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嗯?沈灼灼她去逛青楼了!”
司马欢本来还在想,官员去逛青楼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盛京,连官员去不去青楼都有御史盯着弹劾,本朝官员不能私底下去青楼狎妓,要去只能去官方的乐坊等乐人多的地方玩乐,而且也明文规定,乐人自己不愿意卖身,官员不得强迫。
律法是这样规定,但私底下大家究竟遵守与否,执法的人有没有严格执法,那就不知道了。
反正不时总能有一些当代名气大的官员、文人的诗词,流传开来,还有他们令人说道一时的“爱情”。
官员逛青楼在司马欢看来没什么大不了,可沈灼灼去逛,那就惊悚了。
“我没记错的话,沈灼灼她是个女子没错吧?她去青楼干什么?她有磨镜之癖?那太女殿下……!”
“大人慎言!”
邢辉听了司马欢的话,吓得汗毛倒竖,议论一下沈灼灼也就算了,怎么还敢猜度到太女身上,司马欢就算是司马家的人,妄议太女,传出去照样要吃教训,教训还不小。
司马欢连忙住脑,他听说皇后和陛下都在为太女殿下物色东宫侍夫,想来太女殿下应该和沈灼灼没别的情谊。
两人最多就是私交甚密,太女殿下满京城的贵女看不上几个,连带着自己的表姐,世家楷模的周池婉都不假颜色,却对沈灼灼这个出身低微的农家女另眼相待,供她读书,还助她科举入朝为官,为了她,主动来信,请他莫要唐突了沈灼灼的家人……
司马欢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赶紧摇摇头,磨镜之癖不可能出现在谢秋莳身上!沈灼灼也不像那种喜爱女子的人,她们俩就是好朋友!
绝对是!
“那她去青楼干什么啊,去吃饭的?”
司马欢尝试着拿女子的思维去揣度沈灼灼的行为,但他实在不了解女子。
邢辉沉默了一下,大人认真的吗?正常人会去青楼吃饭?
“醉花楼是青楼楚馆,可能是去看小倌。”
“哦哦,这就合理了,没想到啊,重光你对醉花楼还挺了解。”
司马欢这话一出,邢辉低垂的脸都黑的像是泼了墨了,可惜邢辉敢怒不敢言,并不能一刀捅过去,让司马欢那张瞎叭叭的嘴闭上。
“看来她和那件事没关系,船上剩下的人,你查过背景了吗?”
司马欢彻底将沈灼灼排除在外,沈灼灼从今天开始,就是谢秋莳的下属了,不会是那群时刻想要害他的家伙。
“已经查过了,均是普通百姓。”
“嗯,明天放走。这段时间水域难行,也不知道会不会碰上问题,船泡了十来天了,会不会漏水啊?”
司马欢状似关心地问着,邢辉心下一凉,这是要灭口了。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么做才最安全,司马欢要是一开始就灭口,早没后面那么多事了,哪儿还至于像现在这样,被躲在暗地里的敌人,拿捏着把柄,时刻担心暴露。
“大人当真是知识渊博,竟连航船的事情都这么清楚,若当年大人去参加科举,哪儿还有沈灼灼之流什么事儿,状元之位,必定是大人的。”
邢辉是个好狗腿,揣度上意,做事干脆,还会拍马屁。
司马欢哈哈大笑,用手虚空点了点邢辉,赞赏之意明显。
世家子弟都这样,拿钱和出身运作,堆出来一个好名声,实际内里就是个草包,不是没有真正好的世家子,只是一个不受家族重视的四子,能有几分本事?
邢辉想,倒也不算完全没有本事,至少在心狠手辣上,这位司马四公子,那是天赋异禀啊。
“大人,明日武仪台是否照常开放?”
依邢辉的想法,他是不想开放,这会儿沈灼灼他们还在七水堂,能低调些就别惹事。
虽然嘴上说沈灼灼拿状元,那就是运气好,大部分世家子没下场与她拼,实际上邢辉心里明白,状元之位的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高,沈灼灼用了不到四年的时间,便斩获了这个位置,其天赋非凡人能比。
现在沈灼灼表现的那么平常,总让邢辉心里发毛,他对沈灼灼有一种直觉上的忌惮。
可惜司马欢没有,司马欢大手一挥,说道:“当然照常开,一天那么多钱,不开的话,你给我钱?咱们丢了青州那边的事儿,可不能再丢七水堂的场子了。”
明明是个穿着官府的官员,说出来的话却透出来一股子匪气。
天天跟那群家伙混在一起,司马欢私底下是越来越不讲究。
都有了蛮夷之态了。
“大人,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群人一直放在七水堂,早晚是祸害,不如趁此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