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稍稍逼退了清淤,他勉强找回一丝清明,眼神湿漉漉地盯着她,仍是不忘追问道:“赵嘉宁,你还……喜欢我吗?”
赵嘉宁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个问题这么偏执,竟要翻来覆去地问她。
他越是这样问她,她反倒愈发不敢答了,她一贯知道薛钰有多疯,如今看这情形,倒像是更疯了,万一她答得不合他的心意,他伤了她怎么办——他发起疯来连自己都能伤,更何况是她呢。
那到底是回喜欢还是不喜欢呢,她急得快要哭出来了,这时听薛钰有些喃喃地道:“你说你喜欢我,说了那么多遍,自己说的话,怎么能不算数……赵嘉宁,你怎么敢……”
她便知道了该怎么答,连忙开口道:“我喜欢你,我当然喜欢你……”
薛钰的眼神又渐渐聚焦,重新落回到她脸上:“那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别说不配,赵嘉宁……”他一字一顿地道:“配不配,不是你说了算。”
赵嘉宁怔了一下,薛钰这时似乎也才回过神来,眼神倏地变冷:“你当然不配,眼下是不得已……赵嘉宁,若不是为了找你,我也不会……”他摩挲着她的唇瓣,缓缓地道:“总之,你得负责。”
薛钰的确是为了她才被人算计,可她又何尝不是着了永安的道才会陷入这样的境地,归根结底,要找人负责也该是找永安公主,又何必赖上她,这岂不是冤枉?
而且配不配,倒全是他说了算,从前不配,如今为了找她泄y,倒又推翻不认了,赵嘉宁只是觉得讽刺。
可她才不要做他谢玉的工具:“薛钰,我有办法。”
疼痛逼退清淤毕竟是暂时的,赵嘉宁能感受到薛钰越来越粗种的川西和滚汤的审题,她知道他支撑不了太久,她之前去熄灭迷香时发现在殿门已经从外面上锁——这样密闭的宫殿内,她就算有心躲避,又能躲到哪里去呢。
况且薛钰只要动一动手指,就能轻易地将她钳制,她根本避无可避,为今之计,只有帮他述解,只是那个人,不应该是她:“我想到了,永安设计想毁我清白,本来我是应该被锁在西首的那间偏殿里,可阴差阳错,我逃了出来,躲到了这间偏殿……”
“采兰之前说你不日就会成为驸马……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永安不光设计了我,她还想设计你……这殿里的迷香,说不定正是为你准备的,她那么痴迷你,能做出这种事也不奇怪……”
“她应该马上就来了……你再忍耐一下……”
“或许是哪里出了差错,譬如她去错了房间……要不,我去门口弄出点动静,看看能不能将人引过来……”
“她既然那么煞费苦心,而你又中了迷香,不如……”
话还未说话,赵嘉宁抬眼对上薛钰阴沉可怖的目光,吓得立刻讪讪闭了嘴。
“赵嘉宁,”薛钰抚上了她的颈侧,指关节咯吱作响,脸色沉吓人得:“你有胆子,再说一遍。”
——“你怎么敢,让我碰别的女人。”——————————————————————————————————————————————————————————————————————
第24章
赵嘉宁被吓坏了, 声音也染上了哭腔:“我只是觉得,只有她那样的金枝玉叶,才能配得上您……”
薛钰到底还是没有掐死她, 只是惩戒似得咬了她的耳垂,这次没收力道,赵嘉宁疼得哭出了声, 薛钰只是冷冷地扯了唇角:“让你长个记性。”
他又往手背刺了一簪, 这才能勉强分出心神继续说道:“永安和赵王一母同胞, 我若是和她扯上了关系, 岂不是被迫站队赵王……赵嘉宁,你说我怎么可能碰她。”
“况且,我……从不受人摆布。”
他将簪子放入赵嘉宁手心,额角青筋凸起,喘x着道:“我也从来……不屑强迫别人,赵嘉宁,你不愿意, 那你现在就杀了我……”
他握着她的手, 引导着她将簪子刺入他的脖颈, 一张俊美的脸上疯态尽显:“杀了我啊……我快受不了了,杀了我,我们就都解脱了……”
簪子的尖端已经刺入皮肤, 鲜红的血珠缓缓渗出,被白皙的皮肤一衬, 愈发惊心。
赵嘉宁吓得哭了出来,连连摇头道:“不……不要……”
薛钰却笑了, 手指染了血,轻擦过唇角, 笑容愈发妖冶摄人,眉眼间叫嚣着一股不管不顾的疯劲:“怕什么……”他屈指比划,竟然教她:“刺这,出血最狠,顷刻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