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凳子真的很不舒服,所以这位曾大人才坐立难安?
“沈小姐,不如我叫人换大些的椅子过来,凳子实在是坐着不舒服。”
要说话,那肯定要长坐,对比椅子,凳子确实舒适性差了许多。
“行,管弦,吩咐外头的人换椅子。”
沈灼灼没有让芙蕖离开屋子的打算,她一定要趁热打铁,快些引导芙蕖将武仪台的事情说出来。
管弦应了一声是离开了,见侍女走了一位,芙蕖知道,她不能拖延时间,转换话题了,武仪台的事情,她必须得说,而且还得说的让两位贵人满意。
如实说的话,那位曾大人应该会很满意,就是不知道沈小姐,会不会满意?
“武仪台……其实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地方,听口音,曾大人与沈小姐应该都是外地人,七水堂是个小地方,这里有的东西,外面一定也有。”
“这可不一定,不说别的,你们七水堂的奇珍异宝是真的多,而且价格相当优惠,比我在京城买的便宜多了。”
曾御史表示,七水堂真是个好地方,司马欢将这地方治理的如此出色,沈巡按就高抬贵手,放过他们上司的儿子一马吧!
芙蕖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很僵硬,七水堂的奇珍异宝多吗?
当然多,多到她这辈子都看不全那么多好东西,可这里的东西价格便宜吗?
不见得吧,宝贝越稀奇越受人追捧,不知不觉中就会将价格哄抬上去,这地方又多豪商,东西估计比京城还贵才对。
“大人说的是,也就东西多一些了,那武仪台说白了就是卖东西的地方,每月初一十五开宴,宴请豪商巨富前去,观赏宝物。”
“不对吧?一个拍卖物品的地方,为什么要叫武仪台啊?”
沈灼灼听出芙蕖的话有所隐瞒,若是只有她在,她一定徐徐渐进地问出答案,但是现在还有一个曾御史在旁边,她不能搞那一套,太慢了。
可是曾御史不来不行,这事情不能光她一个人入局,因为她代表着谢秋莳,而谢秋莳不适合做那个第一个喊出冲锋口号的人。
曾御史是沈灼灼看上的工具人,今天带他玩,主要是为了让他以后背锅。
“这,武仪台有什么不对吗?”
芙蕖认识字,会背词唱曲,但她读过的书并不多,还真不知道武仪台三字有什么不对。
当然不对,武乃是勇猛之意,仪则有向往的意思,而台,是指高而平的建筑物。
听起来根本就不像是拍卖会所,更像是一处被万人围观,中间有选手对打的擂台。
沈灼灼笑而不语,继续逼问芙蕖,芙蕖应付得满头大汗,与旁边汗流浃背的曾御史成了一对难兄难妹,屋里只有沈灼灼侃侃而谈,面带笑意,不时还记得吃两口美食,祭一祭五脏庙。
而另一头,司马欢从县衙回来,阴沉着脸坐在书桌后头,看着师爷一言不发。
师爷邢辉则沉默着递上了一本账簿,那账簿瞧着可真新,就像是昨天刚写出来的。
可不就是刚写出来,准确来说,是刚作假搞出来。
司马欢拿过来翻了两下,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一个头两个大。
他是个典型文科脑,以前在周恒身边主要是读书写诗,哪儿用得着他去算账,要不是为了家族,他这辈子都不可能碰账本这种可怕的玩意。
看了两眼,看得头晕眼花,勉强算清楚了第一页的账目,司马欢啪的一下将账簿合上了。
“做得还不错,今天那群御史怎么样了?尤其是那个沈灼灼,她去哪儿了?”
有看账本的功夫,不如问问他眼皮底下的心头大患。
“回大人,御史和翰林们都在四处闲逛,沈巡按的母亲和妹妹们今日也出去玩了,沈巡按她单独一人,带着两个侍女活动,先去了宝珠寺庙,然后又去了……”
邢辉话说一半,顿了一下。
“有什么就说什么,吞吞吐吐作甚!她不会去了不该去的地方吧!”
何为不该去的地方?七水堂这样的地方可太多了。
“并非,她去了醉花楼。”
醉花楼是哪儿?司马欢一时没想起来,一处小小的青楼,司马欢压根就没去过,他要去也得去七水堂最好的青楼。
“酒楼吗?她怎么没去万祥酒楼?外地人不都喜欢去那里吃饭吗?”
邢辉很想给司马欢翻个白眼,不知道是不是那本账簿上的数字蒙蔽了司马欢的脑子,怎么感觉司马欢现在有点儿傻憨憨呢?
“大人,醉花楼是一处青楼楚馆,就在宝珠寺庙不远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