,尝尽世态炎凉,看尽人间冷暖,取材万户百姓,才能道出事物之本义,你懂什么!我问你师傅的情况,只是想有没有故事可寻……”

“不就是个说书卖唱的,吹得天花乱坠,我还以为是个大人物呢。”邓奇不屑地低语。

“你……你这人怎么如此不通人情!”花姑一时不知该如何反驳邓奇。

这时,她听见郑文悠远远地喊自己回去继续唱曲,也就借机先离开了。

邓奇松下一口气,脑海中又浮现出郑苑清的一句“傍晚时分,老地方”,于是乎,天人交战又开始了。

第十一章 圣印无真假,孤城危有期

越州城郊的义庄里,停着几十口盖得严严实实的棺材。棺木的表面泛着暗淡的油光,应该是不久前才上了木桐油。

严实的屋子挡住了外面的光线,年轻的仵作举着两个火把,一上一下,把屋内都照了个通透。

这才看清楚,屋内的棺材全部朝向了一个案台,台子上摆着一尊笑意满面的弥勒佛。佛像盘腿而坐,目视前方,一只手搭在膝盖上,食指顺势指向前,好像在给这些死者指出一条往生之路。

身着便服秘密出城的薛兼训和李自良站在两具尸体旁。

“两人都是箭营的箭手,昨夜落水死了。”李自良说道。

“又……又是雨夜恶鬼所为?”薛兼训问道。

“仵作,尸体查验得如何?”

“禀报薛节帅、李将军,从两人的致命伤口看来,凶器均非大唐制式的兵刃。”仵作指着其中一具尸体说道,“致命伤从后背入,伤口前后贯通,胸前伤口深一寸不到,背后伤口入一寸有余,应是一件似剑非剑的兵刃所致。”

“另外一人?”

“另外一人后颈被切入过半,伤口里没有留下一点碎肉渣子,说明武器极其锋利,非一般的铁器铺所能锻制。”

“伤口处没有一点碎肉渣子?”李自良脸色微变,说道,“这等锋利至极的武器,这等快狠的手法,我能想到的就是陌……”

薛兼训挥挥手,让仵作离开。

“你是怀疑陌刀队?可方才仵作说这伤口是似剑非剑之刃所为。”薛兼训说。

“节帅,我的意思是现在有两种可能:第一,如仵作所说,此等怪异且锐利的武器非大唐所锻造,或与倭乱有关。第二种,无关乎兵器,而在用兵器之人。目今,我们没有人知晓杀手的身份。”

“你言下之意,杀手也有可能是陌刀队的人?”

“有这种可能。善使陌刀者之所以能克骑兵,因其长久练习之下,腰旋之力配上陌刀之重,可视马头脊骨为寻常肉泥。如若是用惯了陌刀的好手,哪怕使用寻常兵器也能造成这样的效果。”李自良指着尸体的伤口说道。

“自良兄,给你一把称手的兵器,你能做到如此吗?”

“很难,刀剑非我所长。若是与我功力相当,又是使惯了刀剑的好手或有可能办到。”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