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卒大惊失色,同时不敢置信,却由不得他再问,关无艳出手如风,卷过整个牢狱内外,瞬间狱卒满地昏倒。
关无艳将丰收等人,一个一个抱到大门边,满身是血的她踏入雨中,拦截了正好经过的一辆马车。
马车华丽且大,车夫略有身手,关无艳心火正旺,直接将人甩到一丈外,随着惊呼声,车内宣平侯卫昭拉开车门,看到关无艳,他当即跌坐回去,满脸愕然,甚至惊恐。
吓到说不出话,也是正常反应的一种,关无艳满意他未大喊大叫,拽着他下车,袖中刀滑落,转瞬间架在他颈上。
关无艳冷冷看他:“人命关天,借你马车一用,可到顺天府衙领回。”
“现在,立刻离开。”
宣平侯眨眨眼,化去心间惊恐,抬手抹了一把脸上雨珠,又对侧面挥手阻止车夫靠近后,他问关无艳:“你要干什么?”
他竟咧嘴一笑:“带我一起呗。”
待发现关无艳胆大包天,干的劫狱勾当后,他更是一拍手掌,仿若惊喜般叹:“刺激!”
丰收等人被小心搬进马车,污了雪白皮毛座,染了满车厢血迹,宣平侯却是眼都不眨,甚至还道:“幸好我特地将车厢做大,不然还装不下呀。”
马车速急却稳当,不过片刻,原地只剩一个车夫,目送着他家老爷再再再次,闯祸去了。
着华服玉冠的宣平侯坐在车前室,晃着一双湿漉漉的腿,时不时偷瞄关无艳,眼珠转个不停,不知在想些什么。
顺路强抓来一个大夫的关无艳,在宣平侯口出赞赏后,心中念头越发坚定。
她怕是,正好碰到个疯子了。
第69章 转折
“疯子, 疯子!”
“你们简直疯了!”
“关无艳,你是活腻了,那让本官多活几年, 行不行?行不行!”
“宣平侯, 您又到底是为的什么,非要掺合进来?算了算了, 您赶紧走,我只当自己瞎了, 没看见!”
宣平侯坐在府衙公堂一侧, 单手摸摸光洁下巴, 像是思索了一阵, 然后开口道:“我见他们可怜嘛, 怎能叫掺合,分明是行善, 哦, 对了,劫狱怎么判来着?”
赵府尹气了个仰倒, 胸膛起伏胡子飞翘, 简直不敢相信, 再离谱, 他也是堂堂的侯爷,这都需要问!
经承卫容真板着脸, 从赵府尹身边走开, 对宣平侯道:
“父亲,您就先回吧, 天下皆知,劫狱乃死罪, 主从犯及被劫者,一律不得轻判不容赦免,还请父亲为家中计,万勿担罪上身。”
能为了找刺激主动协助将罪犯带走——所谓行善全是胡言,就能为了找刺激蹲个牢狱玩玩,卫容真再如何刚正不阿,也不能坐视此事发生。
宣平侯一听,当即坐直身体,指向堂中关无艳:“赵大人,今儿我可是受害者,被她强行劫持来的,本侯等着你主持公道!”反正就是不走。
公堂地上,大夫眉头紧锁,正来回探查丰收等人伤势,关无艳着急于诊断结果,对赵大人怒不可遏的咆哮,还有宣平侯的转瞬翻脸,全然是左耳进右耳出。
赵府尹头疼,赵府尹胸闷,官帽里发根在痒,似乎,要更秃了。
他很气,背手踱步转着圈,气关无艳,气宣平侯,气刑部越过他插手案件,最气他自己,非要当什么清官,天生长了一颗容易软的心!
赵府尹等到大夫诊断好,说出性命可保并打开药箱施针上药后,才坐回大堂案一拍惊堂木,却见大夫拿针的手一抖,他只好将汹汹气势收回。
“关无艳,你要告刑部,本官直接告知你,不可能,告不了。”
关无艳抬眼,森冷道:“我会查出刑部下手之人,告此人,或这些人,总可以吧?”
赵大人想扔惊堂木到关无艳身上:“告告告,你就这么喜欢告官吗?”
他深呼吸一口气,声调变低:“你愿意告就告,反正告不告都是要死的,你,地上他们,按律都是死刑。”
“关无艳,本官早就提醒过你,莽夫之勇不可取,你偏偏不听,惹下今日之祸,本官保不了你,你们才得朝廷赏赐,如今只怕不仅要被收回,其余人便不是从犯,至少也是个被驱逐出京的下场。”
关无艳点点头:“我知悉了,既如此,便不劳大人受理,以免为难。”
“只是劫狱一说,却恕我不认。”
关无艳不慌不忙,从怀里掏出块黄铜色令牌,边把玩着,边开口扔下一道惊雷:
“锦衣卫北镇抚司,自设立以来,便明确了作用所在,既有监察百官之责,又有抓捕审讯之权,眼下的北镇抚司虽功绩平平,职责权利却从不曾变过。”