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只得张了张嘴,可怜巴巴地抱着被子重又出了屋。
可他不敢离这里太远,找了个还算干净的地面坐着,脑袋枕在柱子上。
看着跟前人来人往的侍卫,谢玄心想。
或许在这那人就不敢乱来了。
没有墙面遮挡,四处又不缺人巡逻,只要自己不睡…
谢玄熬着熬着,终于还是熬不住地眯了眼。
裴祁渊出来的时候,谢玄迷迷糊糊睡得并不踏实。
裴祁渊伸手捋了捋他紧促的眉,好整以暇地托着自己的下巴。
——师父啊师父,你离我这么近,难道真的不是在诱惑我么?
裴祁渊凑近了身子,温热的气息互相交织缠绵,他的眼底占有之心明显。
看向谢玄的目光仿若看着一头钻进狼群的羊,只要一张口,就能咬破他的血管,尽情品尝血液里头的香甜可口。
裴祁渊进屋,将下人端给他的羹汤一点点地倒在谢玄的脸上、嘴角、被褥……
看着那些液体滑过谢玄丰盈的唇流进他的衣领之中,裴祁渊瞳孔不可闻地缩了缩。
“殿,下?”
谢玄恍惚地睁开眼,发觉眼前并没有裴祁渊的身影。
他茫然地晃了晃脑袋,瞳孔骤缩。
第三封信!
正稳稳地夹在他的臂弯里!
——师父的睡颜真诱人,看到被子上的印记了么,那是我爱师父的证明啊。只可惜这儿的人太多,没法让师父亲、自、品、尝~
谢玄跟触了电一般疯狂的向后退去。
被子上干涸的印渍像是针扎一样刺进他的双眼。
“变态!疯子!”
谢玄极力地哭喊着,却突觉脑袋一昏,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栽倒在地。
再醒来,裴祁渊就坐在床边,手里捧着的,是他揉成团的信件。
他身子下意识地抖了一下,像是不忍裴祁渊被这封信玷污一般猛地从他手中抢了过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祁渊的声音冷地彻骨,但对着谢玄还是藏匿了一丝温和。
他不想吓到谢玄,便不伸手去抢,而是轻轻缕着谢玄的鬓角,一点点地让他与自己对视。
“师父,这些天,你神经兮兮,就是因为这个?”
谢玄抿着泛白的唇,眼里积了生理性的泪水。像个破碎的瓷娃娃,烛火中那般的楚楚可怜。
谢玄没有说话,裴祁渊就将他搂在怀里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许是病了的缘故,又或者是裴祁渊的怀里太过温暖。他靠着靠着,眼泪不经意地就湿了裴祁渊的衣襟。
“师父,我在呢。不论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你。”
“殿下……”
“所以,能和我说说么?”
像是在阴霾里躲得久了的花朵渴求阳光,谢玄努力攀着裴祁渊的衣袖,在他的这点阳光里汲取着温暖着。
他嗫嚅了几番,几近卑微的渴求,“殿下,求求你,帮帮我……”
裴祁渊眼眸微动,藏匿在里面激烈的情绪被恰当好处地收敛着。他搂着谢玄脑袋身子,嘴在他的头顶亲亲地落了一吻。
“师父放心,本宫一定会派人彻查此事!”
第四十章 裴祁渊!别死!!
谢玄的病断断续续的拖了很久,直至春宴整个人都还是病恹恹的不见好。
裴祁渊捉急,就想着带他去春宴上散散心,再让阿苏萨的人帮他看看。
可谢玄怕吵,早早地就回绝了他的好意,但也答应,等裴祁渊找到机会偷溜,就与他一同去护城河上,看花灯赏烟火。
春宴上的事宜裴祁渊处理的很好,当然,也拦截了一些想要半道给他使绊子滋事的。
尸体被运出宫,裴祁渊很乐得去欣赏那些败者吃了翔的表情。
但,他更期待的,是今晚与谢玄的单独相处。
“师父等久了吧,外头可冷?”
裴祁渊准备的十分妥当,在谢玄等他的轿子里手炉毯子不间断,暖身的小酒也时刻都备着。
裴祁渊撩开帘子进来时,谢玄的脸上甚至都热的出了层细密的汗。
“不冷,倒是殿下冷……”
未等谢玄说完,裴祁渊嘟了嘟嘴,一把将冰冷的手往谢玄腰上一送。
舒服地松了口气,“还是师父身上暖和,我抱抱,瞬间就不冷了。”
马车一路从宫门行至护城河边,又换了早就备好的花船,游至河中心才缓下了速度。
不得不说,花船上裴祁渊准备的娱乐项目甚多,投壶灯谜杂耍,相声口技歌舞。
当真是搬了整个京城的能人易士上了船。
只为博谢玄一笑。
当然,谢玄也确实笑得很开心。
绯红着脸,靡靡烛光下丰润的唇……
裴祁渊趴在他的身上,假借玩闹,脸颊不经意地去蹭他的肌肤,眼底沉溺着一片浓烈的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