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所有人用来散心之地,忽的被一人占住,可不得遭人嫉恨。
楚惊春仿佛不曾有过这般担忧,照旧神色淡淡地反问。
“不好,还是不能?”
烟兰噎住:“奴婢这就去办。”
有神医在,白公子很快便能醒来。只是烟兰实在不懂,殿下究竟是什么意思。明知白溪心怀不轨,饶他一命已是开恩。结果将人救下却又不留在府上,赶出去吧,偏又给他最好的去处。
怪哉怪哉。
没几日,长公主的面首独占城郊园林的消息果然被人散播出去,一时间,满城权贵对楚惊春皆是诸多不满。
奈何,没人能轻易出入长公主府,这消息虽叫楚惊春知晓,却也无人敢当着她的面指摘。
无人敢当着面,楚惊春索性挑着坊间议论最鼎沸之时,出了门。
春和楼。
听双来往应酬,依旧将春和楼打理的很好。
烟兰见楚惊春将视线落在听双身上,适时道:“她那个舅舅闹了几回,皆被听双叫人打了出去。后来将她老娘困在家里,逼她拿银子回去。听双去了,偏巧晚了一步,舅舅将老娘逼死。听双就此报了官,舅舅两年多前就被砍了。”
倒是怪不得。
如今的听双看起来,可谓满面春风。
然则烟兰措辞所用,偏巧晚了一步,偏巧?
楚惊春唇角微勾,眸中略有几分欣赏。
她自马车而下,未曾遮面,一进门,便引起不小的轰动。
同上次接阿涧回来不同,那时只着寻常布衣,眼下虽是素简,却可见布料昂贵,非寻常人可得。
身份昭然若揭。
识得的,知晓长公主来了。不识得的,知晓从前的清倌儿居然又回来了。
数年不见,还是如此惊艳绝尘。
楚惊春没在意,径自上了二楼,厢房还是她原来那间。
自楼梯口至天字十二号略有些距离,楚惊春缓缓而行,忽见一人撞入眼中。
来人一袭云山蓝长袍,袍带束住精瘦的腰身。阳光从一侧洒过,正照耀上头银线织就得云纹。
周遭熙熙攘攘,他仿佛与这一切格格不入,遗世独立。
烟兰见她有片刻的晃神,进了房间便与她道:“殿下,方才那位公子是孟国公的长子,孟知远。孟家,可是比显家还要厉害呢!”
显家崛地而起,仗的是赫赫军功。而孟家,是世代累积的威望与财富。
“传闻孟家手握一座金山的秘钥,祖上曾在国难之时救百姓于危难,是真正的大族。祖上,还曾出过几位皇后。
楚惊春轻“嗯”一声,倒是怪不得,通体那般气度。
是真正世家大族养出的贵公子。
“您……想见他?”烟兰试探道。
楚惊春迟疑了下:“我瞧着,他方才进了隔壁。”
天子十一号,一墙之隔。寻常人贴着墙,可隐约听见隔壁的动静。耳力极佳之人端坐于桌前,便能听个清晰。
“奴婢将人请过来?”
“等等。”楚惊春道,"他瞧着约摸二十四五的年纪,本资源由疼训裙号伊尔污意思意思以尔付费整理你去查探清楚,是否成婚?是否与人定亲?"
若此人有了主,余下的便都不做考量。
烟兰脸色微僵,踟蹰起来。
楚惊春眉梢微挑:“你知道?不能说?”
烟兰这才道:“孟公子原本是有一桩婚约的,后来女方家里败落,这桩婚约便不了了之。听说,这两年一直在寻摸新的婚事。”
“堂堂世家大族,居然是趋炎附势之辈。”
“嗯……”烟兰咬了咬唇,不得不说的直白些。
“不只是败落。殿下,那女子全家下狱,她自个亦是没入春和楼,婚约自然是不成了。”
没入春和楼?
这事怎的听着有些耳熟?
“司予?”
烟兰讪讪点头,可不就巧了吗?时隔多年,居然遇见了司予曾经的未婚夫婿。
楚惊春略有不解:“以孟家的地位,怎会定一个尚书家的小姐?”
“奴婢这便不大清楚,好像,好像是两家的母亲有手帕交,这才成了这桩姻缘。”
“怕不止如此。”
不过即便有些内情,眼下也不重要了。合族尽灭,谁还会记得孟家曾结过这段亲?
“那您可还要叫孟公子过来?”说过,见楚惊春没有动静,烟兰忍不住又道,“殿下,奴婢多嘴,司予的命毕竟是交代在您的手里,孟公子若是知道……”
已然知道了。
楚惊春侧耳听着隔壁的动静,方才的喧嚷不见,寂静的像是无人之地。
怕是没听清,或是不敢确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